北陆那破导弹「嗖」地划破黄昏时，预备役基地的避难所正飘出蚀冰藻粥香。张叔拽着三个娃往播种机改装的掩体里钻，机械臂「哐当」一声合上舱门，齿轮咬合的声音里还混着粥勺碰锅沿的响。「都蹲下！咱这播种机比北陆破导弹聪明，能下种也能挡枪子儿！」他抹了把娃脸上的粥渍，指腹蹭过娃冻红的脸蛋，突然听见头顶「咔嚓」一声——那是导弹尾焰烤化了掩体顶上的积雪。
虎娃抱着机械熊缩在角落，熊肚子里的巧克力糖纸「沙沙」响。张叔的机械臂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宝，金属关节蹭过虎娃袖口：「攥紧了，这是用老炮装甲改的，带他娘的......带他婶的体温。」话音刚落，掩体猛地一震，张叔转身用机械臂护住娃们，装甲板上的铁犁徽章被震得发亮，徽章边缘那道三年前焊补的齿轮疤，正卡着半块蚀冰藻饼渣。
「张叔，这徽章咋还发烫？」最小的妞儿指着徽章问。张叔低头一看，徽章内侧的0716刻痕正泛着红光，跟他机械臂里的灵能核心共振。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垃圾场捡到这徽章，老炮拍着他肩膀说「这玩意儿比枪靠谱，能护着人也能种出饭」。现在徽章贴着娃们的棉袄，真跟揣了颗热乎心似的，把恐惧代码的寒气都逼退了三尺。
外头爆炸声此起彼伏，掩体里的蚀冰藻灯忽明忽暗。张叔摸出怀里的铁皮盒，里头装着虎娃画的机械熊贴纸，还有阳阳塞的红毛线。他把贴纸贴在播种机的操作台上，红毛线缠在操纵杆上，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喊「老李头！快进掩体！」原来是平民技师老李扛着扳手跑过来，围裙口袋掉出个铁犁徽章，骨碌碌滚到张叔脚边。
「你这徽章......」张叔捡起来，发现徽章背面刻着「为民」俩字，是用扳手刻的，跟他那枚「护土」刚好凑一对。老李头喘着气钻进掩体，扳手往操作台上一放：「咱农机手的徽章，比他们当兵的更抗造！」说着拧开播种机的应急能源，齿轮开始「咔嗒」转起来，带动掩体里的暖风机嗡嗡响，把蚀冰藻粥的香气吹得更浓了。
虎娃突然指着操作台屏幕：「快看！老炮爷爷！」只见老炮的意识体投影在屏幕上晃悠，机械臂虚划着弹道轨迹：「北陆那导弹跟咱播种机一个毛病，看着吓人，找准齿轮缝就能卡死！」他说话时，投影边缘飘着无数小红点——那是分散在各处的铁犁徽章在共振，像撒在雪地里的暖光种子。
掩体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张叔把三个娃揽在怀里，机械臂搭在老李肩上。铁犁徽章贴着他胸口，温度越来越高，映着掩体里的蚀冰藻灯，在舱壁投出狼首和铁犁的影子。妞儿突然指着影子说：「张叔你看，狼在给铁犁挠痒痒呢！」大伙儿都笑了，笑声混着播种机齿轮的转动声，把外头的爆炸声都盖了过去。
末了张叔摸着徽章低声说：「老炮啊，你瞧咱这掩体，既能挡导弹又能育苗，没给你丢脸。」屏幕上的老炮投影似乎听见了，机械眼闪了闪，投影里的他摸了摸虚拟的铁犁徽章，跟张叔胸口那枚遥遥相对。这时候谁都没说话，但都觉得，这破掩体里的温度，比啥暖气都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