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的枪械拆解课可太热闹了,张婶直接把缝纫机搬到战壕里,踏板下边儿还滚着半袋蚀冰藻种子。您猜怎么着?她拆AK-47的零件跟穿针引线似的,脚踩着缝纫机踏板,手底下卸着扳机组件,竹筐里子弹壳跟种子「叮当」撞一块儿,愣是给拆出了股子麦香混机油的怪味儿。
虎娃那混小子更绝,把他的机械熊玩偶塞进枪管当清洁布,边塞边念叨「小熊洗澡咯」。结果手滑碰了扳机,「啪」地打出颗橡皮弹,不偏不倚正中老炮意识体的机械心脏。老炮的投影「噌」地冒起数据雪花,举着扳手就想敲人:「混小子,枪管里能塞玩偶?这破扳机跟播种机离合器一个尿性,得顺着劲儿来!」可话没说完,看见虎娃袖口补得歪歪扭扭的抗联补丁,声音立马软了,「当年我在铁道游击队,用黄油擦铁轨,也用这手擦过汉阳造......记住咯,武器跟农具一样,得懂伺候人的温度。」
边上阿杰那北陆逃兵看得直愣神,手里攥着碎星步枪,枪托上还沾着恐惧代码的紫锈。虎娃塞给他一把磨得发亮的农机扳手:「用这个拧,比你们那破信仰扳手好使!」阿杰接过扳手,摸着上面张叔焊补播种机留下的凹痕,突然想起他娘的缝纫机踏板,也是这么个铁锈味儿。等他拧开机匣,发现虎娃偷偷塞了颗蚀冰藻糖进去,糖纸在零件缝里闪着暖光。
考核的时候才叫绝。平民学员们各显神通:王大爷用蒸包子的竹帘垫着零件,说「蒸汽能去油」;李老师把粉笔灰混机油当研磨剂,在枪管上画出铁犁图腾;张婶更绝,直接把缝纫机的皮带套在枪栓上,踩出节奏来拆零件,愣是把枪械拆解考成了「缝纫机演奏会」。士兵们也不含糊,把枪械保养的精细劲儿用在农机上,某下士拿瞄准镜当放大镜调播种机齿轮,嘴里还念叨「三点一线,齿轮咬合也得三点一线」。
老炮在投影里来回晃悠,机械臂虚扶着这个,指点着那个。见虎娃又想往枪里塞东西,眼疾手快用数据手按住他:「哎哎哎,上次塞玩偶就算了,这次敢塞饼干我可真敲你了!」结果虎娃嘿嘿一笑,掏出块蚀冰藻饼掰碎了,喂给边上的机械熊玩偶,熊眼立刻亮起《铁犁战歌》的节奏光。老炮看着看着,投影边缘突然泛起一圈暖黄,那是他偷偷收录的「麦香数据」。
考核结束时,所有枪械零件都擦得能照见笑脸,扳机护圈上还缠着红毛线——那是张婶给「怕枪子儿冻着」系的。老炮清了清嗓子,本来想吼句「都给老子记牢了」,结果说成「都给俺记牢了」,把自己都说愣了。虎娃在底下嘀咕「老炮爷爷越来越像俺村东头的王大爷了」,逗得大伙儿直乐,战壕里的机油味儿都跟着笑声暖了起来。
末了老炮突然说:「知道为啥让你们拿农机知识修枪不?」他的投影往播种机一指,「这播种机跟枪一个道理,都是让人好好活着的家伙。播种机播的是种子,枪护的是能播种的人——都得揣着热乎气儿使。」说着他虚拟的手抚过扳机护圈的红毛线,机械眼映着夕阳,竟像真的泛起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