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役的夜校灯亮起来时,战壕里飘着煤油灯混机油的味儿。士兵们抱着枪械零件蹲左边,平民们揣着缝衣针坐右边,虎娃的机械熊蹲在中间,熊眼当灯泡使。老李头把缝纫机踏板搬到讲台,拿粉笔在黑板上画「扳机护圈织毛线套示意图」,底下士兵们举着枪管当笔记本记。
「看好咯!这针脚跟擦枪管一个道理,得顺着纹路来。」张婶捏着缝衣针,针尖穿过扳机护圈,线尾系着蚀冰藻纤维。某下士看得直愣神,突然举起步枪:「婶儿,我这枪管能织个防尘套不?」张婶白他一眼:「咋不能?当年我给俺家锄头都织过套!」话音刚落,针「嗖」地穿过枪管,线迹在煤油灯下闪着荧光。
士兵们教平民拆枪更逗。虎娃举着机械熊当教具,熊肚子打开露出「枪械分解图」。老炮的意识体在投影里晃悠,机械臂虚划着:「这撞针跟播种机弹簧一个尿性......」话没说完就被虎娃塞了颗糖:「爷爷说文明用语!」老炮嚼着糖,改成:「这撞针跟播种机弹簧一个脾气,得温柔点伺候。」平民们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扳手差点砸到零件。
突然外头「轰隆」一声,暴雨砸下来。老李头一拍大腿:「坏了!军民共修的灌溉渠要冲毁!」大伙儿抄起家伙就往外跑,士兵们扛着枪械零件当抢修工具,平民们抱着农机扳手当武器。虎娃把机械熊顶在头上,熊眼的光穿透雨幕,照亮渠坝裂开的大口子。
「士兵组堵缺口!平民组加固堤坝!」林野喊声刚落,某下士就用「枪械拆解速度」组装水泵,手指快得跟穿花似的;张婶带着大婶们用「缝纫机踩踏板的节奏」夯土,锄头起落都踩着点儿。老炮的投影在雨里飘,机械臂「焊」出道数据护网:「他婶的!这雨比极寒城的雪还邪乎!」
虎娃突然喊:「看渠水!」只见蚀冰藻孢子顺着雨水流进渠坝,跟士兵们的灵能波、平民们的生活灵能一撞,水面泛起圈「齿轮稻穗」的共生光。老李头往渠里扔了把蚀冰藻种子,种子落地时竟长成「扳手形状」的荧光藻,把缺口堵得严严实实。
雨停时,大伙儿浑身是泥坐渠边。虎娃发现机械熊身上沾着蚀冰藻,熊眼映着渠水波光,突然「滴」地投影出张叔修渠的画面。老炮的投影蹲下来,机械手虚摸虎娃的头:「张老鬼,你瞅咱这军民手,比你那破播种机还能治水不?」渠水里的共生光晃了晃,像在点头。
林野摸着渠坝上的扳手刻痕,发现痕子里嵌着蚀冰藻芽。远处的夜校灯还亮着,里头传来张婶教士兵织枪管套的笑闹声。老炮的投影飘过去,机械眼映着灯光:「他婶的,这破夜校比战场还热闹......」话没说完,就被虎娃塞了个蚀冰藻饼,饼上还印着他投影的脸。渠水哗啦啦流着,把军民的笑声带向九阙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