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不是我不同意,这事真的是一个误会。”
“沈大人,我不管,要么是你楼下的这个病弱的长女,要么是你那个据说去了淮安侯府的次女,你总得嫁一个过来,这八字可都合过了,据说是极佳的。”
镇国公蛮横的道。
说到沈盈夏的时候,还特意地往外看了看,见她居然又坚持着往前走了,很是欣赏。
特意在“病弱”二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镇国公,真的不行……这事是对我们府上的陷害,是有人故意要这么陷害我,现在还把国公爷也拉了进来。”沈寒道。
“陷害你?”
沈寒苦笑:“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砸了族中的贞节牌坊……有人就故意要对付我,之前我女儿出门的时候还遇刺,在灵觉寺的时候,两个女儿全受了伤。”
镇国公的父亲是跟着先皇打了天下的,武将出身,并不是世家。
有些话,是可以说的。
“你族中的牌坊和别人有什么关系?”镇国公眼睛瞪大,恼怒地问道,到底也是收了心思,只是嘴上强硬罢了。
他虽然长得武大三粗,却不是傻。
沈寒这事听起来就不对,这是搅和到什么浑水中去了?
“砸的这些贞节牌坊都是前朝的。”沈寒笑容越发苦涩。
镇国公立时就懂了,沉默了下来,看了沈寒一眼,忽然道:“你府上的事情我不管,但现在我儿子急需要成亲,还挑一位合适的名门闺秀,既然这事现在是你们府上给闹砸的,就赔我们一个儿媳妇。”
“镇国公,我能有什么法子。”沈寒急了。
“你自己的女儿不愿意,你夫人的娘家姑娘也行!”镇国公想了想道,沈寒的夫人姓安,是安氏族人,淮安王元配发妻也是安氏,这么一想,娶一个安氏一族的女儿也行。
“镇国公,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沈寒一摊手。
“反正这事是你们府上闹出来的,如果不行,三天后,我就过来抬人,不管是哪一个女儿,你总得赔一个给我。”
镇国公冷声道,压力给到了沈寒,心里还有是一些想法的。
最好是方才的那姑娘,有这姑娘在,儿子一定会受她鼓励,坚强起来的,只要儿子愿意好好的,说不定就好起来了。
这么一想,也就顾不得沈府的这趟混水,若这姑娘真的能让儿子好起来,帮沈寒一把也不是不行。
那些遗老遗少们,还真的以为现在是前朝不成?
前朝的那个皇帝没把他们怎么样,现在的皇上可不同,那可是能杀得人头滚滚的主。
看礼郡王现在帮了沈寒一把就知道,皇上现在是属意沈寒的。
“镇国公……”沈寒还要说什么。
镇国公已经不想多说,对礼郡王拱了拱手,气呼呼地站起往外走:“沈大人,三日后,我要听到好消息。”
沈盈夏回了院子,梳洗后坐下。
就这一圈走下来,还是走走停停的,已经让她累得抗不住,原本还想着走两圈,或者小跑一下。
接过茶杯喝了二口,这才有种重新缓过来的感觉。
“姑娘,夫人请您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主仆两个对望了一下,笑了,雨滴掀帘子出去。
外面是安氏身边的婆子,“雨滴姑娘,夫人请大姑娘快些过去,有事商议。”
婆子陪着笑脸道。
“何事?”雨滴问道。
“我也不知,很急的,请姑娘快一些过去。”婆子干笑了笑。
雨滴进去重新禀报,沈盈夏沉默了一下,扶着雨滴站起身往外走,方才这一趟下来,她这会的腿还是软的。
“夏姐儿,你可有不适?”看到沈盈夏过来,安氏伸手拉起她,看了看她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多谢夫人,我没事。”沈盈夏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手从安氏的手上落下。
安氏眼神一暗,“夏姐儿,你还在怪母亲吗?你竟是连母亲都不愿意叫了?”
“夫人,是出什么事了?”沈盈夏伸手捂捂头,并没答她的话,自打被送回去一次,安氏这个生母表现的就正常得多了。
看着似乎也是有心要修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的,就连沈慕林现在也不怎么跳出来硬她的眼。
一切看着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消说,安氏这娘家回得很值,得了高人指点了……
见沈盈夏油盐不进的样子,安氏气得咬牙,却不得不压下心头的火气,帕子在眼角抹了抹:“夏姐儿,有一件事情。你也知道,有人要害你父亲,要害我们府上,之前纪姨娘的事情,还有你和春姐儿出事,一桩桩全是。”
沈盈夏没接,静听着下文。
见沈盈夏不接话,只是低着头,安氏越发的恼怒,这女儿半点不贴心,要来何用!
只恨平姨娘做事不牢靠,换了就换了,居然还闹了出来,以至于现在自己的处境不上不下。
“平姨娘的生母把你的生辰贴给送到了镇国公府,给镇国公府的儿子定亲,那位公子的人才是极好的,品貌出彩,就是现在病了,我想着,你的身体也不好,可能就只有半年。既如此,何不借这亲事,给你冲一个喜,说不得有用呢。”
安氏眼泪落了下来,声音哽咽:“母亲就你这么一个亲生的女儿,实在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既然现在有这么一桩亲事,就当镇国公府的公子给你冲个喜,这样的人品,往日我们也是攀不上的。”
对于安氏转换概念的话,沈盈夏只觉得嘲讽。
事到如今,居然还想让自己主动填进去,这是真的觉得自己蠢笨不已,但凡说几句好听的,就会任她这个生母拿捏!
安氏还真是玷污了“生母”二字。
长睫扑扇了两下,微微抬起后看向安氏,声音平静之极:“夫人,八字是沈盈春的,这事与我何干?”
“可这……”安氏手一抖,眼底震惊,沈盈夏怎么知道的?
“夫人,八字是谁的,就让谁嫁,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和我无关!这么好的亲事,夫人还在犹豫什么?”
沈盈夏反问。
这么好的亲事,安氏说得天花乱坠,为什么要留给旁人?
说完,站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想来是安氏控制不住了,唇角一丝轻蔑的笑。
安氏觉得这事强压给自己,就能完?
倒是这位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位听着不应该啊,得让凌如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