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所有地方都查过了,没有一丝线索!”
侍卫低头禀报。
韦临脸色很难看,手下一个姓曹的管事,居然死了,死在自己的宅子里,被人一击毙命,手法老练。
他按下了这事,暗中派人细查,却依旧一无所获。
“书房里是否有显眼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阴郁,韦临冷声道。
“王爷,没有显眼的东西,所有的地方都翻找过。”
韦临闭了闭眼睛,终究摆摆手:“既没有,就不用再查了。”
背心处毛骨悚然,他这是让人盯上了?谁?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低调行事,还有谁盯上了他?
只是这会一点头绪也没,只能强按下心头的慌乱,用力握了握拳头。
他能等的……
沈盈夏换上了一身窄袖襦裙,选的是最简单的款式,这还是从蝶彩斋买的。
简单的藏青色衣裳,看着虽然普通,用的料子却是极适合动作的,摸上去很软和,动作起来也很舒服,伸手投足之间不会有凝窒感。
这衣裳还是韦承安上一世自己设计的,主要是给女子用。
不过这衣裳做出来后,听说卖的并不好。
世家闺秀更喜欢,宽袖大袍,料子也需更明艳的,哪能用这种像是下人用的普通颜色。
其实这料子是真不错的,还是上一世找了许久,才找到的料子。
动了动手脚,沈盈夏很满意。
“行了,我跑跑动动。”
换上这一身衣裳,当然是为了更好的动作,不过眼下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真的不能剧烈动作。
早上稍稍练了一番花拳绣腿,现在再跑一圈。
“姑娘,您的头还没好,不能跑。”雨滴见她要往外走,急忙劝道。
“没事,我就走走。”沈盈夏伸手扶了扶头,按了按她头上同色的宽缚带,有了这宽的缚带,束在额头,头疼好了不少。
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都得是走的,最多偶尔跑两步。
见姑娘没有坚持,只是走走,雨滴这才放心。
跟在沈盈夏的身后往外走。
主仆两个往园子那边过去,打算绕一圈,如果还有余力就再绕一圈,以后也得坚持下去。
不便跑,但是可以走快点。头疼不能过于的震动,小跑了几步,步子不大,力求不能震动到头。
走不动,疼得厉害的时候,手扶着一边树,或柱子,或者是假山,但凡可以扶住的,都可以用。
稍事休息之后继续前行。
雨滴跟在她身后,紧张地注意着她的反应。
主仆两个走走停停,一路过去。
阁楼上,镇国公震惊地看着下面路上过去的人,伸手指了指,结巴了一下:“这……这莫不是就是那……位姑娘?”
阁楼下面的女子瘦骨嶙峋,和自己的三儿子有的一拼。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三儿子看着了无生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微的起伏,他差点就觉得儿子已经不在了。
每每看到这种情形,镇国公老泪纵横,他最出息的儿子,怎么就病到了这种程度。
但下面的这位瘦弱姑娘,这种瘦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已经超出了正常瘦的范围,居然还能跑。
虽然走几步就喘得厉害,甚至她额头上还束着宽大的缚带,这一切和儿子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颜色。
对,儿子束的是白色的缚带,穿着是白色的长袍,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眼前这位却透着坚毅和生机……
这可太好了!镇国公激动不已,眼底热烈。
肖玄宸陪着镇国公一起过来的,这会也看到了从阁楼下面过去的沈盈夏,唇角微微地勾了勾,否认了:“不是!这该是弄错的那一位。”
是的,贴子错了。
媒婆说的是沈寒的嫡长女,现在的这位嫡长女,身体病弱,但是贴子上的八字以及名字都是沈盈春的。
真正换回来之后,最初的这个八字就成了沈盈春,而且这上面的名字也是沈盈春的。
送贴子的婆子不认字,不知道上面的人名已经换了,媒婆是不清楚状况,以为这就是嫡长女。
镇国公听媒婆说的合适,也就觉得合适,对于沈寒的女儿,他也不可能清楚。
于是一番阴差阳错之下。
这门亲事在安氏有心的隐瞒下,变成了沈盈春的。
“可……可是……”镇国公伸手往外指了指,最后索性到窗前,看着下面的沈盈夏主仆。
下面的女子真的很病弱,走几步路就得喘一会,但既便如此,她还是手捂着额头坚持着过去。
见她脸色苍白,伸手捂头的时候,还闭了闭眼睛,额头上冒出冷汗,可见真不适,该是头疼之症。
既便如此,她依然坚持下去,没让身侧的丫环扶着,就冲这一点,镇国公就觉得眼前的女子真适合儿子。
“其实沈夫人要嫁的是这姑娘吧!”镇国公道,他不介意再换一张庚贴。
眼下的这姑娘才是他心目中的儿媳妇,坚强有韧性。
“镇国公,沈侍郎的女儿……也不是能随意挑的。”肖玄宸悠然地道。
镇国公脸色一僵,忽然叹了一口气,转身在椅子上坐定,这一刻,这门亲事也不是那么想结了。
一个被嫡母养大的庶女,听着还不太安分,现在更是身份不明,之前在灵觉寺还伤了腿……
种种理由,都觉得不合适,实在是不合适。
倒是眼前这位,让他很心动,如果沈寒愿意换成这位姑娘的庚贴就好了,三儿子,说不得也会好起来。
沈寒再次过来的时候,脸色阴沉。
一进门先对镇国公深施一礼,赔礼道歉:“此事是一个意外,还请镇国公原谅,夫人之前的确问过官媒,但没有确认,我们府上的庚贴,也并不是我写的,这贴子被人动过手脚。”
“沈大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府上姑娘的庚贴都可以随便送的?”镇国公冷哼一声,不悦地嘲讽道。
从满心欢喜的期待,到现在白忙乎,镇国公心情好得起来才怪!
他当然不是能吃亏的人,冷笑一声坚持道:“沈大人,现在看看怎么办?你府上要嫁的是哪一个女儿,我们现在商议定,抓紧在这几天内把亲事办了,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镇国公,这事是我府上的错,是我夫人的错,庚贴一事,是个误会。是妾室的生母,偷偷送出去的,这个恶婆子如今已送衙门,现在还牵扯在付亮的案子里。”沈寒苦笑,知道这事是自家府上理亏。
上面的八字是真的,知道这八字的除了自家府里的人,就只有平老婆子了。
“我不同意退!”镇国公眉眼一厉,一拍桌子。
这里动作太大,楼下扶着树休息的沈盈夏,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一双清俊的眼眸,笑眯眯的,心情不错!
目光不动声色滑过肖玄宸,落在他身侧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身上,唇角微微地勾了勾,阁楼上,这会是修罗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