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屋内,胡喜沉默片刻后颔首同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怜悯地讨论着一个无辜之人因劳役丧命之事,仿佛这只是一件平常不过的小事。更过分的是,胡喜大儿子胡良竟打起死者妻女的主意,想着将她们嫁人赚聘礼,甚至连死者的老娘都不放过。一家人商议完丑恶的计划后各自安睡。夜里,胡喜又交代妻子明氏去探听消息,企图找出地契下落。他们满心算计,只等胡成一死,便将几个女人打发,顺理成章地接收财产,这家人的贪婪与狠辣,究竟会引出怎样的故事?
胡喜正苦口婆心给明氏谋划,想着用点小恩小惠糊弄住胡成家的女人,等胡成一死,她们自会乖乖就范,还惦记着他家的健牛,想着添牛好方便春耕秋耕。另一边,柳杏儿睡醒浑身酸疼,安排金玉询问木匠床板进度后,便和陈虎又去了镇上。为能买肉吃,柳杏儿让陈虎谎称在镇上找活儿预支了工钱。而陈虎本就打算去码头找活儿,不想竟直接在镇上买下布庄,五大三粗的他摇身一变成了账房。
胡成和柳杏儿两口子又大包小包回村啦,一露面就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有人阴阳怪气:“胡成,不是听说没钱了吗,还这么能买?昨天刚买一堆,今儿又来!”说着就想掀背篓盖子,被柳杏儿护住。柳杏儿称买的都是过日子必需品,家徒四壁啥都得重新置备,那人只好讪讪收手。回到家,明氏和几个婆子正站在院墙边。看到他们,明氏迎上来,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上却翻起东西。当看到两大块肉和不少布时,她瞬间尖声大叫:“你们这日子还过不过啦!”这一喊,又引来一群邻里附和。
柳杏儿笑意盈盈,对着大伯娘明氏说道,有块肉是特意买给她家的。还解释因昨儿受大伯一家照顾,想请吃饭却因院子破败作罢,丈夫便决定割肉相赠。明氏虽嘴上推辞,眼睛却盯着肉挪不开。这时,陈虎突然宣布自己在镇上找到了好活儿,给和顺布庄当二账房,月银二两,还提前预支了半月工钱。这消息如一颗炸弹投入人群,众人震惊不已,邻居们瞬间对陈虎肃然起敬,又对柳杏儿投来羡慕目光。连明氏也大为震惊,她原本以为陈虎只是个泥腿子。
柳杏儿递来油纸包着的包袱和肉,明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收下,随后匆匆告辞,一路小跑回了家。一进门,她就急切地呼喊胡喜:“老头子不好了!”原来,他们昨晚商量的事恐怕要泡汤,因为那个胡成有了出息。胡喜先是责怪她一惊一乍,待听明缘由,却不屑冷笑,不过是个二账房罢了,在他看来,胡成即便有能耐,落户在此也逃不掉劳役。与此同时,陈虎在布庄当账房的消息传开,邻居们对他刮目相看,夜里,家家户户都在热议这个五大三粗却能当账房的男人。
武家屋内,武大娘和武大爷深夜低语,疑惑胡喜对胡成看似不错,却对房子和地绝口不提,怀疑他想独吞财产。武大爷赶忙叮嘱武大娘别在胡成面前乱说,毕竟村长和胡家都不好惹,胡家老二还是捕快。武大娘虽不情愿但也应下。而第二天清晨,陈虎(胡成)出门赶牛车去镇上时,又被一群邻居大娘围住,纷纷拜托他在布庄留意便宜布头。
初来乍到,跟邻里打好关系是常理。陈虎深谙此道,态度那叫一个好!他拍着胸脯承诺:“等我在布庄混熟站稳脚跟,一定给咱自家人搞来便宜好物!”众人见他如此爽快,心里都乐开了花。忙完手头活儿,大家纷纷奔向柳杏儿家。有人手里捏着针线,有人摘着菜,自带小凳儿,一边唠着嗑儿,一边手上不停,热热闹闹的场景,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柳杏儿刚带着家人千里迢迢回老家安顿下来。邻里们围坐在一起,好奇地询问她往昔的日子。柳杏儿娓娓道来,从相公胡成原本在县里当账房先生,到公公重病丢了工作,再到家产典卖,一路艰辛听得众人唏嘘。正说着,明氏来了,嘴上说着来看柳杏儿规整得如何、有无需要帮忙,柳杏儿倒也不客气,直言想在房前屋后开地种菜,却缺菜秧子又没经验。明氏瞬间变了脸色,话里带刺。
村里这头,几个老娘们儿为看热闹,竟把明氏架了起来。明氏面对柳杏儿那亮晶晶的眼睛,虽满心无奈,却也只能强装笑容应下找人种地的事。她心里窝火,却又因诸多考量选择了忍,毕竟还惦记着柳杏儿家的牛,以及她们婆媳几个未来可能卖的钱。其实柳杏儿并非故意刁难,只是不想明氏成天在家晃悠,影响自己做事。明氏一走,邻居们彼此对视,都忍不住嘲弄。要知道,明氏平日里仗着儿子女婿和村长亲家的身份,眼高于顶,如今吃瘪,大家自然喜闻乐见。而明氏刚走,柳杏儿就装出不知所措的模样,说出真实想法……
左大娘一句“他家当初欠你公爹人情”,瞬间打破了柳杏儿婆媳生活的平静。黄氏的追问让左大娘意识到说漏了嘴,脚底抹油般匆匆逃离,其他人也纷纷借口有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