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前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信徒都呆滞地看着叶凌手中被撕裂的药贴,又看看地上冒着白烟的残渣,再看看痛苦翻滚的张山。
脸上狂热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
“石灰粉?”
“怎么会是石灰粉?”
“我买的药贴,难道也是假的?”
一些信徒开始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有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自己高价买来的“去病贴”,想要撕开检查。
古神医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看着叶凌,又看看那些开始骚动的信徒们,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在叶凌的几句话和实际演示下,瞬间土崩瓦解。
他身边的年轻徒弟们也吓傻了,他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知所措。
叶凌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医’!”
“他利用你们的绝望,利用你们对健康的渴望,用这些廉价的石灰粉,骗走了你们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
“一张药贴一百万!你们想想,这些钱,他用来做什么了?他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享受着荣华富贵,而你们,却跪在这里,被他像耍猴一样戏弄!”
叶凌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刺入每一个信徒的心脏。
他们想起自己为了求药,不惜倾家荡产,甚至借高利贷,只为求得一线生机,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骗子!”
“还我血汗钱!”
“你这个混蛋!还我儿子的救命钱!”
“打死他!打死这个骗子!”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愤怒的火焰在每一个信徒心中熊熊燃烧。
他们再也无法忍受,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如同潮水般向古神医涌去。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古神医脸色煞白。
他吓得身体猛地向后退去,同时声嘶力竭地命令自己的徒弟们。
那些年轻徒弟们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上前,试图阻拦愤怒的人群,然而,他们的力量在愤怒的群众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古神医趁乱抽身退后,他看着叶凌,眼中充满了怨毒和刻骨的仇恨。
他指着叶凌,声音嘶哑而恶毒:“叶凌!你毁了我的基业!毁了我的生意!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地威胁道,然后转身便想逃离。
叶凌没有追击,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古神医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古神医的耳中,如同死神的宣判:“绝谷祖训:入绝谷,救苍生,兼济天下,你可曾记得?”
古神医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猛地停下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他僵硬地转过头,那张原本布满怨毒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恐惧。
他呆滞地看着叶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绝……绝谷?”
叶凌迈步上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走到古神医面前,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利剑,直刺古神医的心脏。
“你的出针手法,看似随性,实则暗藏绝谷的‘七星回魂’之法,只是你只学到了皮毛,还将其用于邪道。”
叶凌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般在古神医耳边炸响:“若我没猜错,你当年,曾在绝谷药童考核时,被指点过一二吧?”
古神医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叶凌,眼中充满了骇然和绝望。
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叶凌竟然对绝谷的事情如此了解,甚至连他当年参加药童考核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古神医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叶凌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古神医,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绝谷法条,第一条便是:医者仁心,济世救人,不得以医术牟取暴利,更不得行骗害人,你连绝谷最基本的法条都不遵守,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不!我不敢!我不敢!”古神医吓得魂飞魄散,他身体猛地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同筛糠般颤抖着。
“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我一命!我当年确实参加过绝谷的药童考核,但我资质愚钝,未能通过,只学到了一点皮毛。”
他哭着,哀求着,试图为自己辩解:“我行骗,也是为了筹钱学医啊!我真的想学到真正的医术,救治苍生啊!”
叶凌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通体漆黑,正面雕刻着一个古朴的“医”字,背面则是一株栩栩如生的灵芝。
令牌入手温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正是绝谷医圣的令牌!
古神医在看到这块令牌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他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叶凌手中的令牌,声音嘶哑而颤抖:“这是绝谷医令!此令不是只有医圣姬千灵和她唯一的弟子才有吗?”
他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叶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你……你就是医圣姬千灵的弟子?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绝谷少谷主?”
叶凌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古神医得到了叶凌无声的肯定,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猛地俯下身子,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极致的虔诚和激动。
“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少谷主!弟子罪该万死!”
“求少谷主收留!弟子愿为少谷主鞍前马后,永不背叛!求少谷主收弟子为徒!弟子愿倾尽所有,只为能学到绝谷真正的医术!”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涕泗横流,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神医”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