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人给指路,她便朝着那个方向寻过去,大约走了没有多久,苏果儿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她惊慌的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破烂却眼眸黑亮的少年。
“请问,这个是你的荷包吗?”声音略有些粗矿
他伸出手,手上打圈转着的是一只橘红色的荷包,正是闻千禧拿来配衣裳的那个荷包,苏果儿一眼就认出来了。
却没认出这人是谁。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心想,或者这人和那小偷是一伙的?
长奇解释道:“刚刚见一男子跑的急,丢下了这个荷包,被我瞧见了便捡了回来,不过追过去的那姑娘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便打算在这儿等着她”
‘又见你打听那姑娘的踪迹,便猜想你们是一起的,所以才这样问。所以,这到底是不是你们的荷包?不是的话我就交给里长去,你们要是想要的话就到里长那里拿好了?’
这男人转头就要走,苏果儿赶忙叫住了他:“等等,这是我们的荷包!”
那男人这才停住脚,说道:“早说嘛,我看着也像你们的,那既然这样,这荷包我就交给你了,”
“不过总归是我捡到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然?你代替那姑娘赏我几文钱的银子好了?我也不多要,给几文钱够我和弟弟买吃的就行!”
这少年倒是坦荡,要起银子来也绝不含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苏果儿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倒也没多想,转身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来,就要放到那少年手中。
却不料眼睁睁的看着闻千禧在这少年身后猛地踹出一脚来:“嘿!还有脸要银子?我看你和那贼人也是一伙儿的吧?”
一脚把眼前这少年给踹出去几米远,再看过去那少年抱着被踢痛的屁股回头愤怒的瞪着闻千禧,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疯婆娘?你凭什么踢我?”他手里攥着荷包怒气冲冲。
闻千禧则是一副很拽的样子,摸了下鼻子后说道:“切?偷了别人荷包你还问为什么?你怎么不去官府那里问问为什么?”
“呵,贼人!赶紧把我的荷包还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少年听到这话也来了脾气,大声吼道:“我捡了你的荷包你却污蔑我是贼人?如今还想要回荷包,我看你是做梦!”
闻千禧:“你敢不给我?不给我我就揍到你给!”她双手掐腰,说着说着就一脚踢过去了,全程暴躁的不像话,苏果儿在一旁站着,是一句话都没有插进去。
末了看那少年几乎是单方面的挨打,她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阻止。心想,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可不能这么打人。
闻千禧:“果儿姐你别拦着我,这小子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和那贼人一伙儿的,你等着,我一定会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叫他知道姑奶奶是谁!”
说着一个左勾拳朝着那少年的脸上呼过去,只听得那少年“啊”的哀嚎一声,转瞬间跌倒在地上。
给苏果儿看的心惊肉跳,她一脚又要踢过去的时候,少年往旁边一滚,一个小小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那少年身前。
“别打我哥哥!”
惊得闻千禧这才住了脚。
与此同时身后两人走过来,一人穿着粗布麻衣,一人身穿护卫服:‘干什么?干什么?谁允许你在这打人的?’
苏果儿仅回头一看,便暗道不好。
她们这番举动竟然把守卫的官差都给引来了。
那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一看那少年被打成这个样子,瞬间就开始哀嚎起来:“长奇,长奇你怎么样?”
被打了一顿的长奇,趴在地上不想说话,侧身还趴着他那便宜弟弟抱着他哭。
心想:这活儿得加钱!
又想:这是哪儿来的疯婆娘?
闻千禧几乎瞬间收敛了脾气,默默的往苏果儿身旁靠了靠.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错的离谱。
后来在苏果儿的一番打听下,总算是知道了这事儿的经过。
那穿着护卫服的男人说道“长奇是这儿的护卫,是给我们当帮手的,不是什么贼人,你们搞错了”
“那伙贼人天天在这儿作案,我们已经抓了好几个了,我能跟你们保证,这事儿绝对跟他没有关系,他大约是真的捡到了这荷包,才在这儿等你们的,谁能想到你们这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了一顿,你瞅瞅,你瞅瞅,这把人给打的?”
“怎么处理?你们说吧?总不能叫人捡了荷包归还不成,还挨了打?”
那护卫服男人说的义正言辞,末了还把自己城卫司的令牌拿出来给她们看了看,这说明这人是真正的官差。
闻千禧这下子傻眼了。
苏果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家妹子……手有点快,再加上又是自幼习武的,这下手不知轻重把这少年打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我们会负责的,不如这样吧,咱们先请个大夫给他看看伤如何?您放心,后续所有的诊金都由我们来付,另外我改日一定拉着我妹子备礼亲自上门道歉!您只管放心就好了”
那少年的弟弟长风:‘你说的倒轻巧,我家母还卧病在床,我家兄就指着在城里做工赚银子呢,如今他却伤成这样?我家母的药材费怎么算?我家兄这么长时间不能做活又怎么办?’
苏果儿听了后忙说道:‘这个你放心,你家母的药材费和家兄的诊金我们全部来承担,直到你家兄康复为止,若是,若是…………’
长风:“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落下了病根,日后还怎么做纤夫?你这是断了我们一家的路啊!娘啊,你儿子好惨啊,你儿子被人欺负了啊!”
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官差和里正也跟着附和:“这两兄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家里实在是困难,如今这样,哎!……”里正叹了一口气。
一家子就指望着长奇做苦力活赚银子养家呢。
闻千禧听得脸色煞白。
自幼习武的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底子坏了几乎是做不了重体力劳动的,她便是想把人招进镖局里来跟着他一起走镖,这人也未必能行,
就他这一身的伤,看好了后也打不过镖局里的其它人。
她几乎是断了对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