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指尖触到何雨柱递来的玉佩时,冰凉的玉温顺着指腹蔓延开,玉佩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在昏暗油灯下泛着温润光泽。他望着玉佩上熟悉的洛家家徽,眼眶倏地就红了,晶莹的泪光在眼底打着转,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与酸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是你小舅舅,你娘是西郊海淀镇洛家村人。家里除了我,你还有三个舅舅、两个姨妈,你娘在姊妹里排行老六。”
何雨柱手里的油灯 “哐当” 一声磕在门框上,豆大的火苗剧烈摇晃着。他愣了愣神,随即 “扑通” 一声跪在青砖地上,膝盖撞地的闷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哭腔的嗓音里满是委屈:“舅舅!我爹他跑了啊!他把我和雨水扔下,跟个寡妇跑了!您可得给我们兄妹俩做主啊!”
洛尘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恼火的不是何大清抛妻弃子的混账行径,而是眼前这半大青年哭天抢地的窝囊样。按照记忆里的脉络,何大清本该在 1958 年才带着白寡妇远走保定,那时何雨柱已二十一岁,雨水也十二岁了。如今变故提前四年,好在何大清还算有点良心,走前托关系把何雨柱送进了轧钢厂,如今虽是一级工,在食堂负责洗菜切配,每月倒也有三十三块工资。
“啪” 的一声脆响,洛尘扬手就在何雨柱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大男人家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他沉声呵斥,“你今年都十八岁了,既是成年人又有正经工作,一个月三十几块工资养不活妹妹?你看看雨水 —— 我才离家几个月,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你爹在的时候又要拉扯雨水,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都能把你们兄妹养得白白胖胖,再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越说越气,又在他脑袋上补了一巴掌。
这巴掌落下时,洛尘瞥见何雨柱脑门上积的灰层,一拍之下竟扬起细小的尘埃在灯光里飞舞。看着外甥邋里邋遢的模样,洛尘怒火更盛,指着门口厉声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澡堂子把自己搓干净!换身像样的衣服!明天去厂里给我请假,跟我去找你爹 —— 我倒要问问他,你娘和你们兄妹的事,他到底打算怎么交代!他走前有没有说具体去了哪里?”
何雨柱挨了打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抽噎着回话:“小舅,我听大院里易大爷他们说,我爹去了保定。之前我带着雨水去找过,可他找的那个女人拦着门,根本没让我们见着我爹的面。”
洛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佩,沉吟间脑海里闪过小说中的剧情,心中冷笑 —— 多半是易中海那帮人在背后搞鬼。他定了定神吩咐道:“我知道了,我让人先去打听。你今晚先回去,路上遇到院里人就说我找你帮厨做菜,别的半个字都不准提,明白吗?”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一脸懵懂地眨巴着眼:“小舅,为啥啊?我们大院的易大爷和聋老太太对我可好了。”
洛尘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他们怎么对你好了?你倒说说看。”
何雨柱张了张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洛尘在他后脑勺又拍了一下:“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行。这是烟,明天去厂里跟主任请假,都说出门办事烟酒开路,该递烟就递烟,该说好话就说好话,不用我教你吧?”
何雨柱捏着那包大生产香烟,眼眶倏地红了。这些道理他爹以前也教过,可自从爹走后,他怕被人欺负吃绝户,在外面只能装得蛮横霸道,结果四处惹事反倒更受人排挤。他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洛尘摆摆手:“雨水今晚留在我这儿,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找你爹。你现在回去,把自己拾掇干净。”
何雨柱应着起身,揣好香烟揣着满肚子疑惑离开了。走到九十五号院门口,正撞见守着门算账的阎埠贵。三大爷戴着老花镜,算盘打得噼啪响,抬头见只有他一人,立刻停了手:“傻柱,雨水呢?这都快宵禁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随口胡诌:“嗨,这丫头跟隔壁院于婶子投缘,今晚就跟于婶子睡了。”
打发走阎埠贵,他缩着脖子溜回中院,迎面正撞上倒背着手散步的易中海。“柱子,这么晚才回?雨水呢?” 一大爷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带着审视的意味。
何雨柱心里发虚,含糊着应付几句匆匆回了屋。
易中海望着他慌张的背影,眉头紧锁。这傻柱今儿不对劲,往常要么咋咋呼呼要么垂头丧气,哪有这般遮遮掩掩的模样?他转身往后院走,敲响了聋老太太的房门,门轴发出吱呀声响,屋内昏黄的灯光泄出来。易中海压低声音道:“老太太,傻柱今晚神色反常,怕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您看这......”
聋老太太靠在老旧的藤椅上,布满皱纹的手摩挲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先别轻举妄动。派人盯着他,尤其是跟什么人来往。那何大清一走,傻柱兄妹俩背后没了靠山,若是有外人掺和进来......”她话未说完,易中海已心领神会,暗暗握紧了拳头。
月光斜洒,给易中海的背影镀上银边。聋老太太闭眼倚椅,枯指轻叩扶手。蟋蟀声歇,夜风卷着枯叶掠过窗沿,九十五号院的夜色愈发深沉。
西厢房里,蜡烛忽明忽暗地闪着。洛尘靠着雕着花的窗户坐着,怀里的雨水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得正香,呼吸轻轻扫过他的手腕。他手里攥着块青玉佩,摸着冰冰凉凉的,指头不停地来回蹭着玉佩上的龙纹图案,眼神变得越来越黯淡。
院里这些人打的什么鬼主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易中海整天装得像个热心肠的长辈,其实满肚子坏水 —— 不光惦记着何雨柱兄妹的那点家底,还想借着管事的身份,把这俩孩子拿捏得死死的。现在自己突然插手,就跟从狼嘴里抢肉吃似的,肯定得惹出大麻烦。
洛尘眼中都是不屑的表情,他可是分神期大修士,这些人不过是普通人,就算不靠修为,就是自己现在的权势也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来到雨水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雨水滑落的被子往上掖了掖。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点,这场对峙,不仅是为了给何雨柱兄妹讨个公道,更是要把院子之中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鼠给一巴掌拍死,
洛尘收回手,目光落在墙角那口落满灰尘的樟木箱上,那里面装着姐姐留下的遗物。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凝起一缕灵力,将屋内油灯点亮,暖黄色的光晕驱散了些许黑暗。既然已经搅进这趟浑水,那就干脆把事情彻底解决,他倒要看看,这些心怀鬼胎的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第二日,早早的何雨柱去厂里请了家,有了洛尘特工的中华烟开路,食堂主人很爽快的给他批了三天假。何雨柱揣着假条,脚步轻快地往家赶,一路上盘算着怎么跟小舅和妹妹说这个好消息。
刚进院子,就撞见三大爷阎埠贵正站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见他回来,立刻堆起笑脸凑了上来:“柱子,这么开心,今天不上班啊,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雨柱笑呵呵的说到:”这不早上吃错东西了,回来休息一下,“
阎埠贵眯起眼睛,视线在何雨柱胸前口袋露出的假条一角打转,嘴里啧啧有声:“哎呦,病来如山倒,可得好好歇着。”说着伸手欲拍他肩膀,何雨柱下意识侧身避开,
阎埠贵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分毫,眼睛滴溜溜一转,话锋突然一转:“对了,柱子,你妹妹雨水昨晚没回家,这一直在别人家中也不是,要不行你带过来给你三大妈看着,你每天给个伙食费就可以,”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暗藏试探,
何雨听到阎阜贵的话,想到阎阜贵家中吃饭都是按粒分,如果自己妹妹去了岂不是要饿死,在自己舅舅家想吃什么舅妈就给买比你这个老抠家中好太多,
何雨柱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神警惕地盯着阎埠贵,嗤笑道:“三大爷,您这算盘打得可真精。雨水在别人家吃得好睡得香,凭啥要送您那儿遭罪?您管好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说罢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阎埠贵,抬脚大步往屋里走去,心里暗自庆幸听了小舅的话,不然指不定还得被这些人算计。
何雨柱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一番,把家中重要的东西收好,锁好门就来到了洛尘家中,进入堂屋,就见洛尘正坐在堂屋八仙桌前,手中把玩着那枚青玉佩,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桌上摆着几个油纸包,飘出阵阵肉香,雨水正坐在一旁,捧着个白面馒头吃得欢快。
见何雨柱回来,洛尘挑眉问道:“假请好了?”何雨柱连忙点头,将假条递过去,目光却被桌上的吃食勾住。洛尘似笑非笑:“先吃饭,吃饱了,咱们就去保定会会你那好爹。”
吃过早饭洛尘带着何雨柱兄妹来到火车站。站台人来人往,蒸汽机车喷出的白雾裹着煤烟在空中翻涌。洛尘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带着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上了火车,几个小时之后,洛尘三人来到了保城,
出了保城火车站,洛尘抬手招来一辆三轮车,让车夫载着他们直奔汽车站,昨天晚上洛尘就让人调查了何大清,知道何大清来到保城安顿好就去保诚纺织厂,现在是后厨班长,
去往城郊的客车颠簸在石头路上,何雨柱攥着妹妹的手,掌心沁出冷汗。看着街边陌生的招牌,雨水突然小声问道:“舅舅,找到爹爹后,他会跟我们回家吗?”
洛尘沉默片刻,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落在远处纺织厂高耸的烟囱上,冷声道:“放心,他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说话间,客车已缓缓驶入纺织厂职工家属区。青砖灰瓦的筒子楼错落林立,晾衣绳上飘着花花绿绿的衣裳。洛尘刚要下车,就被厂区门口戴着红袖章的保卫拦住:\"同志,家属区外来人员不得随意进入。\"
他掏出工作证递过去,语气沉稳:\"我是来找人的,何大清,纺织厂食堂的厨师班长。\"
保卫翻看着证件,洛尘拿出的证件是四九城交口派出所副所长的证件,看到证件这个守卫敬礼:\"领导好,不知道领导找老何有什么事?我去给你叫,\"
\"私事。这两个是他的子女,我带他们来看看,\" 洛尘简短回答,
目光越过保卫,瞥见楼下花坛边那个戴着袖套择菜的身影。他抬手示意守卫,指着那个方向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何大清。\"洛尘和何大清没有见过几次,所以疑惑的问道
保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赶紧说道:\"是的领导,麻烦做个登记就可以进去了,\" 做好登记和守卫道了声谢,何雨柱兄妹已经快步朝着花坛边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