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啊!”
刺客恼羞成怒,剑光甩着血粪,直刺叶修面门!
“靠!”
“别溅着我!”
叶修脚底抹油,身形急闪。
人躲开了,但桌案上的酒菜,都中招了……
气!
抖!
冷!
好好一桌酒菜,毁了!
叶修生气了,当场竹竿一甩,将鱼线钩上刺客胸前的肚兜刺绣。
然后。
在刺客一脸震惊!错愕!崩溃的目光中,猛然一用力,将人横甩了出去……
竹竿划出一道弧线。
刺客如同一条被钓起的肥鱼,凌空飞起,狠狠砸向不远处的假山!
“砰!”
撞击声中,尘烟滚滚。
女刺客的身体,以一个脑袋朝下,臀股朝上的诡异姿态,硬生生卡进假山的嶙峋缝隙里。
这一下。
是鲜血淋漓与月光争辉。
叶修随手丢开鱼竿,从石案上抓起一个瓷瓶,嫌弃地捏住鼻子,踱步到假山前。
“啧,花样挺别致啊。”
“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大半夜不睡觉派人暗杀……
无非两个可能。
第一,北宸使团的人,自己那一顿“传销洗脑”失败了。
第二,便是太子那帮人。
不过……
眼前这娘们,五官轮廓不似北宸人。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就是太子那边伸来的爪子。
至于具体是谁。
就得撬开这位直肠藏剑的女勇士的嘴了。
女刺客脸上糊满血污,眼中恨意滔天,在缝隙中徒劳挣扎咆哮。
“做梦!”
“我死也不会说!”
叶修点了点头,指尖轻弹,瓷瓶塞子应声而飞,“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什……什么?”女刺客身体瞬间绷紧。
叶修微微一笑:“本王特制的调味料——辣椒粉,专治各种嘴硬。”
女刺客:“???”
叶修晃了晃瓶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卡在假山里的下半身:“你这儿……伤得不轻吧?希望你的嘴,能跟这儿一样硬朗。”
女刺客:“!!!”
无视她眼中爆发的惊恐,叶修手腕一扬,鲜红的辣椒粉如天女散花,簌簌飘落……
“嗯???”
辣椒粉?
撒向自己?
臀股有伤?
等等!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夜空,随即戛然而止……
剧痛之下。
女刺客居然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恰在此时。
几道身影疾掠而至。
宁红夜手提几个包裹,显然是采买刚归。
王允带着几名虎狼锦衣紧随其后,见状立刻拔刀环伺,警惕四周。
叶修捏着鼻子,朝假山方向嫌弃地挥挥手:“老王,来得正好,把人弄出来,要弄干净点。”
“遵命!”
王允领命,示意手下上前。
两名虎狼锦衣毫不怜香惜玉,粗暴地将女刺客从石缝中拖出,掷于地上。
然后。
一桶冷水兜头泼下。
女刺客一个激灵,悠悠转醒。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叶修手中又一次晃动的瓷瓶,吓得她险些再次晕厥……
叶修停下动作,声音平淡无波:“还嘴硬么?本王的调味料,存货管够。”
钻心烧骨的剧痛记忆瞬间复苏!
女刺客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几乎是嘶吼着脱口而出:“我说!我都说!是舞阳公主!是舞阳公主命我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舞阳公主?
叶修那位……
“哦,是我那长姐叶兰?”
叶修挑眉,随即恍然大悟,“呵,王家倒了,她成了公主寡妇,这是把账算我头上了?”
刺客满脸恐惧:“她……说是你害垮了驸马一家,所以……”
不等说完。
“行了,将人敲晕,找个地方关起来!”
叶修意兴阑珊地摆手,“老王,顺便把这儿清理干净,饭都糟蹋了。”
本想小酌几杯,等宁红夜回来共进晚餐……
如今满目狼藉,异味扑鼻,还吃个屁?
一名锦衣卫手刀落下,女刺客再次昏迷。
王允看着糟蹋的饭菜和晕死的刺客,忍不住问道:“少主,咱们……就这么忍了?”
“我像忍气吞声的人?”叶修眉梢一挑,反问道。
宁红夜与王允皆是一怔。
叶修嘴角缓缓上扬,语出惊人。
“老王,你去挑几个身形适中,身手利落的弟兄,去叶兰回公主府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
“给我狠狠揍她一顿!”
“揍完之后,记得清清楚楚告诉她——”
“是我叶修派人揍的!”
“这顿打,就是回敬她派来的那只‘直肠剑’!”
宁红夜:“???”
王允:“???”
不是……
埋伏殴打公主已是惊世骇俗,少主竟还要自报家门???
王允绷不住了,还想再问。
可叶修一个眼神扫去:“照做便是。”
“是!”
王允压下满腹惊疑,匆匆带人离去。
……
一辆皇家马车,碾过僻静小道的夜色。
车内。
叶兰端坐,脸色却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精心描绘的妆容,都掩不住眼底怨毒与颊边未褪尽的几道浅痕……
王家。
那曾经威名赫赫的驸马府,倒了!
为求自保,她不得不狠心与夫家彻底切割。
上表请罪,声泪俱下撇清干系,拒承分毫财产……
若非身为皇后的母后力保,她这“舞阳公主”的尊号怕也难存!
而这一切的祸首,正是那……叶修!
那个被废黜的该死前朝孽种!
若非他横插一脚,翻出那桩陈年旧案……
王家怎会顷刻崩塌?
她又怎会沦为应天城最大的笑柄——一个丈夫即将问斩,被迫与夫家划清界限的“寡妇公主”?
她的脸因恨意而扭曲。
叶修!
此仇不共戴天!!!
但想到不久前派出的那名王家豢养的王牌杀手“赤练”,她脸上的狰狞恨意,终被一丝压不住的冷笑取代。
“等着吧,赤练出手……”
“必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
马车猛地一顿,随之停住!
“怎么回事?为何停下?!”叶兰扶住厢壁厉喝。
可……
车外死寂无声,无人应答。
这反常的静默,让叶兰心头骤然一紧,不祥预感如冰水浇下。
她猛地掀开轿帘。
眼前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马车停在一条蒙荫小道上。
随行的宫女、太监、护卫……居然横七竖八瘫倒在地,生死不明!
叶兰:“???”
未等她从惊骇中回神,路旁草丛猛地窜出三四条蒙面黑影!
迅如鬼魅,直扑叶兰!
“啊!”
“你们是谁?!”
“大胆!放肆!本宫是公……”
叶兰尖声厉喝,试图以身份震慑,却被疾风骤雨般的拳脚瞬间淹没!
粗糙的拳头!
坚硬的鞋底!
毫不留情地砸在她身上!脸上!
剧痛炸裂!
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珠钗崩落,宫装被撕扯,昂贵的脂粉混着泥土与鼻血,糊了满脸满身……
“住手!”
“我是公主!”
“尔等贱民,敢伤本宫,必诛九族!”
“父皇不会放过你们……呜……”
咒骂与威胁在纯粹的暴力前苍白无力。
很快。
她便被揍得蜷缩在地,只能翻滚!哀嚎!涕泪横流!哭爹喊娘……
为首的蒙面大汉见她已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这才示意同伴停手。
紧接着。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呻吟的叶兰,冷冷一笑。
“叶修少主有句话,命我等转告——”
“这顿打,是回敬你派去的那只‘直肠剑’!”
“再敢伸手……”
“下次就不是打,而是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黑影如鬼魅般没入草丛,消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太子殿下驾到——!”
仪仗开道。
太子叶昭坐在马车中,脸色阴沉,在一队侍卫簇拥下疾驰而至。
不久前。
探子来报,皇姐离开皇宫后,并未按时回到公主府。
以至于。
他眼皮狂跳,心中不安,急急寻来。
当马车停稳。
叶昭一踏下车辕,目光扫过地上横躺的众人——皆是被迷药放倒。
然而。
泥泞中那道蜷缩的身影,却瞬间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云鬓散乱似疯妇,珠钗零落如草芥。
脸上青紫肿胀。
脂粉、泥土、凝固的血迹糊成一团,惨不忍睹。
华贵的宫装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更沾染着大片刺目的污秽……
嗯。
那是屎被打出来的结果。
而那竟是他的同胞皇姐!
可如今……
哪还有半分金枝玉叶的模样?!
叶昭瞳孔骤缩,几步冲到叶兰身边,震惊与暴怒直冲顶门:“皇姐?!这……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天子脚下!
竟有人敢公然劫道殴打公主?!
这不仅是打皇家的脸,打父皇的脸,更是将他叶昭的脸面踩在脚下!!!
恍惚中的叶兰听到弟弟的声音,剧痛与滔天屈辱瞬间爆发!
她崩溃了。
“是他!是那个贱种!叶修!”
“他的人埋伏在此……将我打成这样!”
“还猖狂地说是回敬我派去的那个……那个……”
“直肠剑”三字,她耻辱得无法出口,胸脯剧烈起伏,“噗”地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总之……就是叶修!”
“是他的人亲口承认的!”
“快!扶我去见父皇!我要他死!要他死!!!”
叶昭听罢,脸色铁青:“皇姐!你……派人去杀他了?!”
“他不该死吗?!”叶兰如同泼妇般尖声反问。
叶昭的脸更黑了:“皇姐,你觉得……一个正常人,在派人殴打了你之后,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叶兰:“???”
叶昭眼中怒火翻腾,可脑中却异常清醒:“他这是故意要让你知道!要么,逼你去御前告状……而他们手中若握着你的把柄,以你如今的处境,只会雪上加霜,万劫不复!”
叶兰:“???”
叶昭盯着她狼狈不堪的脸,一字一句道:“要么……就是要你打落牙齿肚里吞,忍下这奇耻大辱!”
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