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蹲在空间底层的灵脉沙盘前，指尖把老陈留下的半块玉璜搓得发亮。这玩意儿现在活像个异世版GpS，往沙盘上一放，沙粒立刻自动堆出地球西北荒原的地形，地宫入口处还泛着幽蓝荧光，跟游戏里标着“隐藏副本”的传送门似的。旁边几株新培育的“追魂草”更绝，叶片齐刷刷指向玉璜，活像一群举着荧光棒的应援团，就差齐声喊“灭门凶手坐标已锁定”了。
“凌羽风！把战魂军调给我用！”她攥着皱巴巴的地图冲进营帐，布帘带起的风“噗”地扑灭了案几上的魂灯，“今晚就去端了玄霄宗密室，再拖下去凶手该开溜去暗界唱KtV了！”话没说完，就看见凌羽风正对着泛黄的皇室典籍皱眉，书页上“战祖堕魔录”五个朱砂大字红得扎眼，旁边配的插画里，战皇踩着尸山举刀，比恐怖电影海报还渗人。
凌羽风头都没抬，指尖在纸页上敲得咚咚响，跟敲键盘似的：“你看看这副本攻略——战祖融合七成战魂就会魔化，咱们现在才解锁三成战技，去密室跟新手村玩家硬闯boSS房有啥区别？”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案几上七盏魂灯灭了三盏，火苗忽明忽暗，像在为牺牲的死士们默哀，“而且玄霄宗密室有三层堕魂阵，进去就跟掉进无限回廊，没攻略根本摸不着北。”
“少拿老古董吓唬人！”星澜把地图拍在典籍上，地球坐标正好盖住“堕魔”二字，“我在空间回溯里‘复盘’过灭门现场！凶手用‘暗影九杀’砍我爹时，刀刃上的紫纹跟宗门禁地的刑具一模一样，连刀柄雕花都是玄霄宗的玄鸟纹，这波实锤还不够铁？”她扯开袖口，三年前的伤疤在星辉下泛着紫光，跟游戏里的debuff标记似的，“这仇不报，我连灵泉泡的茶都喝着硌嗓子！”
凌羽风终于抬头，眼里的血丝比战魂军的血色军旗还红：“报仇报仇！你知道边境现在囤了多少堕魂军吗？十万修士胸口纹着跟你伤疤一样的紫纹，全被暗影阁灌了‘洗脑药水’，见人就砍，跟丧尸围城似的！咱们现在的兵力，去了就是给人家送经验包，连复活币都不够用！”他猛地站起身，衣摆的暗纹战旗“哗啦”作响，活像被风吹翻的网游公会大旗。
帐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云澈顶着一头杂草推门进来，银发上还沾着夜露，活像刚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打野刺客：“我说你们这是开‘夫妻肺片’副本呢？正好，我带了隐世阁的‘因果镜’，能看看你们单干的‘bE结局’。”镜面泛起水波，先是星澜孤身闯密室的画面：她挥舞着染血的刺藤，可瞳孔渐渐全黑，身后的灵田像被撒了除草剂，地球老家的废墟上飘着玄霄宗大旗，比世界末日cG还惨。
“瞧见没？”云澈敲了敲镜面，画面切换成凌羽风独坐战皇宝座，底下修士眼神空洞如AI机器人，战魂军军旗上染着无辜者的血，“你执着复仇会‘入魔黑化’，他沉迷权力会‘众叛亲离’，妥妥的反派养成剧本，比晋江虐文还刀！”最后画面定格在地球祖父被追杀的场景，老人推她进时空裂缝时，凶手转头——赫然戴着玄霄宗的青铜面具，跟电视剧里的终极boSS登场似的。
星澜猛地捂住嘴，眼泪“啪嗒”掉在地图上，把地球坐标晕成一团墨迹。原来灭门案不是偶然，是玄霄宗为阻止双生觉醒的跨界阴谋，连慕容婉都是被圣女夺舍的棋子，自己从地球到异世，根本就是一场被迫开启的“两界逃生副本”。
凌羽风盯着镜中自己变成暴君的样子，突然想起王叔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上面刻着“以战止战”四个小字，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他颓然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掌心战纹，却发现胎记边缘渗出细血，在石桌上拼出“稳”字——这是双生空间的警示，跟游戏里的血量预警似的，红得刺眼。
“不是我不想帮你报仇，”他声音轻得像灵田上的雾，“你看空间入口的裂缝，自从用了耕战领域，已经裂成蜘蛛网了，再硬刚下去，两界通道怕是要崩，到时候地球和万域都得‘服务器崩溃’。”
星澜这才注意到，营帐角落的空间屏障上，蛛网状裂痕正渗出细碎的黑气，沾到旁边的灵草上，叶子立刻发黄打卷，跟被氪金玩家碾压的小怪似的。她突然想起玄老说过：“双生空间是两界的天平，一边太重，另一边就得塌，玩的就是心跳。”
云澈见气氛降到冰点，赶紧掏出万域议会的“诛魔令”玉简，上面血字狰狞，跟街头小广告似的：“双生空间乃暗界钥匙，持有者必为灭世魔种，万域共诛之！”玉简边缘刻着十八个势力徽记，玄霄宗、暗影阁的徽记红得滴血，活像游戏里的“全服通缉”公告，悬赏金额是他们的人头。
“现在外头传疯了，”云澈甩了甩玉简，“说你们是上古灾星转世，连隐世阁都被议会施压，要交人。最麻烦的是堕魂军——那些被控制的修士，胸口紫纹其实是暗界锚点，杀得越多，暗界裂缝开得越大，跟游戏里的‘仇恨值’系统似的，拉满就团灭。”
星澜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古稻种，每次她动怒时，稻穗上的符文就会扭曲，像在承受巨大压力，跟手机过载时的发烫提示似的。她叹了口气，走到凌羽风身边，看着他正在修补的战魂军旗，旗面新绣了老陈和阿青的名字，针脚歪歪扭扭，应该是他连夜赶工的成果：“你说得对，现在不是头铁的时候。但我真的怕，怕地球的家人连魂魄都散了，连复活甲都没得穿。”
凌羽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战纹与她的星辉轻轻共振，裂痕处的黑气竟慢慢消散，像被阳光驱散的迷雾：“我答应你，等战魂军能抗住堕魂阵，等灵田能自给自足，咱们一起回地球，把地宫密室掀个底朝天，连凶手的祖坟都给刨了。但现在，得先保住万域的灵脉，不然地球老家也会跟着遭殃，咱们不能两头空。”
云澈突然指着镜中地球画面，跟发现宝藏似的大喊：“快看！古武世家旧址的地宫在动！”只见画面里，祖父的墓碑缓缓翻转，露出刻满符文的传送阵，阵眼处嵌着半块玉璜，跟老陈给的那块严丝合缝，活像拼图游戏的最后一块。“合着咱们的玉璜是开门钥匙？”星澜惊道，“地宫里说不定藏着双生空间的核心部件，解锁终极技能就靠它了！”
凌羽风点头，翻开皇室典籍新的一页，上面用金线绣着：“双生合璧，需集两界之根。农神之根在地球，战祖之根在万域。”他掏出在玄霄宗捡到的半块玉佩，与星澜的玉璜拼合，竟形成完整的地球轮廓，边缘还刻着“耕战同源”四个字，跟情侣手链的配对款似的。
三人正研究着，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青苗护卫队队长浑身是血地撞进来，铠甲缝里还卡着堕魂军的紫纹碎片，跟游戏里的怪物掉落物似的：“不好了！慕容婉带着堕魂军前锋，把咱们的灵田补给线切断了！她手里拿着‘灭灵旗’，灵植见了就枯萎，比除草剂还狠，咱们的‘粮草buff’要没了！”
星澜猛地站起身，袖中玉简烫得跟发烫的手机似的：“走！去会会这个‘盗版灭霸’。”她转头对凌羽风说，“这次听你的，用‘诱敌深入’战术，但你得答应我，等解决了堕魂军，咱们就开始攒‘地球副本’的装备，我连合剂都准备好了。”
凌羽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从腰间解下皇室玉佩塞给她，跟组队时交易装备似的：“拿着，战魂军听你调遣。但先说好，不许开‘同归于尽’的大招，空间裂痕再扩大，我就把你绑在灵田边种一辈子地，每天给我当‘种田主播’。”
云澈看着两人，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劲，赶紧插话：“得了得了，打情骂俏等赢了再说。我给灵田装了‘刺藤预警系统’，堕魂军一踩就触发警报，咱们来波‘瓮中捉鳖’——星澜用灵泉造迷雾当‘视野盲区’，羽风带战魂军守‘草丛阴人’，我去断他们的粮草，来个‘三体围殴’，咋样？”
三人刚出营帐，就看见远处的灵田上方飘着浓黑的雾，跟有人在那儿烧旧轮胎似的，黑雾过处，灵米倒伏，刺藤枯萎，连空间种的“永思草”都蔫巴巴的，像被抽干了经验值。慕容婉站在阵中央，面纱早被魔气撕烂，露出青紫色的脸，胸口紫纹爬满半个脖子，活像被暗界力量寄生的丧尸，说话时嘴角还淌着黑血：“星澜，你逃不掉的！暗界之主说了，双生空间必须毁灭，地球和万域都得陪葬，你祖父的魂魄，现在还在暗界受‘堕魂刑’呢，比凌迟还惨！”
星澜握紧玉璜，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看见凌羽风正带着战魂军列阵，用的正是老陈临终前塞给她的《耕战图》里的“北斗护田阵”，战旗挥舞间，灵田边缘竟升起半透明的光盾，跟给农田套了层“无敌护盾”，连黑雾都被挡在三尺外。
夜深了，永思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响声，像老陈在耳边唠叨“小姐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星澜深吸一口气，指尖星辉再次亮起，这次的光芒没有之前的暴戾，反而多了份沉稳——她终于明白，复仇不是打快攻，而是打持久战，就像种地，得先把地基打好，才能长出抗风抗雨的庄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