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扒在灵田了望塔的栏杆上,望远镜筒怼到眼皮底下,看着远处乌泱泱的“破灵军团”像拆迁队似的推进,差点把牙咬碎。五百邪修扛着磨盘大的铁锤,锤头还沾着暗紫色魔气,活像一群移动的生化武器;领头的玄霄宗长老脖子上挂着三串骷髅头项链,每颗头骨都在“咕嘟咕嘟”冒毒泡,比地球的核辐射警示标志还渗人。
“奶奶的,真当咱们灵田是豆腐渣工程?”她握紧青铜罗盘,罗盘表面的战纹突然像通电似的亮起,灵田地下的灵脉跟着嗡嗡震动。只见整片金黄的稻穗“咔嗒”一声集体转向,叶片上的星辉汇聚成半透明的光盾,在田边筑起了会呼吸的金色屏障,连风刮过去都得“滋溜”绕着走。
凌羽风带着战魂军从左侧杀出,战刀劈开空气时带出的血莲虚影,这回终于不是马赛克画质——每片花瓣都凝出了实体,边缘泛着冷光,跟食堂阿姨切的土豆丝似的锋利。冲在最前的邪修刚举起铁锤,刀刃就顺着他的护腕划开,黑袍“嘶啦”裂开半尺长的口子,露出底下被灵藤毒染青的胳膊,疼得他直跳脚:“卧槽!这刀带农药残留的吧?”
管家老陈佝偻着腰蹲在空间入口,怀里抱着星澜从地球带来的檀木匣,里面装着祖父手绘的《耕战图》残页。他咳嗽着对青苗护卫队比手势:“把‘爆裂花’种子埋第三排,等我咳三声就——”话没说完,斜刺里突然飞来一枚淬毒弩箭,箭头泛着幽蓝光芒,直奔星澜后心。
“小姐小心!”老陈连滚带爬扑过去,枯瘦的后背“噗”地绽开血花,像朵被暴雨打蔫的墨菊。星澜转身时只看见他嘴角的血沫,还有他往她手里塞的半块玉璜,上面用歪扭的小篆刻着“地球”二字:“当年老爷……把您送异世前,让我守着这个……暗界入口的坐标……”
泪水“唰”地糊了满脸,星澜指尖的星辉突然变成血色,中层灵田里的刺藤像听见冲锋号似的疯长,藤蔓上的尖刺泛着暗红光芒,直接穿透空间屏障,如活物般缠向邪修们的脚踝。被缠住的邪修当场惨叫,他们身上的魔气刚碰到藤刺,就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把冰块扔进热油锅,蓝烟直冒。
凌羽风这边正跟玄霄宗长老死磕,对方祭出的“灭魂幡”像块巨型吸铁石,把战魂虚影往黑雾里拽。他的旧臣王叔突然挺身而出,战魂虚影化作光盾挡在他身前:“少主,老臣替你扛这波伤害!”黑雾裹着幡面砸下来,王叔的虚影瞬间透明了三成,却仍咬着牙笑:“皇室典籍……在暗影阁密室第三层砖缝里……您可别忘了老臣教您的‘北斗阵’变招……”
“王叔!”凌羽风红了眼,战刀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刀身上的血莲虚影竟与星澜的血色灵藤隔空共鸣,在战场上空凝成磨盘大的“耕战”二字,每个笔画都由灵植与战魂交织而成,如天罚般砸向灭魂幡。幡面“砰”地裂开,玄霄宗长老喷出一口黑血,惊恐地看着两人:“你们竟敢融合双生空间?这是上古禁术,会遭天谴的!”
星澜抹掉眼泪,看着手中完全成熟的玄冰草,冰晶叶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比迪厅的旋转灯还耀眼。她抓起草汁往灵田一泼,金黄的稻穗瞬间结出冰棱,随风摆动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却在邪修靠近时突然“嗖嗖”爆射,比机关枪扫射还密集,直接在敌群中犁出一条冰碴子胡同。
凌羽风趁机甩出皇室玉佩,召唤出仅存的五位死士:“守住灵田入口,战至最后一人!”死士们齐声应和,却在看见老陈倒下的瞬间红了眼,手中的战刀挥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血莲虚影,竟在地面斩出冰冻的灵藤轨迹,把邪修们困在原地当活靶子,活像在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无尽模式。
云澈不知何时爬到了了望塔顶,举着刚从邪修身上顺来的羊皮地图大喊:“星澜!地图上标着地球古武世家的旧址,就在西北荒原的地底下!”话音未落,一支穿云箭突然划破空气,直奔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老陈的贴身小厮阿青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箭矢,临死前还咧着嘴比了个“oK”手势——这是星澜教他的地球手势,意思是“任务完成,稳了”。
“阿青!”云澈红了眼眶,指尖掐诀召唤隐世阁的“千面蝶”,蝶群振翅时带出的爆裂花花粉,瞬间在敌群中炸出漫天火光,映得战场像着了火的南瓜地。星澜趁机发动空间回溯,将被砸出缺口的灵田恢复如初,却发现空间内壁的战纹竟多了几道蛛网状的裂痕,像被摔碎的手机屏幕,看得她心口发紧。
凌羽风余光瞥见她的异样,边砍边喊:“别硬撑!空间融合有反噬,咱们还没拿到‘无敌buff’呢!”星澜却摇头:“老陈和阿青拿命护灵田,我要是认怂,以后还怎么在万域混?”她突然想起玄老说的“心劫试炼”,咬破指尖在罗盘上画出血符,凌羽风默契地割破手掌按在战纹上,双生空间首次产生实质共鸣——
战场上空,星辉与血纹如阴阳鱼般旋转,地面的灵田竟拔地而起,形成直径百丈的“耕战领域”。领域内,青苗护卫队的刀伤自动结痂,战魂军的战刀附上了灵植剧毒;领域外,邪修们的武器纷纷生锈,魔气被灵田的生机反噬,像被暴晒的吸血鬼般发出“滋滋”的消音,不少人当场跪在地上狂吐黑血。
“这就是……双生空间的终极形态?”最后一位玄霄宗长老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在生机中化为光点,瞳孔里倒映着星澜跪在老陈身边的画面——她正用灵泉洗去他后背的毒血,哪怕知道他已没了脉搏,仍不愿停下动作,“千年前农神战祖转世……原来不是传说……”话未说完,凌羽风的战刀已斩落,刀刃入肉的闷响混着远处灵泉的叮咚声,格外刺耳。
战斗结束时,暮色染红了灵田。星澜跪在老陈身边,替他合上半睁的眼睛,发现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块玉璜,指节泛白如霜。玉璜边缘刻着极小的星图,与她空间里古稻种发芽时浮现的坐标完全吻合——原来地球的灭门案,早在双生空间分裂时就埋下了伏笔。
凌羽风站在王叔战魂消散的地方,捡起他遗留的皇室令牌,令牌上的战纹比之前明亮了三倍,却再听不到那句熟悉的“少主,小心背后”。他摸着令牌上的凹痕,突然想起王叔教他练刀的那个冬夜,老人用木棍敲他手背:“战刀不是凶器,是护民的盾。”如今他终于懂了,战魂军的刀刃,永远该对着威胁灵田的人。
云澈蹲在阿青身边,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从他怀里掏出半块硬饼——那是早上星澜塞给他的早餐,还没来得及吃。饼上用灵泉画的笑脸图案已模糊,却仍能看出是个歪歪扭扭的“oK”。“傻小子,”云澈轻声说,“你护的灵田,以后会长出最甜的灵米,你在天上看得见的,对吧?”
深夜,星澜和凌羽风坐在空间的灵泉边,看着新出现的“耕战领域”投影。领域边缘,地球的长城与万域的灵脉如dNA双螺旋般交织,裂缝中透出微弱的蓝光,像在诉说两界的羁绊。星澜摸着老陈给的玉璜,突然发现背面刻着祖父的字迹:“澜儿,当双生稻穗并蒂时,回家的路就通了。”
凌羽风翻开从邪修身上搜出的皇室典籍残页,新增的字迹在烛光下泛着金光:“战祖神魂散落暗界,农神灵根扎根两界,双生合璧之日,便是灭世重启之时。”他突然握住星澜的手,掌心的战纹与她指尖的星辉交相辉映,像两根缠绕生长的藤蔓:“不管前面是暗界还是议会大厦,咱们都得一块儿走。老陈和王叔用命换的机会,咱不能浪费。”
云澈站在空间入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悄悄擦去眼角的泪。他展开玄霄宗的地图,用隐世阁秘银笔圈出地球旧址,却发现地图背面还有一行用鲜血写的小字:“暗影阁总部,在万域议会大厦地下三层,入口藏在‘公平之神’雕像的左眼里。”他轻叹一声,将地图收进袖口——有些硬仗,还得等他们舔舐完伤口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