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有意让刘徽安排三省六部的官员,是心里没有底吗?
无非想试试看,在刘徽的心里,天下和亲情何为重。
不难看出,刘彻十分满意刘徽对三省六部官员任命的安排。
而且,第一个就把汲黯放到门下侍中,管的是审核诏书的事,仅此一条,世族们都得对刘彻和刘徽表示佩服。
汲黯为人正直敢言,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以汲黯的才干,他是不配为相吗?
不,而是让汲黯成为大汉唯一的丞相,刘彻早晚有一天得杀了汲黯。
刘彻本就忌惮于丞相之权过大,汲黯又过于正直,让这样的人成为丞相,除非刘彻想让他死。
虽说汲黯骂起刘彻时,跟骂孙子差不多,刘彻对汲黯不能说不生气,火气上也就骂两句,实在受不了也只是把人放出去,好让刘彻躲躲清静。
瞧,跟刘徽出去两年,回来升御史大夫了,大汉的副相!
如果不是三省六部的改制,汲黯这辈子是没有机会成为宰相的。
但是,三省六部制一改,想让所有人都信服,第一个要推出来作为丞相人选的人,非汲黯莫属。
刘彻听到汲黯的名字时,看向刘徽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赞许,也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用人,刘彻为何让汲黯无论怎么骂,从来没有因此而动汲黯一根汗毛,汲黯确实是正直忠心不假,又何尝不是刘彻借机标榜他最是能够善于纳谏的存在。
“三足鼎立,相互牵制,相互配合。再好不过。”霍去病一番话一语双关。
刘徽笑笑道:“如此最好。”
只要有制约,就不用担心刘彻不能容。
刘徽知道刘彻的忌惮,正因如此才更要想方设法解决问题。
军权不能尽握于一人之手。
一个霍去病分卫青的军权不够,刘彻是要用刘徽的。
治国安天下,马上定乾坤,刘徽已经显露她的本事,刘彻从前用得刘徽顺手,如今难道不是更顺手吗?
让刘徽成为尚书令,位在卫青之上,所有人都明白刘彻是在有意压制卫青,大司马位在丞相之上,原本卫青不该受制于人的。可是刘徽还有一个身份,大汉皇帝之女,大汉公主。
公主位同诸侯王,自然也是在大将军之上的。
让卫青成为尚书令绝无可能。
满朝能够压卫青一头,又让天下谁都挑不出毛病的人,只有一个刘徽。
“要睡会儿吗?出去几日,眼下一片黑青。”霍去病注意到刘徽的脸色不太好,且道:“眼下回去也不过是跟人说话喝酒,不如休息一会儿。”
“身上穿着朝服呢,一会儿起了褶皱让人看了不好。”刘徽其实挺想休息,无奈身上的衣裳不能换。
“染了药味,换了又如何。”霍去病不以为然的给刘徽出起主意,刘徽??对哦,正事都办完了,刘彻还会管她穿什么?
“表哥先出去。”刘徽极是认可,立刻打发霍去病。
霍去病……对,他应该出去,虽说他们同榻而眠,没有坦诚以对。
霍去病不由想到方才背刘徽时的触感,一时有些唇干舌躁,应一声退了出去。
“公主不怕冠军侯忍出毛病吗?”霍去病一走,刘徽打算更衣,韩开悠悠冒出一句话,刘徽被问得直咳嗽。
韩开意味深长的道:“冠军侯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和公主又是心意相通,短时间也就算……”
刘徽是听不懂言外之意的人吗?
刘徽也想,要不让霍去病以后离她远一些?
霍去病的隐忍她哪里看不明白的呢。
捏紧了手,刘徽不由考虑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终,刘徽甩头,不想了不想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真忍出个好歹再说。
“要不,我帮公主一把?”韩开尝试给纠结的刘徽出主意,刘徽一眼扫过韩开道:“你想怎么帮我?”
不知怎么的,韩开听着刘徽的话,有一瞬间后背渗出寒意,不不不,怎么会呢。
“公主要是需要,冠军侯不可能见死不救。”韩开赶紧把主意丢出,刘徽往她头上敲了一记,韩开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公主。”
“我需要?”刘徽翻了一个白眼,尽想些什么主意。
韩开不得不解释道:“我怕公主放不开。”
那什么,这一个两个的,压根不认为婚前偷欢没有不对啊!
刘徽虽然也不认为有何不可,但她没满十八,刘徽不想乱来。
“不劳你操心。”刘徽凉凉的回了一句,韩开眨巴眨巴眼睛,“公主要是不懂,我给你讲讲。”
一个个怎么都分外积极给人科普?
“不用。”刘徽连平阳长公主想给她科普她都不愿意,何况韩开。
“夫人。”外面传来霍去病的声音,能让霍去病客气以对唤一声夫人的人不多,韩澹是其中最有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
“夫人来了,公主千万别让夫人知道我刚刚跟你说的话。”韩开着急的向刘徽请求。
刘徽蔫坏的道:“你都敢说给我听,还怕我告诉夫人?”
韩开急道:“那不一样。”
必须不一样。
刘徽是不懂,她可以打着教人的名头观察刘徽的反应。
韩开其实挺好奇刘徽熟读诸子百家,是不是在男欢女爱的学习上,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可是,要是让韩澹知道她教刘徽偷欢,韩澹绝不饶她!
刘徽让连翘先把一旁的衣裳拿来,让她们都别忙着给她按摩了,衣裳换好,刘徽往外走去,果然看到蒙着面纱的韩澹、韩祭兄妹在和霍去病说话。
见刘徽行来,韩澹扫过刘徽的腿道:“药不行?”
“夫人说笑了。再好的药也没有立竿见影的道理。”刘徽朝两人作一揖,走了过去跽坐下。
霍去病微拧眉头显露出担心,却也清楚,礼数如此,不能失礼。
“何时公主和冠军侯去一趟鸣堂。最好挑了十六的日子去?”韩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瞧,一来且道明来意。
刘徽当下想起韩澹说过要改霍去病的命,须得霍去病同意的话,此事是要提上议程了。时间不多了。
“夫人,改我的命会需要付出何种代价?”霍去病抬眸相询。
“不知。”韩澹并非不想告诉霍去病,而是有些事她确实也是不清楚。
“冠军侯的命数太贵也太重。”韩澹斟酌着要怎么说才好,太贵太重,杀戮又太重,得宠太多,夺天地之造化太过,难为天地所不能容。一个异数,是足以毁天灭地的。
韩澹想把这些话全都说出,却发现说不出来。
最终,韩澹望向刘徽,刘徽似有所觉的问:“上天不容?”
霍去病的出色,已然显露于人前,他如果继续活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谁敢保证?
韩澹没有想到刘徽竟然真的懂。看向刘徽的眼神,越发郑重。
刘徽知道得太多!
“那徽徽呢?”霍去病想问刘徽的情况,刘徽难道不是夺天地之造化,她为大汉所做的远比他能做的更多不是吗?
韩澹凝视刘徽道:“不知。”
至少韩澹没有从刘徽的身上看到其他的异样,具体的情况,她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霍去病沉下了脸,不满意于不知的答案。
“冠军侯就莫要想着公主了,想想你自己吧。”刘徽的情况再让韩澹看不清楚,至少是没有事的,霍去病身上的死气,比之先前更盛。别人看不清,她瞧得清楚。
“生死之事,何畏之有。”霍去病不受影响,他这一辈子,只要把匈奴灭了,便无悔。只是,舍不得刘徽。
霍去病努力控制住看向刘徽,刘徽拧眉道:“表哥,听韩夫人的。”
听韩澹的啊!
霍去病知道刘徽想改他的命,可是,不清楚代价而去改他的命,霍去病不愿意。
万一韩澹那样的过程中损于刘徽怎么办?
“还请夫人弄清楚要怎么样才能改。”霍去病郑重朝韩澹道:“若益于我而损徽徽者,夫人,我不愿意。”
是的,霍去病的底线必然要亮出来,只为让韩澹和刘徽知道,他不是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的。如以刘徽作为代价,他绝不答应。
“表哥。”刘徽唤一声。
“你我若只能活一人,自该让我遵从自己的命数。”霍去病果决的告诉刘徽,他的命,他自己来担,不需要刘徽为他。
韩澹早知道刘徽的态度了,可是霍去病的态度她一直没有机会试。
瞧,今天来得及时,有意外之喜,甚好!
“同生共死呢?”韩澹既然来了,有些事她多少是有底,是以问上一问。
刘徽和霍去病一顿,对视一眼,刘徽问:“倘若今日我和表哥易地而处,表哥有办法救我,你救不救?同生共死已然很好了不是吗?”
霍去病心头的滋味说不出来,担起刘徽的命,他有什么资格?
“表哥。”刘徽轻唤,哀求的道:“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霍去病握住刘徽的手,他想和刘徽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有一丝的希望他都贪图。下定决心的道:“好。”
同生共死,他们愿意。刘徽欢喜的笑了。
“公主和冠军侯要想清楚,当真同生共死,不能反悔。”韩澹补充一句。
刘徽道:“不悔。”
怎么会悔呢。他们可以同生共死,再好不过。
霍去病盯着刘徽许久,刘徽望向他,透着坚定。霍去病才道:“不悔。”
刘徽要改霍去病的命,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改霍去病的命。
“如此,挑个日子来鸣堂吧。”韩澹走一趟目的,算是达到了。
因而韩澹起身,想了想冲刘徽道:“要恭喜公主,大将军的命数似是改了呢。”
!!乍然一听如此好消息,刘徽惊喜无比,卫青的命数改了吗?
“三省六部制,不知让多少人的命数为之而改。公主殿下可真是……”韩澹想着该如何夸夸刘徽,话到嘴边终是没能夸出来。
有些事的影响是远大的,或许此时的人们尚且一无所觉,但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刘徽眨眨眼睛,视线落在霍去病的身上,“对我表哥没有影响吗?”
对啊,都对卫青有影响了,怎么对霍去病没有影响。不正常!
韩澹挑眉道:“冠军侯和卫大将军不一样。”
一句不一样提醒刘徽别忘了,一个是英年早逝,一个是后期被打压。
确实不一样的。
“我和公主单独说几句话。”韩澹把话一说出,霍去病拧眉,他不喜欢刘徽有事瞒着他,而且更是和他有关的事。
“夫人。”霍去病唤一声提醒韩澹,请她不要把他排除在外。
韩澹不为所动的道:“冠军侯难道认为我没有机会再寻公主说话?”
今天不说,韩澹早晚也会寻到机会和刘徽说的,只要韩澹想说就没有说不了的时候。
霍去病明白此理,望向刘徽,刘徽道:“表哥和韩先生先出去。”
没错,先出去吧。
韩祭没有意见,且冲霍去病道:“正好我也有话想跟骠骑将军说一说。”
兵分两路吗?
一对一?
霍去病知道刘徽的态度,更明白她一定会听韩澹的话,便只能跟着韩祭出去。
“公主不愿意和冠军侯成婚吗?”韩澹不绕弯子,刘徽一顿,解释道:“只是想晚一些。”
“想灭匈奴之后再成亲。”韩澹一语道破,而刘徽点了点头。
“如果公主不是不愿意,最好快些和冠军侯成亲,你们之间的关系想要同生共死只有成亲,同命才能争得一线生机。”韩澹点明,刘徽眼瞳放大,“结为夫妻,既是告于天地,你们是夫妻,生死与共原是最美也最真挚的誓言。”
刘徽听得一愣,沉思片刻问:“只要昭于天地,不必办婚礼都可以吗?”
韩澹没有想到刘徽要问的竟然是这个。
“成亲昭告天地父母,婚礼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仪式。并非非要不可。”韩澹虽不解刘徽所问,并不妨碍她如实回答。
刘徽一听眼睛亮闪闪,“好。”
一个好字,让韩澹提醒道:“公主,还要阴阳交合,不分彼此。否则便不算。”
刘徽……
在韩澹的目光下,刘徽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送走韩澹,霍去病也回来了。
刘徽思量要怎么说成亲的事,之前不愿意成婚,突然又改主意,得解释。没有想到……
“徽徽嫁给我可好?”霍去病问。
刘徽一愣,霍去病斟酌着要如何说服刘徽,不料刘徽道:“好。”
一个好字,让霍去病都惊喜呆了。
刘徽从来没有见过霍去病呆滞的反应,莞尔一笑。
“我说认真的。”刘徽一笑,让霍去病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刘徽??正色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又不是胡来的人。”
霍去病终于意识到,他没能忍住的一句求婚,得到刘徽的答应了呢。在此之前刘徽一直对他们的婚事避之不点头。
“不应该如此,求亲,应该备上活雁,还有……徽徽,今日当不得准。”霍去病似是清醒过来,求亲该备的东西,他该准备好再来求亲,怎么能够如此轻率,显得一点都不重视!
霍去病的话让刘徽一愣,观霍去病眼中的郑重,刘徽心中所有的不安和不确定都消散了。
“表哥知道我为何之前不愿意成婚?”刘徽问。欢喜中的霍去病平静下来,凝望刘徽道:“我听着。”
刘徽一笑,“一则我想为我们各自留有退路,更多为我自己,不成婚最好不过;二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表哥的妻子,不愿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成亲不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三则表哥自己说的,匈奴未灭,无以家为;四则我觉得自己还小,不急。”
霍去病急于解释,刘徽握住他的手道:“看到表哥因为我答应嫁给你而高兴无措的样子。表哥,我想嫁你了,只因为我想嫁。因为你的欢喜,表哥的欢喜让我也欢喜。”
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一辈子不长的呢。
听到刘徽的话,霍去病喜上眉梢,抱住刘徽道:“徽徽愿意嫁我,我很欢喜很欢喜。”
刘徽笑了,想起霍去病方才的话,眼中闪过狡黠,起了几分玩心,“方才表哥说不作准便不作准,以后我答不答应不一定。”
高兴得都要语无伦次的霍去病一听刘徽的话,还顾得上所谓的礼吗?
“作准,作准。徽徽一向言而有信,岂是那等失信于人的人。改日,改日我再求一次亲,该备的礼一样都不能少。”霍去病补充,不给刘徽反悔的机会。
刘徽饶有兴致的道:“还是要郑重一些。”
“徽徽。”刘徽拿霍去病说过的话来堵霍去病,霍去病有些急了,也怕刘徽真要改口,“在陛下最喜欢我的时候,我想娶徽徽。”
有些事迟则生变。
莫说霍去病懂得此理,刘徽亦明白。
“好。”刘徽再一次清脆的出声答应。
霍去病眼睛发亮道:“我一会儿便向陛下请以赐婚。”
要是可以,霍去病想现在就去求得刘彻的同意。
“不急于一时。父皇那儿不会变那么快,今日人太多了,明日或者后日,我们一起。”他们两个的婚事,还是他们一起在刘彻面前相请的好。
刘彻可是答应过她,没有她的同意,不能随便许她的婚事。
“好。”霍去病是想让刘徽知道他的态度,刘徽如果愿意和他一起到刘彻的跟前,亲口告诉刘彻,她愿意嫁给他,他求之不得。
在婚事上终于达成共识,霍去病握住刘徽的手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啊?刘徽好奇于韩祭和霍去病到底都说了什么,话到嘴边,刘徽终是没有细问。
如同霍去病也不问她到底韩澹跟她说了什么,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好。
韩澹和韩祭离开后,韩祭问:“要把所有事情告诉陛下吗?”
“要。为何不说。若是不说,怕是以后要好事多磨。”韩澹答得理所当然。
韩祭认真思考片刻后道:“知道,以后他要是再让我们改命当如何?”
“那也得彼此真心,有人愿意为陛下舍命才行。”韩澹不以为然的昂起下巴。“咱们这位陛下啊,心眼太多,聪明太多,要是没有未央公主,天下百姓不知要苦成什么模样。”
韩祭沉吟稍许道:“似乎无一人不苦。”
韩澹一滞,韩祭问:“那一线生机,当真有用吗?为何我有一种一切还是向前走,走向他们原本的路的感觉。”
有些想法一闪而过,看向星空的韩祭不太确定。
韩澹长长一叹道:“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
天数啊,有几分变故,最后还能剩多少,他们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刘徽已经睡下,霍去病坐在榻前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了一刻钟,刘徽转醒,发现霍去病在一侧,不解追问:“怎么了?”
“不再睡会儿?”霍去病伸手抚过刘徽的头问。刘徽就发现,一个两个还拿她当孩子似的摸她的头。
摇摇头,刘徽问:“表哥睡了吗?”
“不困。”霍去病不困,也是在想事情,才会一直陪刘徽躺下。
刘徽凑过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霍去病扣住她的头,不愿意就此浅尝辄止。
“公主,鸣堂那里送来一些东西,道是公主之前让人做的。”舌尖追逐时,门外传来声音,刘徽赶紧将人推开,平息气息后道:“一会儿送到父皇那儿!”
霍去病胸膛一阵阵起伏,望向刘徽的眼神都要吃人了。
“定要让陛下尽早让我们成婚。”霍去病下定了决心,刘徽……
“快走,回来够久了。父皇肯定让人等着了。”刘徽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袍穿上,刚套了一个袖子,另一边霍去病走过来帮她套过,刘徽朝他一笑,霍去病眼神一暗,低头一吻。
“不成。还要出去。”两人回来将近一个时辰了,刘彻一准让人来寻。
“公主,陛下派人过来问公主何时回去。”果不其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催促刘徽赶紧回去。
霍去病不得不松开刘徽,不敢多看一眼刘徽嫣红的脸颊。
“快些走。”刘徽在此时催促霍去病。
“膝盖不痛了?”霍去病伫立回头问,刘徽想到刚刚霍去病要么背她,要么抱她,赶紧道:“不痛了不痛了。”
一次一次的揉散淤青,哪能一直不好。
推着霍去病往外走。
霍去病一眼便看到院中摆满的东西,且问:“都是给陛下的?”
“你的那一份我另外让人送到你的院子去了。”一听霍去病的话,刘徽当下已然知晓霍去病何意,赶紧先一步解释。
结果霍去病摇头道:“该送到你这儿。我都搬过来了。”
刘徽算是发现,有人脸皮极厚的。
“不要礼物就送我院里,我乐得不送。”刘徽回一句,霍去病沉吟稍许道:“那我把陛下的赏赐都送过来。”
“不要。”刘徽拒绝干脆,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院里不缺东西。你想送我,我都知道,那也不用全搬来,我院里才放几样东西。”
照刘彻对霍去病的宠爱,他给霍去病的赏赐多得刘徽都想象不到。
她又不缺稀罕物,不要霍去病的了。
“丢了长公主的封号,万户食邑,徽徽也不曾不高兴。”霍去病没有忘记此事,要是换成别人怕是天都要塌了。结果在刘徽这儿,瞧刘徽压根没当事,送她赏赐她也不怎么喜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霍去病不由握紧刘徽的手,刘徽感受到他心情有些低落,很是莫名,还是握住他的手追问:“怎么了?”
“除了打匈奴,振兴大汉,徽徽还有想要的吗?”霍去病摩擦着刘徽的手,透着几分不确定的问。
刘徽一怔,随之一笑道:“有,阖家安康。”
霍去病一顿,忍俊不禁,刘徽正色道:“我说认真的。”
“好。”霍去病答应着,如果刘徽想要的仅此而已,他会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