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知唇角一勾,“我要是真叫,你敢答应不?”
乌江哼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还能把我叫死不成!”
看你今天要抵赖 的。
“爸爸!乌爸爸!” 宋瑾知甜甜的叫出声。
乌江脚步一错:好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 不敢答应了?” 宋瑾知盯着他。
乌江撇嘴,“恩!”
他还会怕了她!
贺景文低声问道,“ 宋小姐,爸爸是什么意思啊?”
宋瑾知随后敛尽笑意, 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容我好好给你们解释一下!”
她看眼乌江,你可仔细听好了,“爸爸还有个名称叫爸爸奴, 意思就是从此后,你就要罩着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我;但凡我有什么要求, 你都得满足, 你要是有什么好东西, 只要我想要, 你都得给我……”
贺景文听的十分认真,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有点护卫和奴隶的意思?”
宋瑾知眉飞色舞的点头,“殿下简直聪明绝顶!”
乌江一甩袖子, “荒唐!”
要他给她当奴隶?可真是敢想。
宋瑾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你想抵赖?”
乌江眉头紧皱,满眼不耐,“给我放手, 信不信我揍你?”
宋瑾知放了手,她可没那么容易被吓退的。
“我要去皇上那告状, 乌厂督说话不算数, 七殿下你给我作证,是他要我叫爸爸的, 结果又翻脸不认账。”
她也没等到贺景文说同意, 直接就要去告御状,“皇上……”
乌江咬牙,转身回来, 一把抓住宋瑾知的手。
宋瑾知看着他,含笑的眸子里都是逼迫。
乌江被逼无奈,“好好好,我不反悔。但是你最好别跟我胡来,惹急了我,我一掌劈死你!”他扬起手吓唬她。
宋瑾知缩了下头, “知道了,爸爸奴!”
“住口!”乌江要被气死了。
这女的一定是他的克星,自从认识她,没一件好事。
正跟谢司珩说话的皇上抬头看过来,他笑眯眯的冲着宋瑾知招手,“你过来。”
几个人一起走过去。
贺麟元笑呵呵的看着宋瑾知,“ 丫头,马球打的不错 。”
宋瑾知拂身行礼,“谢陛下夸奖 ! ”
“是谁教过你啊?”
“臣女是自学成才,就比赛前练了几天而已!”
宋裴玄捂脸, 姑娘啊,咱们就不能谦虚点吗?
上天保佑,我这败家姑娘,可千万别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大沥女子性情豪爽的不少,但是如此不谦虚的不多,尤其是在当今圣上面前。
宋瑾知的一番话,却哄得贺麟元十分高兴。
书里说,大沥君主贺麟元 ,经过五王争储, 踩着四位同胞兄弟的尸骨才坐上皇帝宝座。
他为人生性多疑, 心狠手辣,膝下有七子六女,却独独偏爱四公主。
四公主刁蛮任性,古灵精怪。
宋瑾知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四公主着实是有些离经叛道,跟自己很像。
今天一试,果然奏效。
皇上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他喜欢活泼大胆的女人。
前半生太苦,如今只想欢愉多一些。
贺麟元觉得眼前的女孩十分有意思,“ 丫头,朕听见你叫四郎榨菜, 这是什么菜?”
宋瑾知立即解释,“回陛下 ,榨菜是臣女家乡的一种咸菜,用盐巴腌制而成,切丝,切块,配粥特别好吃!”
宋裴玄: 我怎么不知道这榨菜呢?
贺麟元点点头,“说的朕都想试试了!”
宋瑾知立即说道,“皇上想吃,臣女给您做,只是不知道上京城有没人种这种菜?”
贺麟元十分高兴, “这个容易, 阿珩,你不是有个农场吗?改天你带这丫头去找找!”
谢司珩点头,“臣遵旨。”
宋瑾知看着贺麟元笑道,“皇上,我们得了第一有什么彩头啊?”
贺麟元笑道,“ 朕可以满足你们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
宋瑾知说道,“ 今天能获胜,七殿下功劳最大, 理应让七殿下先选!”
贺麟元这时候才将目光落在贺景文的身上,他脸上的笑容收起几分,“老七,你今天马球打的不错,朕一直以为你身体不好,上不得场呢!”
贺景文恭恭敬敬说道,“回父皇,儿臣这几年一直按时吃药, 平时打拳踢腿,强身健体的功夫一直坚持练。 ”
贺麟元点头,“好好, 既然你今天得了第一, 那你说说想要什么彩头?”
贺景文忽然撩袍单膝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乃大沥皇子,志在报国。多年来,却安享宫闱深处, 每每想起儿臣都羞愤难当。”
他双眼灼灼, 闪烁着精忠报国的光芒,“哪怕于边疆戍卫,亦或在京中守城,儿臣只望凭这微薄身躯,为我朝盛世永续添砖加瓦,护山河永固,百姓长安!”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 “望父皇恩准!”
众人 皆为震动。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这些年因何冷落七皇子。
因为,他是企图弑君夺位的废太子, 贺景临的亲弟弟。
如今,贺景文跪地请旨, 谁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作答?
众人谁也不出声, 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
谁敢呐!
贺麟元深邃的眸色盯着跪在地上的贺景文, 这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小儿子。
不见,想不起。
见了面,心中动容。
谢司珩眼神冷冷的看着贺麟元,袍中的双拳攥的紧紧的。
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为小七说话。
今上多疑,谁也不敢冒险。
今天,只有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启用小七, 日后他才不会猜忌。
鸦雀无声的马场,忽然有人说话了。
“七殿下 跟皇上可真像!”
宋瑾知若有所思的说道,“臣女见过皇上以后,以为当今天下,再难找出皇上这样雄姿伟岸,气宇非凡的神人了。可是,见到七殿下才知,皇上的儿子,也如此了不得!”
宋裴玄的汗又下来了:活祖宗,你闭嘴吧,行吗?
贺麟元常年被人奉承, 他早已耳朵生茧了。
可是,今天这番话出自一个心直口快,胆大的丫头, 他信了。
他顿时起身,高兴的说道,“好,说的好!”
地上跪着的,先是自己的儿子,再才是那畜生的弟弟。
兄弟之情,岂能大过父子之情?
“朕准了,你就先去皇卫司任副指挥使,跟着阿珩去历练一阵吧。 ”
他还是不放心,只有将人放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边,他才放心。
乌江的东苑阉人居多, 皇卫司最合适。
谢司珩紧攥的手,缓缓松开。
他没想到,今天不仅如此顺利,还将小七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真是太好了。
眼神不由得落在宋瑾知的身上,她看似莽撞无脑, 其实句句都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而且,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在帮他!
贺麟元看向宋瑾知,“丫头,你想要什么彩头?”
谢司珩心头一颤,她不会要皇上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