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撤到后方休整后不久,他们就得来了一个消息——在他们的长官图波夫·冯·弗莱斯特想方设法的把他们变成了后备部队,至少短时间内,他们用不着再回战场了。
趁着这个时间,莱曼向两个上级提了申请。
首先是协会,她向阿尔文提出想要休假的请求,再由阿尔文进行上报。
最后的回答是:“战争的残酷与漫长使士兵面临极大的身心压力,休假是合理的。”
得到答复后,她又向军队里的上级提交了休假申请,理由为“长期作战疲劳对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巨大,适当的休假是合理的”,休假时间为一周。
提交完毕后,她又跟安克西斯说了一遍这事,后者也想休假,于是也向上级提交了一份申请。
这个过程并没有让人等很久,最后,申请成功的消息来了,是图波夫亲自告诉她们的,在走的时候,他握着两人的手,说:“你们是第一批提交申请的,相比于那些声称要‘战斗到死’的人来说,你们并不属于精神病人。”
她们是跟着一辆载着伤员的火车回国的,至于目的地,不知道,在提交申请的时候,她们甚至没有告知究竟要去哪,每一次当图波夫跑过来问她们的时候,回答总是:“离开法国就好。”
在火车上,她们睡着了,是靠着摇晃的车厢墙壁睡着的,再次醒来时,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是萨尔布吕肯。
她们看到了第一栋德国房子,高高的屋顶和漂亮的百叶窗吸引了她们好一段时间。
一只脚踏进火车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四处逛起来,在这逗留了半小时之久,她们才离开火车站,沿着街道逛起来。
莱曼把在前线收集到的马克拿出来给安克西斯展示一下——厚厚的一沓,若是一张一张的数,会惊讶的发现,有1000马克。
有些是自己到前线收集的,当然,更多的是莱曼利用自己的这一班长身份让自己管辖的士兵去帮自己收集。
她花了一些钱在住处上面,并不会仔细找的,而是随便一家,跟旅馆老板交了一周的钱,整整30马克,若是按工人周薪60马克来算,已经是一半了。
之后,莱曼就打算买点黑面包,但一过去,那里的人就一直在跟自己要“配给券”,但她哪里拿得出来啊,纵使是她愿意多付些钱,也连一点面包渣都买不到。
没办法,她只能去黑市,那里的价格要高得多,100克的面包就得售价1马克。
回来时,莱曼还特意跟安克西斯讲述了售卖时的高价。
“哈,在前线待了那么久,我甚至忘了有配给券这个东西了,这些都是我从黑市买的。”莱曼把食物放到桌上,看起来不多,但一询问价格,就被吓了一跳——20马克。
简单吃了顿饭,到第二天,萨尔布吕肯政府派人给她们这两个休假的士兵送了配给券,至少不用到黑市去花高价买了。
在萨尔布吕肯的这些日子,她们的娱乐活动就是下棋打牌,安克西斯还去书店买了几本小说,说是要带到前线去看。
莱曼还去买了巧克力、口风琴,那些属于正常食物的东西也买了不少。
4月17日,她们回了部队,几个星期后,这支后备部队在上级命令下被强行调到前线去参加第三次埃纳河攻势了。
可能是临近战争结束,可以看到,无论是德军还是对面的法军,战斗都变得更加疯狂了。
在有着毒气的情况下,上百名法军把防毒面具摘了,而后爬出战壕,与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缠斗在一起。
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将德军士兵脸上的“猪头”扯下来,在互相的撕咬中被毒气杀死。
待毒气散去,德军已经攻下一座法军阵地。
接下来,他们做了两件事,首先是分出一部分人把战场上的德军尸体给收集起来,剩下的人则冲出阵地进攻。
到凌晨,这种进攻势头才到此为止,此时,那些收集了德军尸体的士兵们将尸体搬到前线,把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称之为“观测塔”。
“观测塔”将尸体的眼睛全部朝向法军阵地,四肢的摆放也颇为讲究,让它们全部朝下,之后再往“观测塔”的上面放置一顶残留着人体组织的钢盔。
一个“人肉观测塔”就这么大功告成了。
当莱曼过去记录的时候,那里的士兵们告诉她:“我到现在才发现,死者的眼睛能够透过夜色看到法国佬的阵地,那些狙击手就是靠着这个‘观测塔’来射击的,我们至少解决了三个机枪手。”
除了这些堆砌“观测塔”的士兵,就是那些暴风突击队的人了,在冲锋前,他们在往自己的身体注射死者的鲜血(注射器往往是多人共用,有时候,一个注射器就能解决几百个人的需求),这个过程结束后,又会去啃食法国人的手骨。
这是冲锋前的标志。
战斗打到6月6日,德军已经逼近巴黎仅60公里(秩序病背景下改编的数据,实际为70公里),而取得如此战果的代价是更多人成了战场上的尸体。
4年以来,几乎每场战役爆发时都是如此去,时间一月月的过去,战争成了僵持不下的战争,有时候为了拿下一块阵地,可以让很多人去拼命,无论是感染者还是正常人。
德军的最后一次进攻于7月15日的马恩河发动,不过,德军没在这场战斗中捞到任何好处,他们的进攻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