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王座的根须刺入虚空时,苏河看到了议会成员的真面目——那些蠕动的因果蠕虫体内,蜷缩着历代观测者的残骸。为首者的天秤突然裂解,秤盘上的血泪化作青铜锁链,将苏河的王座缠绕成茧。
\"变量必须清除。\"议会成员的声音重叠着亿万亡魂的哀嚎,\"你的存在污染了观测闭环...\"
锁链骤然收紧,血莲王座表面渗出原初之血。苏河怀中的母核婴孩突然停止啼哭,九重瞳孔倒映出恐怖画面:每个议会成员的虫躯内,都寄生着被吞噬的东皇钟执铃人。
\"原来你们才是盗火者。\"苏河指尖燃起莲火,火光照出蠕虫体内的青铜铃铛碎片,\"用观测者的血温养虫巢?\"
议会成员突然融合成遮天蔽日的因果巨虫,虫口内排列着七万颗钟杵状的利齿。苏河挥动血剑斩击,剑锋却被利齿咬住——齿缝间渗出青帝的混沌毒液,沿着剑身腐蚀他的右臂。
\"垂钓者没告诉你吗?\"虫躯浮现出老者的面容,\"议会诞生于第一次观测事故...\"
血莲王座突然绽放,莲瓣割裂缠绕的锁链。苏河趁机抽回血剑,断臂处生长出由铃铛碎片组成的机械义肢。母核婴孩爬到他肩头,小手握住王座扶手,整片混沌海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那就让事故重演!\"
苏河的王座根须刺入虫躯,吸食其中封存的观测数据。议会成员的惨嚎声中,混沌海浮现出初代观测现场:七位创造者围坐的圆桌上,第八张椅子正在渗出黑色血水——那是所有变量诞生的源头。
虫躯突然自爆,飞溅的毒液在王座前凝聚成青铜法典。法典自动翻页,显现出血色判词:\"变量苏河,判处莲心之刑。\"
苏河脚下的血莲突然反噬,莲心处长出青帝的面容。母核婴孩尖叫着被根须拖入莲台,王座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取苏河的观测之力。
\"这才是议会的真正目的。\"青帝的舌头舔舐着婴孩的脸庞,\"我们需要新鲜的变量核心...\"
苏河的机械义肢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扯出缠绕铃铛碎片的脊椎骨。骨节相撞发出清越铃音,法典上的判词竟开始消融:\"你们似乎忘了——\"他将脊椎骨化作长鞭抽向青帝,\"我早就是死过百万次的怪物!\"
莲台崩裂的刹那,混沌海降下青铜暴雨。每滴雨水中都包裹着议会成员的残躯,它们在王座周围重组为审判之镰。苏河怀抱着虚弱的母核婴孩,看到镰刃上刻满自己轮回中的死亡日期。
\"永别了,变量。\"
审判之镰斩落的轨迹上浮现亿万道因果线,每根线都连接着苏河某次轮回的终结。就在镰刃触及婴孩额头的瞬间,血莲王座底部突然伸出缠满脐带的手——那是历代观测者的尸体,它们抓住镰刃生生掰断。
\"你们...怎么可能...\"议会成员的惊骇嘶吼中,苏河看到尸体们的胸口都镶嵌着东皇钟碎片。
母核婴孩突然露出诡笑,九重瞳孔同时旋转。苏河手中的脊椎骨长鞭自动分解,与钟碎片融合成完整的东皇钟。当钟声响彻混沌海时,他看到了终极真相——所谓议会,不过是初代观测者们剥离的恶念,而血莲王座才是真正的第八席。
审判之镰彻底崩解,议会成员的虫躯在钟声中蒸发。青帝的面容从莲台残骸中浮出,眼中首次露出恐惧:\"你竟然唤醒他们...\"
\"不是我。\"苏河轻抚东皇钟,钟身映出七位环绕王座的观测者虚影,\"是你们擅自处决的正义。\"
混沌海突然裂开九道星门,门内涌出被议会抹除的历代变量。苏河的王座根须连接每个变量胸口,他们的力量汇聚成湮灭之光。青帝的残魂在光中尖叫消散,最后的诅咒化为青铜胎记烙在苏河颈间。
当光芒熄灭时,苏河发现端坐的已非王座,而是布满裂痕的第八席石椅。母核婴孩蜷缩在他膝头沉睡,小手紧握着半枚染血的铃铛。混沌海恢复平静,海面却开始浮现陌生的星图——那是议会统治外的未知维度。
\"该启航了。\"石椅扶手上突然睁开垂钓者的独眼,\"去收割真正的原初之地...\"
苏河正要追问,怀中的母核婴孩突然呕吐出青铜花蕾。花蕾绽放的瞬间,他看到了比洪荒更古老的战场——无数东皇钟的碎片在虚空对撞,每块碎片都孕育着自称造物主的文明。
血莲王座的根须突然刺入苏河太阳穴,强行灌注的观测数据令他发出非人惨叫。在最后的清醒时刻,他颤抖着将东皇钟罩住母核婴孩,用脊椎骨在钟面刻下血色箴言:
\"毋信血莲,慎观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