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遇子”,墨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床边双目猩红的顾谨知和一旁沉着脸的沈忌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久违的笑,
就连病房内的消毒水味都没那么难闻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墨遇额头还绑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脆弱,
顾谨戈整个眼圈都红了,“你踏马,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们说”,
顾谨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沈忌川看起来倒是冷静,可身侧握的发白的指尖也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墨遇下意识看向坐在病床旁边剥桔子的苏洛初有些无奈的喊道,“哥”,
苏洛初柔和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悲痛,尽可能让自己的话听不出异常,“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要保持心情愉悦才行”,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重度,自杀倾向自虐自毁意识严重,家族病史”,
“情感扭曲,孤僻,伴随视力模糊耳鸣头疼昏厥”,
墨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只剩下无尽的苍凉,“从我把心交付给陆泽御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不能心情愉悦了”,
但墨遇还是强扯出一抹笑,看向站在病床旁手足无措像个孩子一样的顾谨戈,“这么大人了,哭什么哭”,
顾谨戈摸了一把脸,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才没哭,你别多想,医生说了心情愉悦按时吃药就会治好不会严重的”,
顾谨戈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有多拙劣,
墨遇压下眼底的情绪没去揭露,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点点头,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郁结于心如果不开导或许哪天深夜就会用刀割断自己的咽喉”,
“任由鲜血流了满地”,
墨遇清楚自己不算大病,不算小病,只要心情好不受刺激就能根治,反之,病情加重神志不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泽御呢,你都住院三天了他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打来甚至都见不到人影”,顾谨戈眼圈通红,完全不知道好友的病就是因为他口中的陆泽御加重的,
顾谨戈话落就后悔了——
他清晰的看见病床上的墨遇因为自己这一句话而一瞬间苍白的脸色,
墨遇有些无力的摇摇头,“别告诉他,我不希望他可怜我或者同情我,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怪他“,
怪就怪我自己命贱——
顾谨戈紧紧攥着沈忌川的手,整个人肩膀都在颤抖,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陆泽御那个人就不是真心的,把人的心骗走就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墨遇,顾谨戈只感觉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年前的冬天,
当时的墨遇就是这样的状态被丢在墨家阁楼,如果当时不是他和沈忌川过去,
或许——
或许墨遇根本就不会长大——
顾谨戈把头背过去,再也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心疼,心疼自己好友为什么这一辈子都在被抛弃被辜负,
他的好友本该是天之骄子啊,究竟在A国发生了什么才会得这样的病,才会有轻生的念头,
他以为墨远江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父亲不会太过分,可现在——很显然他把墨遇扔去A国就没管过,
任由一个六岁的孩子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艰难的存活——
顾谨戈完全不敢去深想背后的真相和这么多年的经历就是是多么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