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陆哥”,墨遇压下眼底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
“陆哥,这已经是你这个月出差的第三天,连续两周你只在家呆了两天”,
陆泽御神色一顿深吸一口气,“乖乖,别闹公司有事等我处理,等我有时间了就会回来陪你”,
墨遇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陆哥,究竟是公司有事找你还是有人找你”,
言落,陆泽御脸色瞬间一沉,声音有些低冷,“小遇,你别无理取闹”,
“你是不是在家待太久了,没事和顾谨义他们多出去走动,省的整天在家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
听到这话墨遇只感觉呼吸一滞,“你和我在一起才不到半年为什么——”,
“是你自己乱想”,陆泽御不耐烦的打断墨遇的话,起初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很喜欢墨遇的模样性子,
可如今时间一久几乎什么事都要管着他,他陆泽御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么管着他,
外面那些情人也是一个比一个懂事听话,哪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在这质问他,
墨遇表情一顿,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他张了张口,有些艰难的开口,“你爱我吗”,
墨遇不知道自己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小心翼翼有多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
陆泽御眉头紧拧,“小遇,你别像个女人一样整天讨论这些情爱,你是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成年人之间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不喜欢你把你带回家干嘛”,
“我问的是爱”,墨遇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
“我不想要疼爱一个小宠物的喜欢,我想要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
闻言,陆泽御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可很好的被他掩藏住,“你别胡乱想,你现在这样我真挺反感,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拿的起放的下的样子”,
言落陆泽御转身离去,只剩下墨遇一人坐在空荡的房子里愣在原地久久失神,
陆泽御在转身的那一刻把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但是声音很小很快就被风吹散,小到根本不足以让屋内的人察觉,“在我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墨遇眼底满是怔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空荡的房门好像在宣告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陆泽御我变了吗”,墨遇愣在原地双手抚上自己的面庞,
“是啊,我变了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早就把心放你身上了,我的一颗心被你牵动怎么可能会没有变化”,墨遇声音越来越弱,只感觉心脏传来一阵阵钝痛,
胃里翻江倒海让他止不住干呕——
“陆少”,刘叔从别墅暗处走了出来,看向坐在迈巴赫里矜贵的男人点头问候,
“嗯”,陆泽御不咸不淡的点头,刘叔是一直跟在他爷爷身边的老人,从小在陆家照看他长大,对于刘叔这个人陆泽御还是十分信任的,
“墨少爷”,刘叔意有所指的看向别墅内,
“他离不开我了,放手去做,就算他知道也只会当做不知道”,陆泽御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语气仿佛再说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
闻言,刘叔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我就让咱们的人着手去帝都那条港岸了”,
“但是他的性子真的不会——”,刘叔还是有些担忧,毕竟那人可是维纳斯,
陆泽御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我收留他是他的福气”,
“一个披着狼皮的羊,蠢得可怜几句甜言蜜语做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打动”,
“怪只怪他蠢得可怜,我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贪心非想要我的爱,痴心妄想”,陆泽御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毫不掩饰对墨遇的讽刺,
刘叔眼底满是贪婪,连忙迎合着开口,“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他活该”,
“那要是事成这人怎么处理”,刘叔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毕竟墨遇那张脸还是很有价值,
陆泽御微微蹙眉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事成之后若是听话我不介意把他留在身边养着,要不不听话直接处理干净”,
“别留活口——”,
“是,陆少——”,
别墅内的墨遇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脏突然传来阵阵搅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痛的他整个人冷汗涔涔,大口呼吸,“他已经很久没发病了”,
墨遇几乎是用尽全力在眼前发黑的前一秒把药送进嘴里,
还没等吞服下去整个人就陷入深度昏迷,脑袋重重磕在床角,鲜血顺着额角滑落到少年精致的面庞上,
药片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在嘴里化开,血迹也在墨遇脸上干涸,可地上的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也没人去注意这个昏迷不醒的人——
就这么任由人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墨遇醒来就感受到额头传来的刺骨痛意,
墨遇不禁苦笑,“看来病情加重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没把他疼醒”,
睡了一晚上地板的墨遇几乎是浑身都疼,着了凉也起了高烧,
他几乎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给苏洛初打了一通电话,“哥,我病发了你陪我去趟医院好不好”,
苏洛初接到电话听到里面的话原本含笑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没人比他清楚墨遇的病情,他几乎是半刻都没停歇一脚油门踩到别墅门口,
墨遇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额头干涸的血迹,用额头的碎发遮挡住伤口,确定自己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才转身下楼,
苏洛初脸色不太好看,见到墨遇下来连忙上前,脸上满是紧张的询问道,“遇遇,怎么回事”,
墨遇见自家哥哥一脸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出声心里有些回暖,“哥,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苏洛初脸色有些不悦,“你还要骗我吗”,
墨遇不在乎的摆摆手,“哥,真没事,我吃过药了”,
墨遇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苍白的脸色有多虚弱,吹了一夜冷风墨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苏洛初见状连忙把人抱进怀里放在副驾,伸手系好安全带,“遇遇,你发烧了哥陪你去打针”,
苏洛初在见到墨遇第一眼时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墨遇从来没有这么失魂落魄的一面,
在抱起自家弟弟的那一刻就连苏洛初都被触手可及的高温惊到,“陆泽御是干嘛吃的,自己男朋友在家高烧他又在哪里”,
苏洛初说完这句话就见到副驾驶的墨遇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苏洛初还有什么不懂——压根不是陆泽御不在家而是墨遇这幅样子都是因为陆泽御,
苏洛初忍不住轻叹口气,斯文儒雅的面庞上都沾染几分疲惫,心下止不住的抽疼,“遇遇,别轻信一个男人,尤其不要把自己的心随意交付在另一个人身上”,
墨遇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角,苦涩一笑,“哥,没用了我的心已经给他了”,
“或许是这辈子作孽太多了,第一次动心就交付出去了,或许是对的或许是错的,但我不后悔”,墨遇眼底闪过异常的坚定,
“哥,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无论结局如何就当是我为自己的人生填补遗憾”,
“我不怕受伤我只怕自己留有遗憾,我这一辈子太累了,难得有一个想要的就让我去试试吧”,
苏洛初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憔悴消瘦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哪怕遍体鳞伤”,
墨遇嘴角缓缓上扬,“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后悔”,
“我或许在很平常的一天就会死亡,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我只希望在我还存活的日子里为自己的心拼一次”,
“哥,你知道我在A国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有了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陆泽御爱我,我想和他有个家”,墨遇心底有些酸涩强压下眼底的湿意,偏过头看向窗外,
苏洛初深深的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少年,意味颇深的说道“你会被他亲手毁掉的”,
墨遇压下心头的苦涩,“我在赌,赌他对我尚有有一丝真情,赌他不会伤害我”,
“赌错了呢”,苏洛初抬眼看向墨遇开口道,
墨遇呼吸一滞,强撑起一抹笑意,“就当我自作自受,错付一场”,
“你已经到了今天的地位又何必这么,作践自己”,苏洛初张了张口,犹豫片刻还是狠下心说道,
墨遇只感觉自己心脏仿佛被凌迟,不敢去看苏洛初的眼睛,自嘲一笑,“哥,我在厉害也是个人,也是一个从小到大没有家的人”,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我小时候就渴望有个家,长大有人说要给我一个家,哪怕是梦我也不想这么快醒来”,墨遇闭上双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无声的哭泣——
苏洛初这个角度看不到墨遇满脸泪水,只当是自己刚才说话重了,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打扰紧闭双眼的少年,
究竟是有多痛啊——连哭都不敢出声
从小在A国长大,墨遇早就养成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习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软弱和泪水就是死亡的象征——
在A国墨遇从小生长的环境里,哭喊不会激发同情只会激起无穷无尽的施虐,
起初他也会哭泣出声,直到发现老晔伽会因为他的哭喊双目猩红感到兴奋快感时,他就再也不敢哭出声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再墨遇这里就是一个谎言——
他的泪水只会换回无穷无尽的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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