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跟着婆子来到厅房。
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欢笑声,沈盈春的声音尤为明确,带着过分的甜味和娇婉。
在门前顿了顿脚步。
“大姑娘,夫人一直在等您,您快些进去吧!”婆子催促道。
沈盈夏抬腿进门。
“夏姐儿,快过来。”安氏看到沈盈夏进门,笑眯眯地向她招招手,屋内的笑语一顿。
“见过母亲!”沈盈夏上前行礼。
“好孩子,快过来……让母亲看看。”安氏一把拉住沈盈夏,眼眶红了,“娘的孩子啊,你没事太好了,你……你幸好没事,不然娘可怎么活啊!”
说着紧紧地抱住沈盈夏,哭成了一个泪人。
“母亲,大姐回来了,已经没事了,您不要哭了,您若哭了,女儿也……也要哭了。”方才还笑着的沈盈春,眼眶也红了。
帕子用力地在眼角擦了擦,眼泪微涩。
“好……不哭,都不哭,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夏姐儿,你以后去哪里都带些人,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为娘的还不如死了!那个姓付的真不是人,他怎么敢……怎么敢做这样的事的,他儿子的事情和我女儿何干!”
安氏听劝,放开了沈盈夏,一边斥骂道。
“沈大姑娘,那天也把我吓坏了,听闻你在我们店铺里出事,我和你娘都派了人去找。”
一侧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沈盈夏抬眸,对上韦承雪温和的眼睛。
一如记忆中的温和,和之前见面时倨傲、强势的样子完全不同,这个样子才是她记忆中的好妹妹。
“见过县主!”沈盈夏平静地一礼。
“沈姑娘不必客气!能否和我说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韦承雪温和地问道。
沈盈夏沉默了一下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不过许多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晕了后,被带走,然后就放入棺椁中,正要钉死的时候,礼郡王出现。
当然,出现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她当时还晕着。
被送回沈府,太医看过,用了药后,才醒过来的。
整件事情,她虽然是个当事人,其实知道的还没有外面传说的多。
“当时……就没有在半当中醒来过一次?”韦承雪有些不太信。
“没有!”沈盈夏很肯定,伸出自己瘦削的手臂,“县主觉得以我的身体,半当中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棺椁中,不会被吓死吗?”
韦承雪看了看沈盈夏的手臂,嫌弃的沉默了。
“夏姐儿,县主觉得那天的事情,和她有关系,特意上门来看看你。”安氏招呼道。
“多谢县主,我没事。”沈盈夏神色淡淡。
“一方面是为了过来看看你,你没事是最好的,否则我们铺子也受牵连,到现在那个带走你的人也没找到,应该也是付亮找来的人,就不知道付亮为什么就认定了你,莫不是沈姑娘真的和付亮儿子的死,有关系?”
韦承雪道。
这话细品起来,居然带着些淡淡的恶意。
沈盈夏抬眸反问:“承雪县主想问什么?问我和付亮儿子的死有关系?还是说觉得承安郡主的灵堂诡异了一些,一再的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是不是郡主显灵?”
韦承雪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眼神冷得几如碎冰:“你什么意思?”
“大姐,你快给县主赔不是,县主是贵客,又是关心你才过来的。”沈盈春急道。
安氏的脸色沉了沉,终究没说话。
“县主若想知道具体的事情,去衙门问更合适,承安郡主灵堂一再出事,总得有一个说法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想陪郡主走完最后一程的世家女,和郡主的事情没有关点关系。”
沈盈夏淡淡的道。
这话里意思太多,安氏隐隐不安,皱起眉头。
“大姐,你……”沈盈春用力一跺脚。
“春姐儿,过来。”安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沈盈春很不甘,地又不得不过去。
韦承雪脸色阴沉似水,她想给眼前不知好歹的沈盈夏一巴掌,哪里来的下贱女人,居然也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平了平气,终于压下心头的怒意,她此来,就是为了和解,母妃已经警告过她。
“沈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付亮可能在灵堂里布置了人手,第二次的时候,府上二位姑娘都在灵堂出了事,终究是我们王府监管不力,特别是你二妹妹,我此次过来,一为探望沈姑娘,另外……一事,便是想和府上结个亲。”
一说这事,沈盈春脸上难掩得意。
没想到这个时候天上居然掉下这样的好事。
“夏姐儿,县主觉得是因为他们府上,才让我们连连出事,很是愧疚,想让春姐儿认叶侧妃为义母,以后淮安王府就和我们府上结亲了。”
安氏笑眯眯地解释道。
认叶侧妃为义母?叶侧妃没有子女,听起来还真的是正好!
看沈盈春一脸的巴结、激动,如同天上掉下一个金元宝,沈盈夏差点笑了,这还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好事,的确是好事!
只能说她的重生是上天冥冥中注定,而现在沈府和淮安王府一步步靠近,更是一种说不出的缘分。
她想扯紧这条线,礼郡王也想让她扯这条线。
行,那就把这线扯紧了,再打上死结!
这孽缘,是越结越深了……
世家之间认干亲、义母,通常需要遵循礼制,还得有书面契书,见证人,礼物交换等,和民间口头上的约定,完全不同。
韦承雪带来了不少礼物,平均的分给了沈盈春、沈盈夏,
她身份虽尊却是晚辈,过来先探路,表示意思,沈府自然是同意的,两下里很快的拟定了接下来的事情。
这事的办宴会。
接下来的事情和沈盈夏没关系,她只是一个旁听的,听着安氏和韦承雪拟定了一切,包括一会先带沈盈春去淮安王府,见一见叶侧妃。
沈盈春一改之前的颓势,整个人都精神起来,陪着韦承雪笑意连连,奉迎不已,从最初的县主,现在已经称呼上姐姐了。
两个人亲亲热热,还真的像是一对同胞的姐妹,这一刻,沈盈夏竟觉得两个人还真的有几个想像,这么有缘的同一款。
同一款?
看着两个人的笑意,沈盈夏心头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破土而出……
韦承雪并没有在沈府多留,说定事情之后,便带着沈盈春离开。
韦承雪一走,沈盈夏便被唤到了沈寒的书房。
“夏姐儿,淮安王府想干什么?”一进门,沈寒便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