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不敢与武松对视,说道:“送饭的事,小人可以答应,小人兄弟也可以对卢员外多多看顾。只是小人身份低微,若是上官有什么命令,小人可没有办法阻止。”
武松将银子放在蔡福手里:“只要节级答应我说得两件事便好,上官的命令,与节级无关。”
蔡福听了,将银子收起来:“如此,小人便答应好汉了。”
武松拱手说道:“在下替我师门全体师兄弟,谢节级大恩。”
蔡福惶恐,连说不敢。
武松沉思片刻,对蔡福说道:“依节级看来,我卢师兄的案子,大名府里谁说了算?”
蔡福听了,张口答道:“自然是梁知府!”
武松继续问道:“不知节级对梁知府了解多少?”
蔡福苦笑一下,说道:“好汉,小人只是一个狱卒,能对知府了解多少?只知道他是东京蔡太师的女婿,并且甚为贪财。”
“哦?蔡京蔡太师的女婿?”
蔡福点头说道:“正是,此事在北京人尽皆知。“
武松听了,心中已有计较,对蔡福拱手道:“多谢节级。在下想去狱中探望一下我卢师兄,还请节级行个方便。“
蔡福连忙说道:“好说,正好小人要去狱中与我兄弟换班,好汉可与小人同去。“
武松拱手说道:“如此,多谢节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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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知府衙门。
梁中书得了李固消息,招心腹张孔目来商议。
“本来想将卢俊义押在牢中,慢慢收拾,多榨取一些钱财。今日李固那厮传来消息,卢俊义的师兄弟十几人已来到北京,全是身手了得之辈,若是他们武力犯禁,该当如何是好?“
张孔目思索片刻,对梁中书说道:“禀恩相,卢俊义身陷牢笼,其师兄弟得了消息,前来营救是人之常情。”
“虽然他们身手了得,但是武力犯禁代价不小,不到最后一步,一般人不会动用。依小人看,恐怕不日他们就会动用各种关系,前来打通关节,若是此路不通,也不排除他们万不得已之下武力犯禁。“
梁中书听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孔目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你仔细留意,看看他们能出什么价码。“
张孔目点点头:“恩相放心,小人一有消息,马上告知恩相。“
梁中书欣慰点点头:“好!“
张孔目迟疑一下,说道:“还有一事,恩相不得不防。“
梁中书奇道:“哦?不知是何事?“
张孔目说道:“梁山群寇!“
“梁山群寇?“
张孔目点头道:“卢俊义之事,明眼人一眼便知,本就是梁山设套,想赚他去梁山。“
梁中书点点头。
张孔目继续说道:“依恩相看,那梁山贼人是相中了卢俊义的人呢?还是相中了卢俊义的财呢?“
梁中书听了,思索片刻,说道:“恐怕梁山贼子是想人财两得。孔目此话是何意?“
张孔目说道:“梁山贼子图谋已久,如今卢俊义人在咱们牢里,家产归了李固,梁山目的未达,势不能罢休,恐还有后招。”
“梁山贼子不同于卢俊义那些师兄弟,他们本就是反贼,数次兴兵对抗官府,为了达到目的,举兵攻打大名府都有可能,恩相不得不防。“
梁中书听了,眉头深锁。
良久,开口问道:“孔目所言甚是有理。相比卢俊义的师兄弟,梁山更有威胁。依孔目所见,咱们应当如何?“
张孔目说道:“卢俊义已成烫手山芋。若是能诈些钱财还好,若是不能,将其留在咱们手里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不如等待几天,等卢俊义那些师兄弟上门,看看其能出什么价码。”
“若是价码不错,便顺势成全了他们。若是价码不足,又不肯再加,便在梁山兴兵之前,以‘虽有原告,却无实迹’为借口,将卢俊义刺配,将麻烦丢出去,让其师兄弟与梁山的人斗去便是。”
梁中书听了,呵呵一笑,对张孔目说道:“嗯,孔目所言,甚是周全,此事,就交由你办吧!同时通知大名府留守索超将军,仔细防备梁山动静,莫要让北京为梁山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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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牢狱。
卢俊义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去,只见一个狱卒领着两人来到自己牢房前,其中一人正是浪子燕青,另一人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星目,威风凛凛,自己却不识得。
狱卒对着那人说道:“好汉先说话,小人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差小乙哥去唤小人即可。“
那人朝狱卒拱了拱手,说了声‘有劳节级了!’,随即狱卒便离去了。
狱卒走后,燕青看向卢俊义,见他满身伤痕,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眼泪涌出来,心疼唤了一声:“主人,燕青来看望你来了!”
卢俊义鼻子一酸,看着眼前的燕青,悔恨说道:“悔不听小乙言语,落到今日境地,李固这厮,不当人子,枉我当年救其性命,竟然恩将仇报!唉!如今悔之晚矣!”
燕青上前将卢俊义扶起来,指着对他说道:“主人,这位是你的师弟武松,听闻主人落难,特地前来!“
武松朝着卢俊义拱了拱手:“武松见过卢师兄!“
卢俊义一愣:“师弟?师父又收徒了?“
“许久不和师父联系,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可好?“
武松回道:“近几个月来,师父他老人家疾病缠身,已经起不了床。“
卢俊义神色一黯:“可惜愚兄身陷囹圄,不能在师父床前尽孝。“
“师父有师妹照顾,卢师兄不必挂怀。武松今日来,是想问问师兄的事!“
卢俊义自嘲一笑:“我被奸人陷害,已经屈打成招,不是被杀头,就是被流放,此生已无希望,还有什么好问?“
武松迟疑一下,对卢俊义说道:“小弟有个门路,或可以解救师兄。“
卢俊义听了,费力爬起,殷切地看向武松,问道:“武师弟此言当真?“
武松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