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这花你娘跟你说叫什么?”
“黄花啊!除了有这个黄色的花,还有的要更黄一些,不过很少。这个要多一些!小婶,我帮你多摘一些!”
小文扒开有他高的草丛,小心地掰弯比他还高一些的花杆,才把花苞掰下来。
白霜去摘更高的,一片花海摘完,有小半篮子的花苞。
开得漂亮的也被小文拔了下来。
“小婶,这些都给你带回家!”
小文献宝一样把手里的花递给白霜。
“谢谢小文!这花可香!咱们再去找找其他的野菜。”
回到院子后,大嫂已经磨了不少的红薯。
白霜放下篮子开始择菜。
“小霜,这黄花不能吃的,我娘家村子里有人吃了,又吐又拉,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吓人得很!”
“大嫂,这花能吃,好多花都能吃。有的可以直接做菜,有的要处理一下才行。
就比如这个黄花,它里面有一根细细的花芯,去掉再煮汤就不会有问题了!”
白霜拿着花苞,从花梗的地方轻轻一掐,花梗带出一根细长花芯。
“这个是什么?不能吃吗?”
大嫂好奇地拿在手里细看。
“就是这个不能吃!家里还有肉吗?”
白霜已经在脑海里煮好了黄花菜肉片汤,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真的?只要把这个拿掉就行了?灶房里还有一些瘦肉,你打算怎么吃?”
大嫂有些懊悔,这么好的野菜就这么看了几年,实在是浪费。
“煮肉片汤。”
白霜加快手里的速度,眼看就快到中饭时间。
白霜理好菜,小文跟过去帮忙烧火。
拳头大一块瘦肉,切成薄片,白霜在灶房里翻找下来,除了盐,其他的调料一概没有。
另一个罐子里只有一些油渣。
白霜都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做出来的。
“小婶,这汤真好喝!”
小文迫不及待地装了一碗肉片汤,美美地喝了几口。
大嫂还有些忐忑,想拦着小文,又怕白霜多心,也跟着喝了几碗,是好是坏都一起了!
一直到白霜下午又帮她磨完一筐红薯,喝了肉片汤的几人啥事都没有。
大嫂才安心!
“小霜,这汤好喝!这些年真是浪费了!要是早些知道多好!”
大嫂还在回味中午那道汤,虽然肉片很老,在她看来已经很美味了。
“小心些也好,每年吃坏东西丢掉性命的人不少,特别是有小娃娃。
这也是干爹跟我说的,不然我也不敢摘来吃!”
只要是关于吃的,怎么认识的都可以推给朱大全,她就不用再解释了!
“你干爹可真不错,连带着我们也享福!”
大嫂终于把今天洗好的红薯全部磨好。
站起身捶了捶已经很酸软的腰。
“云哥,你去打些水来,把磨好的红薯用水泡着。
大嫂,家里有纱布吗?把这些红薯全都过滤一遍。”
白霜吩咐了后,他们各自做事,大哥挑着担子出门,继续去挑红薯。
在衣橱里翻找了半天的大嫂,找出一块被面。
“小霜。就这个吧,你看看能不能用?”
“将就用吧!”
白霜把青云做好的架子拿了出来,布绑在四个角上。
“到时就把红薯渣水舀进来,下头用大缸接住,就这么放上一夜,明天底下的就是红薯粉了!”
白霜大概解释了一番。
等青云打水回来放进红薯渣里,白霜用长木棍使劲搅拌过。
大嫂拿着葫芦瓢,一下一下地舀进刚刚绑好的滤布里,红薯粉水滴滴答答落进大缸里。
青老爹从来没见过,站在旁边看着这新奇玩意。
刘枝坐在屋檐下看了半天,冷哼一声回了屋。
“这是要做什么?这些剩的红薯渣能吃吗?”
青老爹转来转去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些渣要是全部丢了多可惜!
“这就不吃了吧?要是加些面粉烙饼应该可以的。不过太多了,喂猪,喂鸡更好一些!”
大嫂听白霜说红薯渣能喂猪喂鸡,想着就不用浪费了,本来她以为只能挑去地里沤肥呢!
“这红薯真是个宝,一点丢头都没有的!小霜,这红薯渣要不再放些水拌拌?”
“可以再过一遍水,这里头应该还有粉的。”
几人合力又过滤了一遍。
大嫂留白霜吃饭,但是吃惯了油盐重的饭菜。
大嫂家有些寡淡的菜实在是有些难以入口,本来今天就累了一天,就想吃些好的,白霜拒绝。
“不了,大嫂,你们也累了,我想先回家洗个澡!”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
她自己也是累得不行,要是白霜不留下吃饭,就准备拿点红薯渣煎两个饼将就一下的。
回到家,青云趁着白霜泡澡的间隙,上锅蒸了一只干兔,煮了一锅瘦肉粥,还给每人煎了两个荷包蛋。
夫妻几年,他还是很了解白霜的,知道中午的饭菜她没吃饱。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干兔,在酒楼吃惯了,大嫂家的菜我真的——”
“我知道,我也有些吃不惯。去找块干布把头发擦干。
吃了饭早些睡,等会儿我用药酒给你揉揉手,不然明天起床肿起来都有可能!”
青云给白霜扯上一个兔腿。
真正坐在桌上吃饭以后,白霜才觉得手腕疼得厉害。
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青云在身边真好,好多事都不需要她操心。
晚上青云给白霜抹上药酒揉手腕的时候,她已经疲倦得睡了过去。
青云宠溺地给她盖好薄被,收拾好药酒才去洗漱。
白霜给他家带来了太大的变化,他一直喜欢的大伯家有了挣钱的门路。
大哥也是越来越好,青溪就更不用说了,来信说铺子她都能自己管理了!
至于爹娘,吵归吵,至少没有以前压抑。
他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更是满意得很!
洗漱完,躺上床的时候,把白霜揽进自己怀里,才安心睡去。
休息了一晚,白霜的手腕好了很多。
吃罢早饭就去了大哥家。
“小霜,你看看,是不是底下这个粉?”
经过一夜的沉淀,缸底已经有好多白白的粉。
两人合力把缸里的水倒掉。
“大嫂,你找个碗来,上面这层发灰的粉舀出来!留着自己吃,酒楼要下头的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