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风呼啸而过,风天逸一行人藏身于一处废弃的猎人小屋中。屋内的火堆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疲惫的面容。
“雪飞霜的追兵已经封锁了所有通往霜城的要道。”白庭君用树枝在地上划出简易地图,“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易茯苓裹紧身上的毯子,声音有些发抖:“那怎么办?”
风天逸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突然问道:“裴钰......有消息吗?”
彼岸花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自从那日分开后,就再没收到他的讯息。”
屋内陷入沉默,只有火堆偶尔爆出火星的声响。风天逸的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指节泛白。
“风刃呢?”白庭君突然开口,“他或许能帮上忙。”
风天逸:“不知道。”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所有人瞬间警觉起来。风天逸示意众人噤声,悄无声息地移到窗边。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门被轻轻推开,裴钰浑身是血地跌了进来。彼岸花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怎么回事?”风天逸一把抓住裴钰的肩膀。
裴钰艰难地喘息着:“陛下......快走......雪飞霜亲自带人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风天逸脸色骤变:“所有人,立刻从后门撤离!”
白庭君背起已经昏迷的裴钰,易茯苓和彼岸花紧随其后。风天逸走在最后,在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风天逸!”易茯苓回头喊道,“快跟上!”
五人刚钻进树林,小屋就被团团围住。雪飞霜骑着一匹纯白的骏马,在月光下宛如神只。她抬手示意士兵停止前进,独自策马上前。
“我知道你们能听见。”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风天逸,出来谈谈。”
树林中,风天逸按住想要冲出去的白庭君,摇了摇头。
雪飞霜等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既然如此......”
她抬手一挥,士兵们立刻点燃了火把。火光映照下,她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令人心寒。
“烧了这片林子。”她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火把被抛入林中,干燥的树木立刻燃烧起来。浓烟很快弥漫开来,易茯苓被呛得直咳嗽。
“分头走!”风天逸当机立断,“白庭君,你带着茯苓和裴钰往东。彼岸花,你跟我往西引开他们。”
白庭君还想说什么,被风天逸打断:“没时间争论了!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茯苓!”
两队人马在火海中分道扬镳。风天逸和彼岸花故意制造声响,很快引来了追兵。
“在那里!”士兵们呼喊着追了上去。
雪飞霜站在燃烧的树林边缘,目光深邃。她看着风天逸远去的背影,突然策马追了上去。
风天逸和彼岸花被逼到一处悬崖边,无路可退。士兵们举着火把围了上来,雪飞霜缓缓走近。
“结束了,风天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风天逸擦去脸上的血迹,突然笑了:“雪飞霜,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雪飞霜眯起眼睛:“你还有什么后手?”
风天逸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拉着彼岸花纵身跳下悬崖。雪飞霜脸色一变,冲到崖边向下望去,只见两人坠入湍急的河流中,转眼消失不见。
“郡主,要追吗?”士兵问道。
雪飞霜沉默良久,缓缓摇头:“不必了。”
她转身离去,声音冰冷:“传令下去,全力搜捕白庭君和易茯苓。至于风天逸......”
她顿了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白庭君背着昏迷的裴钰,带着易茯苓在密林中艰难前行。
“休息一下吧。”白庭君心疼地说。
易茯苓摇摇头:“不行,追兵随时可能赶来。”
裴钰突然咳嗽着醒来:“殿下......放下我吧......我撑不住了......”
“别说傻话!”白庭君厉声道,“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裴钰虚弱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令牌:“拿着这个......去星辰阁......找星谷玄......”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闭上了眼睛。白庭君颤抖着探了探他的鼻息,脸色瞬间惨白。
“裴大人......”易茯苓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白庭君轻轻放下裴钰的遗体,将令牌紧紧攥在手中:“我们走。”
两人强忍悲痛继续赶路。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树梢上,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正静静注视着他们,随后振翅飞向南方。
南羽都的皇宫内,雪飞霜正在批阅奏章。一只白鸽落在窗台上,她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看完后嘴角微微上扬。
“传令。”她头也不抬地说,“派一队精锐去星辰阁附近埋伏。记住,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