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东北大哥吐槽完,给秦栋乐的不行,想分享给安鑫爵,却发现这小子正对着墙傻笑。
咋过个假期还魔怔了?
秦栋拿脚一撩他:
“你跑哪儿玩了?”
“我?我和她出去喝咖啡了。”
屋里的人都知道安鑫爵说的“她”是谁。
“光喝咖啡?喝了七天呐?”
秦栋心说这咖啡店是白晴开的吧?
“当然不是,她最近很忙的…
…我、我等了六天,昨天终于约上她了。”
其余哥儿仨齐摇头,这孩子没救了…
浪荡的校园生活总是惬意,对于秦栋这种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的自由人更是。
不过,他最近明显爱上了一项运动——睡觉。
课堂,天台,图书馆,体育馆,连廊长椅,操场草地等等,都留下了他婀娜的睡姿。
就像今日的课堂上,秦某人又大大咧咧会周公去了。
讲台上,戴着宽边眼镜,头顶地中海发型,已年过花甲的老教授,气的浑身颤抖。
浸淫专业领域几十年,早是誉满天下的着名学者,甚至有隔壁同舟大学的偷溜进来听课,可见多么受欢迎。
往届学生们一致评价,他的课别说睡觉,就算偶尔走神都是一种不尊重。
谁想到这届出了秦栋这么个奇葩,前一阵上课不是玩游戏,就是听音乐,这两天竟堂而皇之睡上大觉了……
可气的是,睡觉就睡觉吧,你偷摸的睡呀。
他可好,四仰八叉的往椅子上一倒,两条腿往桌上一搭,那叫一个肆无忌惮爱谁谁。
我是不要面子的吗?
最可气的是,你还没法儿说他。
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吧,全特么会。
就连刚讲过的,也能一字不落的答出来。
考试成绩又好,但次次不拿满分,故意空几个题,好像在嘲讽你一样。
最最可气的是,找校领导反映也没用。
人家拉着你嘘寒问暖、扯东扯西,就是不说重点。
反复几次过后他也明白了,这学生后台很硬,连校领导都得留面子。
给老教授气的没招儿、没招儿的,真就赶也赶不走,忍又忍不下,简直活爹一个!
同堂不少学生忍不住笑,又不敢出声,放眼望去就只剩一片高低起伏的肩膀。
授课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老师,今、今天讲什么呀?已经上课三分钟了…”
前排一个瘦小的女生,怯怯的问道。
老教授收回愤恨的目光,突然高声喊道:“讲!当然要讲~!”
那女生吓得一缩脖子…
我招他了吗?
打开讲义,老教授抖擞精神,像个临上战场的斗士,还特意松了松领结。
扬起高八度的调门,开始了激昂慷慨、催人尿下的演讲。
上我的课睡觉?
一定要压一压这股歪风邪气!
可怜老教授一辈子温文尔雅,哪有过这种扯着嗓子喊的经历?
经常说没几句声调就跟变了性一样,有学生实在绷不住,都笑出声了。
他还不服输,清了清嗓子继续杠到底。
结果,秦栋当然是睡的“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
就在秦栋斜后方,隔了两、三排的地方,一位新来的女生正在认真听课,并不断在平板电脑上记着什么。
女生很漂亮,身材又窈窕,一头银色短发含蓄又时尚,引得周围不少男生侧目偷瞧。
这位女生大部分目光都放在老教授的演讲上,偶尔不经意的瞥向熟睡中的秦栋。
旁人看不到的平板电脑上,这样记录着零碎的信息。
“很普通的一个人”“没有特别突出的气息流露”“生活作息比较凌乱”
“嗜睡”“给人感觉略显疲惫”“越是平凡越值得注意”“跟踪继续,调查其身边亲近之人。”
一节课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终于等到那两个字。
“下课~!”
这两个字犹如发令枪响一般,那位睡到旁人都馋了的学生,第一时间蹦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真就卡点儿下课。
你不是睡着了?怎么就“下课”俩字让你听见了?
老教授就觉着血压飙升,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老秦,看你睡的我都饿了。”
刘四过来揶揄秦栋。
“咋的?你胃长脑子里了?”
经典的日常互怼,引得周围同学笑声一片。
那位银色短发女生,又深深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服的秦栋,而后很自然的离开教室。
就在其转身的一刹那,秦栋的目光也跟上了她,眼神略感疑惑。
主动封闭神识,不代表警惕心放低,这女生的目光似乎有些过于关注自己了。
难不成真是被我的帅气给迷到了?
赵能凑了过来:
“瞅啥呢?你也看上颜羽同学了?才来没几天就上了咱校的女神榜。”
“女神榜?你们这帮人还真是无聊啊。”
“老秦你悄鸟的吧,常年霸占着女神榜榜首,给我搁这凡尔赛呐?”
“我去~女神榜榜首又是谁?咋还我霸占了?”
“当然是咱家梓莹妹子啊,颜羽跟她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就是说呢…”刘四也过来帮腔:“…瞅你最近这模样,谁不明白啊。”
“我什么模样?你又明白啥了?”
“瞅把你给累的,假期都干啥好事儿了?回来光剩睡觉了。”
秦栋“咔吧、咔吧”掰了掰手:
“你俩货想体验分筋错骨手可以直说,我假期还学了个进阶版。”
俩东北大兄逮吓的直咽唾沫,连忙转移话题:
“今天三食堂有红烧排骨和椒盐鱿鱼圈,晚了就吃不着了。”
“草~早说啊,速度杀将过去!”
校园里的秦栋,哪还有半点大能修士的样子,活脱一个屌丝学生。
熟识他的人,十分有理由怀疑这家伙精神分裂。
三人急匆匆的往教室门走去,路过讲台时,秦栋下意识瞥了眼老教授。
此时他正在给学生答疑解惑,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古怪,嘶哑的像个破风箱,让人忍不住想给予临终关怀。
“老周今天干啥了?怎么嗓子还哑了?”
刘四和赵能心说,还不是因为你……
用眼神示意秦栋——别问了,快走两步。
秦栋不明所以,从善如流的跟着离开教室。
只是人都走远了,还能清楚听见他的声音:
“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拼嘛,注意好好保重身体啊。”
老教授颤抖的手攥得逐渐发白,手里那只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老钢笔,在他的忍无可忍之下终于不堪重负……
捏折了。
只听得教室里传出怒极的嘶吼声:
“竖子!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