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弃剑后撤,却发现手指已与剑柄熔铸成赤色晶体。
“神霄——”
隋拜德的雷诀尚在喉间,瞳孔突然映出万千雷霆倒卷的奇景。
本该劈向虚影的九天神雷诡异地缠绕在他周身,紫电化作枷锁贯穿琵琶骨。
他疯狂掐动法诀的双手燃起青烟,雷霆道纹竟沿着手臂爬上脖颈,在喉结处凝成幽蓝的雷咒。
词宋虚影的衣袂无风自动,原本模糊的面容突然泛起涟漪。
说难剑虚影的剑鸣声陡然拔高,说难剑虚影出鞘三寸。
笼罩登仙台的天幕陡然翻转,星河坠落化作剑雨。
裴九章残存的左眼最后看见的,是自己的下半身;钟煜崩散的元神被赤龙剑气撕成三千残片;隋拜德湮灭前的神识里,九天神雷正将他的魂魄劈成八百道劫灰。
剑鞘归位时,二十四阶白玉台阶上只剩三滩颜色各异的雾气。
裴九章的星屑泛着幽蓝,钟煜的晶粉流淌赤芒,隋拜德的雷灰偶尔迸出电火。
血雨还未触地就被剑气蒸成绯色薄雾,在暮光中折射出凄艳虹彩。
云端传来瓷瓶碎裂的脆响。
自此,整个登仙台之上,只剩下了词宋与仝釜二人。
众多学子与被淘汰的仙裔此刻都聚集在羡仙楼前的广场,望着头顶映照出的等仙台景象,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
且不说词宋与仝釜强行跨越至三十二阶的手段,光是词宋留下的虚影,就光是连斩八大仙帝之后的手,让众人见识到了其恐怖之处。
“词,词师兄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一名学子彻底被词宋展现出的实力所震惊。
“仅仅是通关时的虚影,就连斩七大仙族天骄以及当初天外天第二圣子,此等战力,怕是已经与关主们相差无几了。”
一名来自天关的学子惊诧道。
至于仙帝后裔这边则是一言不发,他们的脸色都难看不已。
。。。。
第三十二阶之上,词宋与仝釜都陷入了鏖战之中。
词宋虎口迸裂的血珠还未坠落就被剑气绞碎。
说难剑虚影的剑鞘正抵在他的说难剑的剑身处,青铜鼎裂纹里渗出的金液将仝釜的右手与鼎耳熔成暗红色晶体。
“铛——”对面虚影操控的青铜鼎突然倒扣着砸落,鼎腹麒麟纹亮起的刹那,仝釜左肩爆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他踉跄着吐出淤血,鼎耳垂落的璎珞竟化作符文锁链缠住脚踝。
词宋挥剑劈开袭来的剑光时嗅到血腥味里的焦糊,自己的虚影每次挥剑都带着雷火灼烧后的气息。
他踉跄半步,剑尖垂落的血珠在白玉阶面烫出青烟。 仝釜突然暴喝一声抡鼎横扫。
青铜虚影撞出金铁相击的嗡鸣,他脖颈青筋暴起,缠绕着锁链的左腿硬生生扯碎三枚符文:“麒麟吞月!”
鼎口喷涌的混沌之气尚未凝成兽形,对面虚影的青铜鼎已绽放出完整麒麟法相。
五趾金爪撕开混沌的瞬间,仝釜被自己呕出的鲜血糊住了视线,那尊鼎竟比他多刻了七道麒麟纹路。 词宋的剑锋在格挡时擦出漫天火星。
他瞳孔猛地收缩,对方剑招里混杂的红莲轨迹与自己新领悟的招式完全契合。
说难剑虚影突然旋身劈出半月弧光,他格挡的右臂顿时传来经脉爆裂的闷响。
“不对劲。”
词宋咳着血沫翻滚躲开追来的剑芒,白玉阶面留下七道燃烧的剑痕,“果然,他就是我在争仙台展现出的巅峰状态。”
仝釜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徒手扯断缠在腿上的锁链,掌心被符文灼烧得露出森森白骨:“姓词的!你有没有给自己留了后门?”
第三十二阶苍穹突然降下威压。
两个虚影周身泛起琉璃色光华,词宋虚影的剑鸣震得仝釜耳孔渗血,仝釜虚影的青铜鼎开始浮现出他们从未见过的上古篆文。
词宋看见对面虚影挽了个自己构思过却未实施的剑花。 仝釜的怒吼混着麒麟哀鸣响彻云霄。
他砸向虚影的青铜鼎被对方以更精妙的轨迹反震回来,鼎腹裂纹突然蔓延成蛛网状。
\"这招我明明还未完善!\"
仝釜的青铜鼎突然发出洪荒兽吼。鼎腹裂纹里钻出的混沌之气凝聚成四足巨兽,缠绕着璎珞的符文锁链在金鳞缝隙间叮当作响。
他狂笑着抹去糊住右眼的血痂:“来啊!看看谁的麒麟更强!”
对面虚影的鼎口喷出的却是完整麒麟法相。
五趾金爪踏碎星辰的刹那,仝釜召出的幼兽被成年麒麟叼住后颈甩向虚空。他闷哼着单膝跪地,鼎耳垂落的十二枚玉铃铛同时炸成齑粉。
词宋剑锋荡起的火星突然凝固成红莲形状。
说难剑虚影周身腾起十八道火环,绽开的莲瓣割开他脸颊时竟带着他自创的剑意轨迹。
他横剑格挡的瞬间,虚影的剑尖已然绞碎七朵红莲,迸发的火雨烧焦了他三缕鬓发。
词宋的鞋底在玉阶上擦出两道焦痕。
虚影的红莲剑法突然分化出七十二道火蛇,每道蛇信都精准刺向他的招式破绽。
他旋身劈开第十三朵烈焰莲花时,袖口燃起的火苗已经燎到手肘。
“铛!”
仝釜用断鼎砸偏袭向词宋后心的剑芒,崩飞的青铜碎片在他锁骨犁出血沟:“你他娘到底有没有藏私?”
“留手?”
词宋挥剑斩断缠向仝釜脚踝的符文锁链,自己左肩立刻被虚影刺出对穿的血洞,“自然是留了。”
两尊麒麟法相撕咬时溅落的金鳞化作火雨。
他格挡的右臂瞬间鼓起七个血泡,经脉里沸腾的剑气烫得眼前发黑。
仝釜的嘶吼裹着青铜颤音。 他徒手掰下半截鼎足插进自己丹田,喷涌的本命精血染红了残缺的麒麟纹。
混沌之气凝成的成年麒麟突然生出第二对犄角,踏碎的虚空裂缝里溢出星砂。
对面虚影的麒麟却长出第五只利爪。
“噗!”
仝釜喷出的血雾里混着内脏碎片,五根缠着锁链的趾爪洞穿他胸膛时,他竟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也不只是你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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