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带着骁骑营三百人的队伍,向南赶赴甘州方向迎接运司的杨超。
但是杨超为了尽快赶赴凉州,舍弃较远的管道,直接走小路提前一天赶到凉州,周忠在奔了两天一夜之后,也停下脚步。
“玛德,人呢,按照他们的速度推算,咱们早就应该遇到了呀,这杨超混蛋跑哪去了,累死了老子了,跑这么远毛儿都没见到。”周忠下马边走边骂。
身边跟随周忠的是骁骑营副将曲虎,曲虎今年刚刚年满十九,从入伍就被周忠瞧上,当时周忠在挑选新兵时,看到曲虎相貌不俗,仪表堂堂,双眉似墨,鼻梁高挺,发色如黑,身材高大,眼神中有未涉世事的清澈,但又暗藏未熟的锋芒,顿时就让周忠来了兴趣,觉得此人很有意思。
被周忠看上的还有两人,比曲虎小几个月,同龄人,一个叫崔羽,一个叫闻甲,此后三人相识之后便结拜为异姓兄弟,按照年龄次序大哥曲虎,老二崔羽,三弟闻甲。
就这样从斥候营到骁骑营,周忠一直将三人带在身边,三人对周忠的敬慕融入了骨子里,而感情也早已超越了个人情谊,升华为一种信念的忠诚,周忠成为了三人的精神般导师。
此次周忠带队接应运司的杨超,原本留曲虎守营,但是曲虎死活要跟着出来,没办法,周忠便带着曲虎领着三百人直奔甘州方向。
“忠哥,会不会被突厥游骑军伏击了?”曲虎歪着脑袋问道。
周忠顿时被气笑了:“你想好了再说。”
曲虎瞬间来了精神:“不会,这一路上咱们连个游骑军影子都没有见到,那他们会去哪了?消失了?”
周忠望向这四周,荒无人烟,遍地绿绿葱葱足有半尺人高的灌木丛,问道:“除了这官道,有没有别的小路通向凉州?”
看着曲虎茫然地表情,周忠继续解释道:“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杨司正啊,很有可能抄近道奔的凉州,弄不好现在已经到了,咱们还傻乎乎的在官道迎接。”
“这个杨超,咱们再跑,就跑到甘州了,立刻传令兄弟们,休息一下立刻回军。”
片刻功夫,周忠领着一干人马向凉州方向狂奔。
“将军,快看,那有一支骑军。”曲虎大喊。
顺着曲虎指着的方向,周忠向自己的左前方看去,果然有一支不到十人的小队,在向他们这个方向移动。
就在周忠的目光落在小队上面之后,这支小队似乎发现了周忠的队伍,开始调转马头,绕了一个弧度,向自己的后方跑去。
“敌军!追!”周忠斩钉截铁,话未说完,就已经拍打马背,冲了上去,这个距离敌军的淡黄色服装看的一清二楚,就是突厥的骑兵。
曲虎及其身后的的骑军看到自己的主将第一个冲了上去,所有人都不甘落后,全都嗷嗷叫的冲刺。
骁骑营闻战则喜,如同群狼般发现猎物,死咬着不放,追逐目标不惜一切代价,平时训练中,周忠就强调,领兵将领不管大小职位,都要奋勇当先,只有身先士卒才能带好队伍,然这还只是第一步,做到冲锋陷阵之后,更要懂得策略,耐得住寂寞,如同狼群一样包围目标,围歼猎物,不计代价,直至到手,永不言弃。
这股子精神传扬整个骁骑营上下,全营士卒信奉的就是遇敌无论强弱,必须亮刀剑示人。
就是这种精神,骁骑营一直以来士气高涨,见到敌军如同见到猎物一般。
骁骑营的队伍一直与这支小分队保持百步上下,北凉军的骁骑营乃是军中精锐,因此所有战马均为上等马匹,战马多为突厥、契丹以及西域诸国良种马培育而来,因此不管耐力还是速度都是北凉的精品。
而驾驭这些战马的兵士也是挑选的精锐之卒。
当这支突厥游骑兵进入骁骑营射程时,曲虎就开始架起弓弩,三百人呈扇形围着这支小队,突厥游骑军就成了瓮中之鳖。
“嗖!嗖!嗖!”
周忠令曲虎抓几个活的,但是突厥游骑兵并不是善茬,只要进入他们射程就搭箭还击,搞得骁骑营兵士一时间无法靠近,曲虎就让骑军呈扇形半包围,不让他们四散逃跑,待到阵型已成,曲虎一声令下,与身后数十名骑卒一起瞄准前方战马射出了第一波箭雨。
之后就是第二波,第三波,在三波过后,全部这十骑全部人马倒地,刀剑无眼,虽然骁骑营骑兵瞄准的是其胯下战马,但是还是有七八人被射成刺猬,只有三人还喘着气,倒地之后,立刻抽刀战斗。
顷刻间,三百骑兵就将这三人包围,三人背靠背,举刀向外,神色紧张,颤颤巍巍, 周忠跨在马上喝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三人见状,也不答话,一起砍向周忠,还未上到跟前呢,被曲虎以及身后骑卒挑了个透心凉。
“忠哥,你看到了,他们撞我枪口上的,不是我不留活口。”曲虎还在这为自己找借口。
“算了,留着他们也不会开口的,咱们也问不出啥价值东西,你给收拾收拾,把他们就地埋了吧。”周忠瞪了一下曲虎,淡淡说道。
“诺!”
曲虎立刻让几十名兵士往一个大坑,之后又令人将这些兵器以及有用的东西全部收缴上来,当做战利品。
在回凉州的路上,曲虎问道:“忠哥,咱们这不白跑一趟啊,没有完成节使大将军的任务,回去您万一受罚咋办?”
“没白跑一趟,这不剿灭了几名突厥人嘛?”
“就几个小兵,一个小头头能有什么功劳?”
周忠看曲虎这么不屑一顾:“那行,那你把这些首级还有战利品都给别人吧,我不算你头上了。”
一听说不算自己功,曲虎顿时急了:“别呀,别呀忠哥,这太不够意思了,我刚刚还杀了一个人呢,这可是实打实的,兄弟们都看到了,怎么能不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