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和小五坐在船舱内，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客舱，货舱与船工们住的地方都在他们船板下。
整个客舱就只有小五和叶寒两人，度江城里的人都不会来这个码头，因此客人也是极为稀少。叶寒就听着窗外沙沙的风声，江水拍打着船身，发出嗒嗒的响音。
“沿江我们一直能到宁州港，这船会在那里靠岸，照这样的速度差不多还要一天多的时间。”叶寒抿了一口热酒道。
小五微微点头，他很少出这么远的门，对于什么宁州港更是一无所知。之所以要坐船，除了能躲人追踪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小五想看海。
与启国不同，越国身居内陆，小五对于海的印象只有那书中记载的浩瀚缥缈，更何况小五长时间被困在画妖秘境之中，对于海的壮丽更是一无所知。
“总算发船了么，感觉停了好久。”小五单手饮茶，真难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的人设，喝杯茶愣是喝出了千杯不醉的豪爽感。
虽然上船是下午，但一直到傍晚船工们都在运送着货物。叶寒也询问过船夫这是为何，但船夫只说现在这客船都已经改货船，就算客人要求他们也不能够抛下其他客人的货物不管，无奈之下，叶寒他们只能够在船上又多等了几个小时。
“这年头坐船的人少，他们这些船夫也只能改运货物，光凭运客根本挣不了多少钱，他们这些船运货为主，我们只不过他们刚好捎上的吧。”叶寒喝完茶后又夹了几口热菜。
这些热菜还是刚才一个满脸堆笑的船夫送来的，刚才小五凶了他们之后，所有船夫对叶寒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这让叶寒不由感慨这人还真是贱骨头，好好的说话不听，非要做个欺软怕硬的主。
“你不觉得他们太恭敬了么？”小五有些皱眉，她素来擅观察人，总觉得那些船夫看他们的目光有些奇怪。但若要问具体奇怪在哪，小五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是你本来面貌他们可能还会见色起意，但你如今是个抠脚大汉，我也是个抠脚大汉。两个大汉我俩怕啥？”叶寒倒是看得格外通透，拍着胸脯好似在说着豪言壮语，“放心吧，上了船，到时候入了江可安全了。还能欣赏江边美景，我跟你说这种经历是你在你家中永远都看不见的。”
叶寒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如果叶寒知道他们甲板下的麻袋躺着的是无数昏睡之人的话，或许叶寒就不会如此轻松了，然而酒意入脑，叶寒如今整个脑袋都轻飘飘的，连带着警惕性也下降了不少。
“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小五满脸的狐疑。
虽然他们已经查验了美酒和食物，但在检测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异样，到最后叶寒也忍不住吐槽小五未免太过谨慎。在叶寒看来，自己跟这些船夫无冤无仇，对方实在没有必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更何况这些船夫如果真惹出了什么事，在执法人的追踪下，这些普通船夫根本无处可逃。
“你啊，不用每次都把人想那么坏吧？”叶寒笑道、
小五不说话了，于是小五和叶寒继续吃菜。
然而就在叶寒进食到一半时，叶寒罕见的瞳孔颤抖了会儿。下一刻叶寒浑身渐渐僵硬，等到叶寒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野里跳出了“麻痹”的字眼。
“这是……”叶寒试着想要打开背包取出丹药，然而浑身麻痹之下，就连意念调出也做不到。对方调配的毒药连带着有精神层面的麻痹效果，叶寒只觉得眼前一阵灰黑，下一刻叶寒仰面倒下，眼前是麻痹效果的倒计时。
600秒，足足十分钟的麻痹效果。
“你怎么了？”小五察觉到了不对劲后瞬间警惕了起来，这时候木门推开，一堆船夫站在房间外冷笑。
“居然现在才发作，这小白脸有点本事啊。”
“呦，还有个人没倒下居然。”人群里一个大汉瞥了小五一眼，眉宇中满是震惊。
其他船夫面面相觑，看着小五一身健硕的肌肉，他们总觉得自己不是对手。然而很快小五单手结印，下一刻小五身体僵硬仰面倒下，视野里同样出现了“麻痹”二字。
“啧啧，这酒和食物要一起吃才有毒，我们这些道上人可比你们懂得多。”船夫冷笑，几名船夫上前，骤然关上了船门。
“这样么……”叶寒眼皮沉重。
叶寒虽然谨慎，但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被NPC们用毒给阴过的经历，就连刚才叶寒他们的餐前测毒都还是小五不断要求的。
“喂喂喂，你们看，这姑娘……”人群里有人望着小五喊了出来。
叶寒艰难地抬眼，这才注意到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化成了他原本的模样。麻痹效果下，小五就连维持变化的模样都做不到，光晕散尽，重新出现的小五瞬间吸引了所有船夫们的目光。
“乖乖，这妞，太艳了吧。”
“兄弟们，这妞要不先留着，这样的祸水不玩玩的话太可惜了。”人群里有人舔了舔嘴唇，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小五望去，目光扫视之下，似乎要把小五所有的衣服都给撕扯干净。叶寒甚至都已经听到了领头船夫的解衣服声，这些常年漂泊在江上的男人，只有偶尔靠岸时才能够去那些青楼歌院里玩乐。
至于像小五这样倾城的容颜，平日里在他们眼中简直是无法触及的存在。
“呜。”在其中一名船员朝着这边走近的时候，叶寒艰难地想要起身，但即便叶寒竭尽全力，却也只做到了抬动手臂。
“站……住。”叶寒抓住了其中一名船夫的裤腿。
这简单的抬臂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叶寒用力地用手指在船夫的裤腿上穿了个洞，手指抠住裤洞，拉扯着船夫不让他上前。
“你……敢！”叶寒满眼都是血丝，在这个世界叶寒认识的人不多，小五是其中之一。是叶寒带小五出来的，如果让小五在这里遇上什么意外的话，那这会是叶寒一生的耻辱。
“滚。”叶寒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么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