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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或者假。

假或者真。

对于此刻的孙言来说,已然不是关键,这一年多以来,他受到了这两位老人的至高关怀,虽说这个世界、这个小城、这个孙家都是四重天考验的一部分,但是孙言知道,自己体会到的,那是真的……

孙言重情重义,这一点从很多方面都是可以显现的,譬如猴老、譬如同福客栈、譬如春衣,这些人有的陪伴了孙言很久,有的只是一闪而逝,可孙言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们的帮助,若非如此,孙言也不会因这天幻阵阵灵或许和春衣有关系,就来勇闯这九重天!

所以饶是以孙言的意志力,在看到这个世界的父母死亡的那一刻,情绪也是会某种触动,然而触动归触动,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做,因为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他强迫、强制、强行的稳住自己的心境,止住眼角的泪光,然后用颤抖的双手,将孙明背在了后背,将刘慧兰抱在了胸前……

虽说一人身负两者,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吃力,再最终,他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孙家大院,走向了小城外,走向了他要亲自安葬自己父母的地方……

沿途有风,有雨。

但他浑然未觉,任凭雨大风猛,任凭意志在摇晃……

而街道上,人们看着孙言抱着孙明和刘慧兰,似乎也受到了孙言的影响,不知不觉中,也产生了一丝悲感……

“没想到,孙老爷子就这样走了!”

“是啊!这些年来,我们也受到了孙老爷子的很多照顾,虽说他富有,可从来都没有摆过架子,这样的好人居然都不长命……”

“唉,只可惜的这孙家大少爷,若是接下来他一个人撑不起整个孙家,那么后续定然会被张家吞噬,家破人亡,已然是迫在眉睫!”

“那张家也不是好东西,当年张家在小城起家的时候,孙老爷子也没有少给帮助,如今翅膀硬了,就想吞并孙家,这种无耻之徒,真令人唾弃!”

“对,说不定这次孙家的事情,就与这张家有着关系!”

可突然,原本杂街道上行走,完全没有去管他人言语的孙言,在听到张家的那一瞬,突然的停住了脚步,只是这一次停顿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便依然强忍住寒意和杀感,继续想前走去!

当然,孙言的这种行为,也是被人看见了……

“你们说,这孙家大少爷,会不会帮自己父母报仇?”

“你这不是废话吗?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被杀了,这个做儿子的,这么可能不会去报仇?”

“嗯,只是可惜他势单力薄,恐怕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缓冲,定然是难成大事,而且最危险的是……倘若被杀害孙家满门的人知道了他还活着,那……”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沉默了起来!

但倒也没有过多久,一个曾经受过孙明恩惠,脾气略爆的中年男子,便神色一定,气怒说道:“哼,你们这些人,咋这么容易就怂了,我就不相信那杀害孙家的人,会迁怒到我们整个小城,今天我就说了,只要有我关常在的一天,只要孙大少爷还在小城的一天,我就绝不允许又人伤害他……”

“你们就好好在这里踌躇吧,孙家一百二十四条人命,现在还剩一百二十二个尸体没有人安葬,孙大少爷一个人绝对很难将其全部安顿好,我关常选择帮他这一把……”说完,关常便向孙家之处,大步走去,他,很是毅然!

关常性格直耿,为人心热,当年只是一个流浪汉,至从来到小城后,一直都受着孙家的照顾,直到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家店,维持的还错……

而其实,想关常这样,从白手来到小城,因孙明帮助踏上商业道路的,并不占少数,先前许是被一百二十四条人命之死,给吓住了心神,因此才没有去为孙家出头……

可此时此刻,受到到关常的影响,他们的记忆如同被点燃,与孙家老爷子不同的过往,一一浮现在了这些人的脑海中,那便是恩,那就是情!

“他大爷的,别以为只有你一个受到老爷子的恩情,我刘城第一个不服,我今天就说了,孙家的事情,算我一分!”忽然,一位老者大吼道,并,直接跟上了关常!

这位老者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稳重,然而如今,有人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孙明的影子!

“哈哈哈,连刘老都这样豪气,我吴峰这个做晚辈,岂能当龟孙子,孙家,算我一个……”

“得了得了,你们这些大男人会做的事,别以为我这娘们做不到……”

“麻蛋,你们等等我,我也来……”

一时间,整个小城那些受过孙明恩惠的人,基本上都在一条隐线下,全部被牵动了起来。

他们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孙家,没有拿走孙家一件东西,没有动孙家一颗草木,他们只是帮助那些一百二十二条生命,找到一个归属……

另一方面,孙言抱着自己的父母,慢慢的来到了他前几天所在的……草地!

这草地是孙言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时,所待的地方,也是他第一眼看到自己父母的地,所以他决定了,将他们安葬在这里,这段因果开始的地方……

孙言目光平静,或者说有些木讷,他没有修为,更没有工具,只有一身武力,故而他只能慢慢的去挖开这里的土地,所幸的是今天下雨,土质比较酥松,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那一点帮助吧!

而很快,关常带着一个尸体,来到了这里……

他目露复杂和伤感,但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和孙言一样,开始挖土!

紧接着,刘诚也带着一个尸体,来临!

再随之后续,孙家一个一个的尸体,小城一个一个的人,都相继前来,且,全部都开始了建墓!

雨有悲,人有痛。

在这场雨中,孙言感觉到了一众之人的悲痛,尽管这其中也有他不认识的,可对孙言的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雨停,夜临,土静。

待所有的人都被安葬完,已然是旁晚时分,虽说在那遥远的边际还有着些许的夕阳,映红了此地的初生的云朵,看起来倒有些别样的美丽,但在这草地上的人们,却是没有一个人抬起头,去欣赏……

不是它不美,而是他们不想。

现在,孙言说话了……

他神色很平静,平静到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某些事情一样,他只是对着这些帮助他的人们,躬身一拜,便是道:“谢谢!”

两个字,很短,短到听不出任何语气,然而在一种冥冥之中的默契中,小城的人们,其实都懂!

可他们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又是一段时间后,孙言离开了草地,他们也一样!

往后的几天,关常和刘诚等人也都拜访过孙言,并把自己愿意帮助孙家的想法说了出来,然而孙言却是微微一笑,既没有说拒绝,也没有说同意……

这让很多人都感到了莫名,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对孙言的失望,也是因为孙言的这种态度,让拜访孙家的人越来越少,到了一年后,整个孙家大院,基本上无人来临!

再一年后,孙家所有的商业计划全部停止,张家果真无耻,俨然趁虚而入,将大半个小城掌握在了手中,甚至都没有给孙言一丝东山再起的机会,着实令人可恨……

可这些,孙言依然没有在意!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带走某些东西,包括记忆,包括想法,包括曾经的一切值得回味的事情,但它有时候,也会赋予某些东西,就像新的生活……

因为就在孙言来临四重天的第四年,一个人来到了孙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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