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壹眼神微动。囚禁劳工？非法采矿？看来这陈首富的“善人”皮下面，藏了不少腌臜事。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的目标是零元购，不是替天行道（顺便行一下也不是不行）。
她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嗯，知道了。不是好人就行。”
老太太：“……”
这就完啦？她打听了大半天呢！
“奶奶，小叔，”沈泠壹站起身，“今天没事，咱们去街上逛逛。”
一听说要逛街，老太太瞬间把陈有富抛到脑后，但立刻又肉疼起来：“逛、逛街？哎哟那得花多少银钱啊！咱看看就成，看看就成啊！”
她下意识捂紧了自己怀里那装着五十两“巨款”的贴身口袋。
沈泠壹没多说，直接往外走。老太太和小叔赶紧跟上。
府城果然比镇上繁华百倍。车水马龙，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
老太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看啥都新鲜，看啥都咂舌：“哎哟喂！这布匹颜色真鲜亮！肯定死贵！”“啧啧，这点心做得跟花似的，这得放多少糖啊！”“老天爷，那姑娘头上插的是金簪子吧？也不怕被抢了……”
小叔沈大海则脸红红地不敢乱看，因为街上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少，他一个腼腆少年，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沈泠壹倒是淡定，末世比这混乱疯狂的场面见多了。
她主要是观察物价，顺便……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她走进一家成衣铺，老太太吓得直拽她袖子：“哎呦乖孙女，这地方咱可不能进！一看就贵死人！”
沈泠壹拍拍老太太的手以示安抚，指着一匹摸起来还算柔软的细棉布，对掌柜说：“这个，拿五匹。”
家里人多，一人做身新衣服应该够。
掌柜一看大主顾，立刻笑脸相迎。
老太太赶紧阻止：“囡囡啊！上次买的布还没做完，咱这次就不买了吧？”
“奶，这个棉布比上次买的做里衣的那个厚，还有暗纹，可以拿来做外衣。”
掌柜连忙接话：“对对对，小姑娘说的对！老太太，咱们这种棉布是拿来做外衣的，保管你穿了舒服！”
沈泠壹面不改色地付钱，对掌柜道：“送到悦来客栈天字三号房。”
走出成衣铺，老太太捂着心口，一路念叨：“府城的东西好贵……那五匹细棉布啊……都能买多少粮食了啊……”
沈泠壹又走进一家点心铺，各种精致香甜的点心看得人眼花缭乱。
意识海里，小雪狐已经疯了：“主人！买买买！那个荷花酥！那个杏仁糕！那个龙须糖！啊啊啊！看起来好好吃！能量棒给它提鞋都不配！买嘛买嘛！嘤嘤嘤~”
沈泠壹被它吵得头疼，干脆每样都称了一些。
老太太看着那满满几大包点心，眼睛都直了，这回不是心疼，是吓的：“泠、泠壹……买这么多……这得吃到猴年马月去？这得多甜啊……”
但隐隐的，又有点咽口水。她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吃食。
小叔沈大海也悄悄看了一眼，脸更红了，大概是觉得侄女太能花钱了。
接着，沈泠壹又买了些实用的东西：盐、糖、一些耐放的调味料，甚至还给家里几个小豆丁买了几包饴糖和两个拨浪鼓。
老太太从一开始的心疼欲绝，到后来的麻木，最后甚至开始偷偷琢磨：“嗯，这盐比镇上买的细白……这糖也好……给云峰、云归他们带个拨浪鼓也好……”
三人手里都快拿不下了，沈泠壹才意犹未尽（主要是小雪狐还在嗷嗷叫着要买蜜饯）地准备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卖肉包子的摊贩，香气扑鼻。
沈泠壹停下，买了三个大肉包，一人一个。
老太太捧着热乎乎、白胖胖的肉包子，闻着那实实在在的肉香，终于不再念叨花钱的事了，咬了一口，满嘴流油，眼睛都眯起来了：“香！真香！府城的肉包子就是实在！”
小叔也小口吃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沈泠壹看着奶奶那满足的样子，心里盘算着：嗯，今天白天消费完毕，奶奶应该能安心点。晚上，再去陈府库房“进货”。
希望陈首富的“库存”，能对得起他“首富”的名头，最好多放点金银，少放点占地方的布匹瓷器。
她咬了口包子，味道确实不错。
意识海里，小雪狐嘤嘤哭泣：“主人……我的蜜饯……我的桂花糕……”
沈泠壹：“你一个器灵只能看不能吃的瞎起哄什么劲？闻闻味道吗？”
小雪狐：“……嘤。”
(乖巧闭嘴.jpg)
嗯，世界清净了。
三人走在府城繁华的街道上，老太太还沉浸在刚才“疯狂购物”带来的既肉痛又隐秘的兴奋中。
忽然，沈泠壹脚步一顿，停在了一家气派的铺子前——恒通当铺。
老太太和小叔沈大海茫然地抬头看了看那招牌，又互相看了一眼。
“壹壹啊，来这儿干啥？”老太太压低声音，一脸警惕，“咱可没啥要当的了吧？”
她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小钱袋，生怕孙女又突发奇想。
沈泠壹没回答，只说了句：“跟着我。”便抬脚走了进去。
老太太和小叔只好一头雾水地跟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着孙女难道是缺钱了？可看她刚才花钱那架势也不像啊？
典当行里颇为安静，柜台后坐着个看着很文静的老掌柜，正捧着一本书，优哉游哉地品着茶，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沈泠壹径直走到高高的柜台前。
趁着奶奶和小叔落后几步，视线被遮挡的瞬间，她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两样东西——一套小雪狐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样式有点“复古奢华”的黄金首饰（戒指、耳环、项链、镯子、簪子、步摇，还点缀着闪亮的红宝石），装在一个高档丝绒盒子里；以及一套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玻璃茶具（一壶六杯）。
盒子一打开，那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人眼，感觉昏暗的当铺都亮堂了几分！
老太太刚凑过来，一眼就看到那打开的丝绒盒子里满满当当、金红交错、贵气逼人的首饰，以及旁边那套她从未见过的、仿佛水晶却又更透亮的茶壶茶杯，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腿肚子一软，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老太太瘫”。
“壹、壹壹啊……这、这这……”老太太舌头都打结了，眼睛瞪得溜圆，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两样东西，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