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又朝着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顿。
夏成舟疼得蜷缩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霍云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
给了旁边的保镖一个眼神。
“把他废了,给我看好。”
保镖接收到霍云骁的眼神,立刻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架住还在地上呻吟的夏成舟。
夏成舟察觉到不对劲,原本蜷缩的身体猛地绷紧,脸上血色尽失,挣扎着想要推开保镖,声音因疼痛和恐惧变得尖利。
“你敢!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霍云骁脚步未动,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像冰锥一样刺得夏成舟浑身发颤,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你姐夫?”
霍云骁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
“等你先能从这里走出去,再提你姐夫吧!”
说完,他不再看夏成舟一眼,转身快步走向依诺。
依诺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衣领,看到霍云骁走来,眼里的恐惧才稍稍褪去,多了几分委屈。
霍云骁走到依诺身边,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裹在她颤抖的身上,将她紧紧揽进怀里。
西装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瞬间驱散了依诺周围的寒意,也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没事了,我来了。”
霍云骁的声音放得极柔,和刚才对夏成舟的冷厉判若两人,他轻轻拍着依诺的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依诺靠在霍云骁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还有他手臂环绕带来的安全感,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
她双手紧紧抓住霍云骁的衬衫,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放声大哭起来,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襟。
刚才被夏成舟堵住时的恐惧、被嘲讽时的委屈,还有独自面对危险时的无助,在看到霍云骁的那一刻,全都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霍云骁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低头,下巴抵在依诺的发顶,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轻轻蹭了蹭依诺的发顶,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被保镖押着的夏成舟,眼底的寒意更甚。
此时夏成舟杀猪般的惨叫声传来瞬间在包间里炸开。
依诺本就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缓过来,听到这声音,身体猛地一僵,紧紧攥着霍云骁衬衫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肩膀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霍云骁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眉头瞬间蹙起。
他朝押着夏成舟的两个保镖递去一个眼刀。
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明显的 “不满”。
这点事都做不好?
不知道控制着点动静,吓到人了怎么办?
两个保镖跟在霍云骁身边多年,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
被这眼神一扫,两人心里瞬间 “咯噔” 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是刚才夏成舟的惨叫声惊到了依诺。
他们对视一眼,连忙脱下袜子塞进夏成舟的嘴里。
动作轻柔了些,却也没放松对他的控制,只是尽量压低了他挣扎的动静,免得惊扰霍总的心上人。
另一边,程时序看到楚允棠被赵磊和林浩钳制着,胳膊上还隐隐能看到红痕,身上也溅满了果汁。
也顾不得两人之前的恩怨。
他快步上前,左手抓住赵磊的手腕,右手抓住林浩的手腕,用力一甩,两人瞬间被甩出去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身后的保镖自觉的上前将赵磊和林浩等人牢牢控制住。
他没再看那两人一眼,脚步急切地朝着楚允棠走去,刚才甩人的狠劲褪去,眼神里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担忧。
哪怕两人之前闹过不少不愉快。
慈善晚宴上,当着众人的面,随口散播他让她怀孕却不想负责的胡言乱语,害得他在圈子里名声都快毁了。
可此刻看着她胳膊上的红痕、裙摆上斑驳的果汁,还有眼底藏不住的慌乱,程时序心里那点因过往麻烦而起的芥蒂,竟瞬间被压了下去。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原本到了嘴边的 “你也有今天” 的调侃,在看到她微微发颤的指尖时,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从小接受的教养告诉他,再大的恩怨,也不该在女性身处险境时计较。
他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目光避开她沾了果汁的衣襟,只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语气放得更柔。
“楚小姐,你没事吧!”
程时序的声音里还带着刚动过力的微喘,刚才甩飞赵磊和林浩时的利落劲儿还没完全褪去。
楚允棠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抬头看向他时,眼底的恐惧还没完全消散,却多了几分错愕。
她显然没料到,在这种时候,会是曾经和自己针锋相对的程时序出手相救。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只能发出细微的沙哑声,肩膀还在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
程时序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那点因 “对手落难” 引起的微妙情绪彻底烟消云散。
他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原本微微绷紧的肩线也跟着放松,连带着语气里的急切都淡了几分,多了些耐心。
“别怕,他们不敢再动你。”
看着楚允棠还呆滞的坐在地上。
“地上凉,需要我扶你起来,还是你自己起来?”
他说这话时,双脚只是轻轻往前挪了小半步,刚好停在她伸手能碰到的距离外,却又没近到让她觉得压迫。
右手自然垂在身侧,手指微屈,像是做好了随时伸手的准备,可掌心却朝着外侧,明显是在等她的明确回应。
没有半分想主动碰她的越界意图。
楚允棠听到 “扶你起来” 几个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慌乱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些许未散的局促。
目光落在程时序垂着的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指缝干净,此刻正安静地待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强迫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