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个亿？
林辉坐在雅间的角落，手中的灵茶杯差点因为手滑而落到桌面。
但晃动之后的茶水还是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他也浑然不觉。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张去然与庞宰。
十亿灵石啊！到底知不知道十亿灵石是什么概念啊？
他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幻觉。
要知道就算是灵曦集团这样的大巨头，在涉及十亿级别的灵石时，也得召开好几轮的股修会，然后反复测算风险后才能敲定。
可张去然倒好，面对庞宰突然提出的十亿额度，竟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当场就应了下来！
林辉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十亿灵石的贷款，就算按照市灵行最低的月息1%计算，每个月的利息都要一千万！
而仙尊直聘目前每月的净利润也就这么多，若是在扣除员修薪资、项目成本和各项隐形开支后，甚至还不到这个数的一半。
这也就意味着，目前公司的利润都不够还利息的。
“他难道就不打算还了？”
林辉看着张去然与庞宰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想开口劝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庞宰就在眼前，若是当众质疑，不仅会驳了张去然的面子，还可能让贷款申请功亏一篑。
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端起灵茶猛灌一口。
试图用茶水的苦涩平复翻涌的情绪，可指尖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时，庞宰拍着张去然的臂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张总放心，等年后灵行正式上职，你带着申请资料直接来找我，我第一个给你们办理，保证在一周内走完所有流程，十日内灵石就能到账！”
张去然举起酒杯，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
连忙语气诚恳的感谢道：“那就多谢庞副行修了，以后我公司发展，还得多仰仗您的关照，并希望以后还能有更多的合作才是。”
说着，他朝雅间外挥了挥手，两名身着轻纱的美修款款走入，手中还捧着乐器。
继而解释道：“知道庞副行修喜好音律，特意为您安排了些节目，您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扰了。”
庞宰看着走进来的美修，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赶忙摆了摆手，“张总客气了，慢走！”
张去然微微颔首，转身带着林辉走出雅间。
刚踏出云曦阁的大门，凛冽的寒风就扑面而来，林辉打了个寒颤，终于忍不住拉住张去然的胳膊。
神情担忧的促声问道：“张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十亿灵石的贷款意味着什么？光是每个月上千万的利息，就不是我们这公司所能够承受得起的，你是不是疯了？”
张去然停下脚步，抬手拂去肩上的雪花，丝毫没有被林辉的急切影响。
随即微笑着轻声说道：“林副总，你先别着急嘛。”
“这次能顺利见到庞副行修，多亏了你的牵线搭桥，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至于还灵石的问题，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解决，这你就不用管了。”
说着他便从储物袋里召出自己的飞剑，轻轻拍了拍飞剑。
转头看向身旁林辉随口问道：“林副总要回公司吗？正好顺路，一起飞？”
林辉看着张去然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对方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如此笃定地说能解决还款问题？
可他知道，就算追问下去，张去然也未必会说实话。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不了，我要先回一趟灵曦集团，把贷款的事情跟二叔汇报一下。”
张去然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脚尖轻轻点在飞剑上，“那林副总，我就先告辞了。”
“刚才庞副行修提了几个申请材料的补充要求，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免得耽误了进度。”
话音落下，他驾着飞剑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中。
林辉站在原地，望着张去然离去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寒风卷着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他满脑子都是十亿贷款的风险，以及张去然那句“自有办法解决”背后的未知。
“罢了，先跟二叔汇报再说吧。”
林辉叹了口气，召出自己的青色飞剑，就朝着灵曦集团的方向飞去。
在飞行途中，他甚至不禁想着，张去然那家伙该不会是去抢灵石了吧？
若是张去然听到林辉的这个想法，定然会回答说：“抢灵石哪有借灵石来得快........”
........
........
灵曦集团总部的顶层办公室内。
深色的红木办公桌后，林岳正低头审阅着一份新型灵器开发项目的报告，指尖夹着的灵木烟斗缓缓燃烧，烟雾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屏障。
随着林辉推门而入，带着一脸慌张的神情，打破了这份平静。
“二叔！出大事了！”
林辉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
林岳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报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什么事这么慌张？仙尊直聘那边出问题了？”
他以为是灵脉勘探的单子出了纰漏，或是修士培训出了差错，却没想到林辉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愣住。
“不是出问题，是张去然他........他要贷款十个亿灵石！”
林辉的声音虽不大，但却显得极为震惊。
“什么？十个亿？”
林岳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林辉，“你再说一遍？张去然要贷款多少？”
“十个亿！是整整十个亿！”
林辉重复道：“庞副行修说，以仙尊直聘的资质，仙府的协助修契约，加上咱们集团的背书，能贷出十个亿，张总当场就答应了！”
林岳眉头一皱，稍显疑惑的问道：“就凭仙尊直聘那点资质，能贷款十亿？那庞宰能是这样的修？”
林辉微微摇头道：“我也没太听清楚，但好像是有返点，只要贷出灵石来，张去然就会给到庞副行修一定的灵石。”
“这个张去然，到底想干什么？”
“返点都来了？”
林岳此刻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打灵话给张去然。
质问他为何如此鲁莽，又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他抬手就要去拿桌上的灵机，手指刚触碰到灵机的边缘，却又停住了。
他想起林辉之前提到，张去然签订了无责契约，所有债务都由他个人承担，与灵曦集团无关。
林岳找林辉拿出来了那份无者契约，契约上的条款清晰明了。
若项目或仙尊直聘失败，所有债务由张去然个修承担，灵曦集团不承担任何连带责任，且之前约定的合作分成比例不变。
看着这份契约，林岳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既然责任与灵曦集团无关，那他又何必着急？
若是张去然真能靠这笔贷款成功培养出中高层修士，灵曦集团还能分到更多的收益。
若是失败，也只是张去然个人倾家荡产，与他们无关。
“罢了，管他呢。”
林岳轻轻叹了口气，将契约放在桌上，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反正责任与我们无关，咱们就静观其变。”
他抬眼看向林辉，眼神里带着几分叮嘱，“你在仙尊直聘那边多留意，张去然那边若有什么动向，无论是好是坏，都要及时给我汇报。”
“若是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需要灵曦集团提供额外的资质证明，或者需要对接其他资源，能帮一点是一点。”
“毕竟，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他发展得好，对咱们集团也有好处。”
林辉听到这话，心里的担忧也消散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恭敬的回答道：“我知道了，二叔，我会多留意张总的动向，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对了.......”
林岳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林辉，补充道：“现在你跟张去然相处的时间多，多观察他的行事风格，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这么大手笔地贷款。”
“若是能学到一些他的思路，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林辉连忙应下：“我明白，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