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风副将跑到严靖川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督察院通政使带着人闯进来了!说要……说要见江小姐!”
严靖川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没想到通政使竟然如此大胆,敢直接闯入他的府邸!江梦颖也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严靖川的手,眼神坚定:“靖川,我跟你一起去见他。”
“不行!”严靖川立刻拒绝,“通政使来者不善,我不能让你冒险。你回屋等着,我去处理。”
“靖川,我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江梦颖看着他,语气认真,“他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应对。而且,我也想亲口告诉他,我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严靖川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好,我们一起去。但你记住,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在意,一切有我。”
江梦颖点点头,跟着严靖川一起往前厅走去。一路上,严靖川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一场硬仗,但只要有严靖川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前厅里,通政使正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身后跟着几个身穿官服的人,神色严肃。看到严靖川和江梦颖进来,通政史立刻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看向江梦颖,语气冰冷:“江氏,你可知罪?”
江梦颖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通政使,我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通政使冷笑一声,“你本是前朝遗孤,却隐瞒身份嫁入将军府,意图不轨!如今北漠王作乱,你与北漠是否有所勾结?你敢说你的父亲已伏法,你竟没有一点通敌叛国之心?”
“通政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严靖川上前一步,将江梦颖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通政史,“梦颖的身份我早已知晓,她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至于通敌叛国,更是无稽之谈!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在将军府污蔑我的人,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放肆?”通政使脸色涨红,“严将军,你为了一个前朝遗孤,竟敢顶撞朝廷命官?你可知包庇前朝遗孤是何等大罪?若她真与北漠有所勾结,将来祸乱朝纲,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担得起!”严靖川语气坚定,“梦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心地善良,从未有害人之心,更不可能通敌叛国。通政使,你若是有证据,尽管拿出来,我严靖川无话可说。但你若是没有证据,就请你立刻离开将军府,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通政使看着严靖川坚定的神色,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护着江梦颖。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递到严靖川面前:“这是我收到的弹劾江氏的奏折,已有半数官员联名上书,要求将江氏打入天牢,彻查她的身份和与北漠的关系!严将军,你就算再护着她,也挡不住朝廷的旨意!”
严靖川接过奏折,看都没看,就扔在了桌上,眼神冰冷:“联名上书又如何?没有证据,就算是太后亲自来,也不能动梦颖一根手指头!通政使,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通政史被严靖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严靖川竟然如此强硬。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圣旨,高声说道:“严将军,江小姐,太后有旨,请二位即刻入宫!”
严靖川和江梦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太后这个时候召他们入宫,想必也是为了江梦颖的身份之事。
“臣,遵旨。”严靖川躬身领旨,然后转头看向江梦颖,眼神温柔却坚定,“别怕,有我在。”
江梦颖点点头,握紧他的手。她知道,入宫之后,等待她的可能是一场更大的风暴,但只要有严靖川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
两人跟着太监走出将军府,坐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马车里,严靖川一直紧紧握着江梦颖的手,没有说话,却用行动给了她最大的安慰。江梦颖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入宫能够平安无事。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皇宫。太监领着他们穿过层层宫阙,来到了太后所在的长乐宫。长乐宫内气氛肃穆,太后端坐在宝座上,神色威严,下方站着几个大臣,其中就有通政使。
严靖川和江梦颖走进殿内,躬身行礼:“臣(臣妇)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太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严将军,江氏,今日召你们来,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严靖川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太后,臣知道您是为了梦颖的身份之事。但臣可以以性命担保,梦颖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更不可能通敌叛国。还请太后明察。”
“明察?”通政使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太后躬身说道,“太后,严将军被美色所迷,早已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江氏身为前朝遗孤,本就该被处死;他的父亲江御史已被严将军就地正法,如今想来疑点重重,若不彻查,恐为后患啊!”
太后的目光扫过严靖川紧绷的下颌,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严将军,哀家知你护着江氏,可国法在前,容不得私情。大理寺卿何在?”
门外应声走进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正是大理寺卿周怀安。他躬身行礼时,腰间的金鱼袋轻轻晃动:“臣在。”
“即刻将江氏带往大理寺,单独关押,不得与外人接触,亦不可苛待。”太后顿了顿,抬眼看向严靖川,“严将军,在查清江御史叛国案前,你需留在府中静候传召,不得干预此案,更不得私会江氏。”
严靖川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却只能低头领旨:“臣……遵旨。”他余光瞥见江梦颖被两名宫娥引着向外走,她素白的裙角掠过青砖地,没有回头,可那微微颤抖的肩线,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通政使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躬身道:“太后英明,如此方能还朝堂一个清明。”
太后没再看他,只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严靖川走出暖阁时,秋日的寒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他望着江梦颖被押往大理寺的方向,眸中翻涌着怒火与焦急。他很清楚,大理寺虽有太后“不可苛待”的旨意,可通政使既然敢在太后面前构陷他的夫人江梦颖,定会在暗中动手脚,她在里面多待一日,就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