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的临时营帐外便已列队站满了军中将领,胤禛特意叮嘱 务必选贤任能,确保边疆长治久安。允禵站在营帐前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神色肃穆的将领,声音沉稳有力:“本王已奏请皇上,任命护军统领博第为呼伦贝尔总管,全面负责伊敏河与格尼河沿岸的垦荒、驻军协调事宜,即刻着手增设十五处内卡,构建边境防御线,以防沙俄越界。”
话音刚落,台下便有将领低声议论。博第站在队列前排,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末将谢王爷提拔!定不负王爷与皇上所托,誓死守护呼伦贝尔边疆!”
允禵走下高台,亲手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众人回了内帐,允禵取出一张绘制详细的地图,铺在营帐中央的案几上:“诸位来看,这十五处内卡的选址。”
手指落在地图上伊敏河下游的位置,“此处靠近沙俄边境,河面较窄,易被越界,设第一处内卡,配五十名士兵,再联合附近的蒙古部落组建巡逻队,日夜值守;往上游走,此处有片芦苇荡,隐蔽性强,可设第二处内卡,重点监视河面动静……”
他逐一点出十五处内卡的位置,从伊敏河沿岸到格尼河上游,每一处都选在地势险要、视野开阔之地,且相邻内卡间距不超过十里,形成相互呼应的防御网。
“每处内卡配三十至五十名士兵,视地形与战略重要性调整,同时配备足够的粮草弹药。” 允禵语气严肃,“内卡士兵需每日记录边境情况,一旦发现沙俄越界,先示警,若对方不听劝阻,再予以驱离,同时派快马通报相邻内卡与主营地,确保信息畅通,协同作战。”
“末将已与当地蒙古王公商议,他们愿意派出牧民参与巡逻,每处内卡配五名熟悉地形的牧民向导,既能帮士兵辨别方向,又能及时掌握沙俄牧民的动向。此外,垦荒所需的水手与壮丁,也已联络内地官府,预计下月便可抵达。”
“很好。” 允禵点头,目光转向弘春,“弘春,你此前提出的引水渠方案,可与博第协同推进。内卡修建需用到大量木材与石料,可从垦荒壮丁中抽调部分人手协助,既加快工程进度,又能让壮丁提前熟悉地形,一举两得。”
“儿子定好好配合。”
部署完毕,众将领各自领命离去,营帐内只剩下允禵与博第。
允禵递给博第一杯热茶,语气放缓了些:“呼伦贝尔不仅是军事要地,更是多民族聚居之地。你任总管后,既要抓好边防与垦荒,也要注意安抚牧民,尊重他们的习俗,不可强取豪夺。只有军民同心,边疆才能真正安稳。”
“王爷放心,末将明白。末将认为内卡修建若占用牧民草场,应给予合理补偿,确保他们的生活不受影响。”
“许多事需你因地制宜,灵活处理。若遇棘手之事,可随时传信回京。”
半个月后,第一处内卡顺利建成。站在了望塔上,能清晰看到数里之外的边境线。允禵与博第、弘春一同登上了望塔,看着远处辽阔的草原,博第感慨道:“有了这些内卡,再加上巡逻队,往后沙俄再也不敢轻易越界了。”
“这只是开始。待垦荒成功,牧民们定居下来,粮草充足,士兵们安心驻守,呼伦贝尔定会成为大清北疆最安稳的地方。”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新建的内卡上,映得木质围墙泛着温暖的光。巡逻队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士兵们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
紫禁城,亭台楼阁间,廊下悬挂的宫灯映得满园通明,文武百官携家眷入席,后宫妃嫔们身着华服依次就座,年世兰一身紫色绣金线牡丹的旗装,衬得她气场十足,眉宇间带着执掌后宫的从容。
皇后穿着正红色绣金凤的宫装,发髻上插着东珠凤钗,看似端庄含笑,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年世兰,带着几分审视。
待歌舞表演过半,皇后举起酒杯,对着胤禛躬身说道:“看着后宫姐妹齐聚,臣妾方才想起,端妃妹妹是否还是身子不适,不知皇贵妃妹妹可差人去看过?”
年世兰放下手中的银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从容的讥讽:“皇后娘娘倒是有心了,如今后宫由臣妾打理,自然一应事务都安排得妥当,断不会缺了份例。端妃身子弱,不能出席也是常事。”
沈眉庄会意立刻附和,语气带着几分恭敬:“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皇贵妃娘娘特意叮嘱内务府,为后宫各宫添了夏日的消暑抚恤,还有新鲜瓜果。”
胤禛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世兰办事妥帖。”
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皇贵妃确实能干,是臣妾多虑了。”
殿内气氛刚缓和几分,弘时站起身,举杯对着胤禛说道:“皇阿玛,前些日子儿臣发现藏书楼年久失修,雨季时常漏水,儿臣想拟定了修缮方案,还请皇阿玛允准!”
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邀功,眼神里满是期待,自跟着允祥参与莲池书院的差事,便一直想做出些成绩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胤禛还未开口,弘历便缓缓起身,躬身说道:“皇阿玛,儿臣倒有一事要禀,儿臣此前去寻书已发现藏书楼漏水之事,上月户部已经告知户部,八叔已经安排了工匠,制定了详细的修缮图纸与预算,工匠已进场动工,预计下月便可完工。”
殿内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弘时,带着几分同情与戏谑,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弘历做事倒是利落,能及时解决,不拖延、不推诿,越来越有样子了!”顿了顿,看向弘时,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失望:“弘时,做事需得雷厉风行,往后跟着你十三叔,多学学弘历的沉稳与务实,别再毛躁了。”
弘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躬身应道:“儿臣遵旨。”
弘历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谦逊:“皇阿玛过奖了,日后儿臣定和三哥兄弟同心。”
皇后坐在席间,看着弘历受宠、弘时受挫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弘历越是优秀,弘时便越难有出头之日,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也越发难以实现。坐在她身后的剪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低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
宫宴继续进行,歌舞依旧热闹,可皇后的心思早已不在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