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游泳馆的玻璃穹顶，在湛蓝的池面上碎成一片晃动的金箔。女生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泳衣在水中舒展肢体，水花溅起的声音混合着轻快的笑闹，填满了这座被阳光拥抱的场馆。
优菈?劳伦斯站在泳池边的白色瓷砖上，深蓝色的运动外套拉链拉至胸口，露出里面印着社团标志的白色速干 t 恤。她双臂环抱，目光锐利地扫过泳池里的每一个身影，偶尔弯腰在 clipboard 上记录着什么 —— 这是她作为游泳社社长的日常，严谨得近乎刻板。湿发贴在她白皙的颈侧，几缕碎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却丝毫没软化她嘴角那抹惯有的、带着距离感的弧度。
“哗啦” 一声，艾拉?科尔从水中探出头，水珠顺着她金色的马尾辫滴落。当她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优菈身上时，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低声对身旁的同伴抱怨：“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仗着……”
话音未落，游泳馆的门被轻轻推开，穿着学生会制服的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下意识地先在泳池边逡巡，很快就锁定了优菈的身影。即使隔着喧闹的水声和笑语，两人之间也像是有某种无形的引力，优菈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时，嘴角那抹冷硬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这一幕恰好落在艾拉眼里，她用力划了下水，溅起的水花差点打湿旁边的社员。“看到了吗？又是这样。” 她咬着下唇，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全校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可她偏要摆出一副‘公私分明’的样子。上次那个男生误闯换衣间，明明可以按校规处理，空却直接把人揍了一顿，还不是因为担心她？结果最后还是要麻烦那维莱特副校长来收尾，简直是……”
“艾拉，别说了。” 旁边的社员拉了拉她的泳衣肩带，“社长在看这边了。”
艾拉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优菈看过来的目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悻悻地闭了嘴，转身游向泳池深处，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扩散的涟漪。
泳池边，优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里的记录板，只是耳尖悄悄泛起了一点微红。不远处的空像是察觉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拿着文件朝她走了过去。阳光穿过玻璃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斑，将那些潜藏在水面下的暗流，暂时隔绝在了喧嚣的水声之外。
艾拉?科尔从泳池里爬出来时，特意慢吞吞地用浴巾擦着长发，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黏在不远处的空身上。他正站在遮阳棚下低头看着文件，学生会制服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阳光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指尖翻动纸张的动作都透着股矜贵的疏离感 —— 那是潘德拉贡家族与生俱来的底气，是她在学校里偷偷描摹过无数次的模样。
“空学长。” 她捏着浴巾的边角，故意让声音软得发甜，脚步轻快地朝他走过去，水珠顺着她白皙的小腿滴落在瓷砖上，“刚才看你好像在找什么文件？需要我帮忙吗？我对游泳社这边很熟的。”
空抬眼时，眸子里没什么温度，目光扫过她刻意敞开的浴巾领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用。” 他的声音很淡，像是怕多说一个字都浪费力气。
艾拉却像没听见似的，又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碰到他的制服外套：“可是学长，你刚才不是在看优菈学姐吗？她现在忙着检查社员，肯定没时间陪你呀。其实我也很懂游泳社的事哦，上次那个换衣间的事……” 她故意提起那件事，想勾起他的注意。
“离我远点。” 空终于放下文件，抬眼直视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半点情绪，只有化不开的冷意，“你身上的水快滴到文件上了。”
艾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挤出更甜的表情：“哎呀，对不起呀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晚上学生会有活动吗？我可以……”
“滚。”
一个字的冷斥像冰锥砸在空气里，清晰得让周围几个窃窃私语的社员都瞬间闭了嘴。
艾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空，仿佛没听清这带着毫不掩饰厌恶的字眼。整个学校谁不知道空是潘德拉贡家的大少爷，性子冷淡是出了名的，可他从未对女生说过这么重的话。
空却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重新低头看向文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再往前一步，我就让校卫把你请出去。” 他的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敲击着，那节奏分明是在倒计时。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艾拉背上，她攥紧浴巾的手指节泛白，难堪和羞愤让她眼圈都红了。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一个字，咬着牙转身快步离开，连湿漉漉的拖鞋在地上打滑都顾不上了。
空直到听见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游泳馆门口，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水面，落在泳池另一端正在指导社员动作的优菈身上。刚才那瞬间冷硬如冰的眼神，不知何时已悄悄融成了一片温柔的海。
优菈结束了对社员的动作指导，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径直走向还站在遮阳棚下的空。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让那身笔挺的学生会制服都柔和了几分。
“处理完学生会的事了？” 她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手里已经签好字的文件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空收起文件，转头看向她，眼底的清冷早已褪去，只剩下熟悉的温和：“嗯，刚签完社团活动的审批表。等你结束训练，一起去吃晚饭？”
优菈却忽然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说起来，你跟游戏里的旅行者可不一样啊，空。”
空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哦？哪里不一样？”
“游戏里的旅行者总是对谁都温和耐心，连遇到丘丘人都会先试着沟通吧？” 优菈故意拖长了语调，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游泳馆门口的方向，“可刚才某人对靠近的‘陌生人’，可是连一个字都吝啬，直接就把人冻跑了呢。”
她显然是看到了刚才艾拉被冷斥的场景。
空的耳尖微微发烫，却没否认，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被水汽打湿的发梢：“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认真，“旅行者要拯救世界，需要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但我不一样。”
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映着优菈的身影，清晰又专注：“我不需要对所有人温和，只要对你一个人好就够了。”
优菈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心头一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别过脸，假装整理衣领，声音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油嘴滑舌…… 训练结束还要半小时，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去学生会室等着。”
空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等你。多久都等。”
泳池里的水声和笑闹声依旧喧闹，阳光在水面上跳跃成金色的碎光。而在这片喧嚣的角落，属于两人的低语被微风轻轻托起，比盛夏的池水更要温柔几分。游戏里的旅行者或许要永远向前，但此刻的空，只想停在有她的地方。
傍晚的夕阳把校门染成暖金色，一辆线条流畅的法拉利跑车缓缓停在路边，引擎熄灭的瞬间，周围原本喧闹的放学声浪都静了半拍。
车门打开，空先下车绕到另一侧，绅士地为优菈拉开门。穿着校服的少女踩着夕阳下车，冰蓝色的长发在晚风里轻扬，和身旁同样一身校服却难掩矜贵气的少年站在一起，活脱脱是校园偶像剧的定格画面。
“啧，潘德拉贡大少爷的排面就是不一样啊。”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旁边的树荫下传来，达达利亚搂着书包晃悠过来，挑眉看向那辆亮闪闪的跑车，“这月零花钱又没处花了？”
优菈瞪了他一眼：“闭嘴，公子哥。”
“哟，还护上了？” 温迪抱着他的旧吉他，嘴里叼着根草晃出来，笑嘻嘻地接话，“昔日劳伦斯大小姐和潘德拉贡少爷，如今共乘‘移动金山’，这要是写进诗里，标题就得叫《论豪门情侣如何让路人柠檬精超标》。”
“无聊。” 魈背着书包从旁边走过，脚步没停，却轻飘飘丢下一句，“不如去练剑。”
雷电国崩靠在路灯杆上，抱着手臂冷笑：“开这么扎眼的车来学校，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是重点关注对象？上次换衣间的事还没闹够？”
“喂，国崩，说话别带刺啊。” 林尼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转着他的魔术帽，“人家小情侣约会，开什么车是自由～不过说真的，空，下次能借我开一圈吗？就一圈！”
鹿野院平藏推了推眼镜，摸着下巴作思考状：“根据校规第 17 条，校外车辆不得在校门口停留超过十分钟 —— 不过潘德拉贡家的车，大概属于‘校规豁免特例’？”
“你们吵够了没有？” 空无奈地扶额，伸手把优菈往身后拉了拉，挡住朋友们打趣的目光，“只是顺路接她回家，别瞎起哄。”
枫原万叶站在稍远的地方，望着跑车旁的两人，轻声笑了笑：“夕阳、晚风、挚友与心上人，倒也算难得的景致。”
欧洛伦抱着篮球走过来，拍了拍空的肩膀：“行吧行吧，不打扰你们‘豪门约会’了。对了，明天篮球赛记得来啊，别又被女朋友‘拐跑’了。”
这边吵吵闹闹的功夫，不远处的公告栏下正上演着另一出 “日常”。艾尔海森拿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眉头紧锁地看着卡维：“所以你是说，你连上周布置的物理报告都没写完？就因为熬夜画你的破设计图？”
“什么叫破设计图！” 卡维立刻炸毛，指着自己的草稿本反驳，“那是未来建筑界的新星之作！再说物理报告哪有设计灵感重要？你这种只懂公式的书呆子懂什么！”
“所以我是班长，你是常年挂科的‘建筑新星’。” 艾尔海森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精准戳中痛处。
“艾尔海森你找死！”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绕道走，活像两只互不相让的猫科动物。
而校门口的另一侧，阿贝多背着书包快步走过，手里还提着一个印着小兔子图案的水壶。有低年级的学生路过，脆生生喊他：“阿贝多哥哥，去接可莉吗？”
“嗯。” 阿贝多温和地点头，脚步没停，“她今天在小学部的手工课应该结束了，再不去，估计又要把黏土捏成‘炸弹’了。”
夕阳渐渐沉下去，法拉利跑车终于在一片 “酸溜溜” 的目送中驶离校门。车后座上，优菈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朋友们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你的朋友们，真是每天都精力旺盛。”
空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弯起：“他们就是闲的。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比起开什么车，我更想快点送你回家。”
晚风从车窗溜进来，带着夏末的暖意，把少年的话和少女悄然泛红的耳尖，都裹进了这喧嚣又鲜活的日常里。
阿贝多走到小学部教学楼前时，正好赶上放学铃响。穿着蓝色校服的小豆丁们像刚出笼的小鸟般涌出来，叽叽喳喳的笑声洒满了走廊。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二楼的三年级教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 “惊天动地” 的喧哗。
“凯亚哥哥！你这个魔术好烂哦！”
“就是就是，卡片明明藏在袖子里啦！”
“快看他的头发，好像冰淇淋！”
阿贝多推开门，就看见凯亚半蹲在讲台上，正手忙脚乱地试图给一群围着他的小学生表演魔术。他那件标志性的深色外套被扯得歪歪扭扭，蓝色挑染的头发上甚至别着两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夹，显然是被孩子们 “改造” 过了。而罪魁祸首可莉正举着魔法棒，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哟，阿贝多来得正好。” 凯亚看见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把手里的魔术帽往旁边一丢，“快来帮我管管这群小捣蛋鬼，再让他们闹下去，我这身学生会风纪委员的威严就要碎成星星了。”
“威严？” 阿贝多走到可莉身边，轻轻拿下她手里的魔法棒，语气平静地补刀，“高三 A 班的凯亚学长，被一群三年级小学生按在讲台上贴蝴蝶结，这事要是传回高中部，你的‘冰钓王子’人设大概会变成‘幼儿园保姆’吧。”
可莉立刻举手补充：“凯亚哥哥刚才还被莉莉的橡皮擦砸中了脑袋！他说要教我们变冰雕，结果只变出了一块冻硬的面包！”
凯亚夸张地捂住胸口：“阿贝多你怎么能跟小孩子一起欺负我？我可是特意来陪可莉等你的，这叫兄友弟恭……”
“是‘图谋不轨’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迪卢克抱着手臂站在那里，校服外套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嫌弃，“高三的作业不够多？需要我把你的成绩单贴在小学部的公告栏上吗？”
“哎呀，迪卢克你怎么也来了？” 凯亚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这不是怕阿贝多一个人接不走小魔王嘛。再说了，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学习效率……”
“上周模拟考物理只考了 62 分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迪卢克无情打断，“还有，别教小学生说‘冰钓比上课有趣’这种话，他们班主任已经跟我投诉了。”
阿贝多忍着笑，拉过还在幸灾乐祸的可莉：“好了，我们该回家了。凯亚学长，建议你尽快把头发上的蝴蝶结取下来，不然被路过的学弟学妹拍到，明天高中部的八卦墙又会多出新素材。”
“比如《惊！高三 A 班风云人物凯亚学长竟是小学部隐藏人气王 —— 附蝴蝶结萌照》？” 可莉歪着头接话，显然对学校的八卦墙很熟悉。
凯亚哀嚎一声，终于手忙脚乱地扯掉头发上的蝴蝶结：“够了！你们这群没有同情心的家伙！” 他看着迪卢克，“尤其是你，亲哥！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迪卢克冷哼一声：“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靠在小学部装疯卖傻得来的。”
阿贝多牵着可莉的手往门口走，路过凯亚身边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被揉乱的头发：“对了，刚才路过办公室，听见你的班主任说，明天要请家长去学校聊聊你最近的‘课外活动’。”
凯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什么？！”
身后传来迪卢克低低的笑声，阿贝多拉着蹦蹦跳跳的可莉走进夕阳里，小学部教室里的喧哗和凯亚的哀嚎被远远抛在身后。高三 A 班的 “风云学长” 在小学部的社死现场，大概会成为今晚高中部聊天群里最热门的话题吧。
夕阳的余晖穿过小学部的走廊，将迪卢克和凯亚的影子拉得很长。凯亚刚从 “请家长” 的打击中缓过神，一眼瞥见迪卢克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立刻敛起颓态，挑眉凑了过去。
“笑什么笑？” 他拍了拍迪卢克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的狡黠，“你以为这事就完了？下次我可要去告诉你那位前风纪委员长的女朋友 —— 前学生会会长琴，说你最近总在晚自习时间溜去学生会办公室‘加班’哦。”
这话一出，迪卢克脸上的淡笑瞬间凝固。他转过身，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凯亚。”
“哎哎，别这么严肃嘛。” 凯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底却闪着促狭的光，“我只是说‘下次’，谁让你刚才总拆我台？再说了，前风纪委员长和前学生会会长的组合，在学校里可是传说级别的‘模范情侣’，我这不是怕某些人仗着毕业临近就松懈，被现任风纪委员刻晴抓到把柄嘛。”
他特意加重了 “现任风纪委员刻晴” 几个字 —— 毕竟刻晴作为高二 A 班的狠角色，可比当年迪卢克当风纪委员长时严格多了，连高三学长的晚自习出勤都盯得死死的。
迪卢克的眉头微微蹙起，耳根却悄悄泛起一点微红：“我去学生会是处理毕业季的交接工作，和琴一起。”
“是是是，交接工作。” 凯亚拖长了语调，故意模仿着迪卢克一本正经的语气，“每天晚自习后‘交接’到月亮都升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给学生会建秘密基地呢。”
他这话倒是没说错。自从琴卸任学生会会长，迪卢克也交了风纪委员长的担子，两人反而有了更多时间一起处理学校的收尾事务。只是高三学业本就紧张，两人总在学生会待到很晚的事，早就成了高三 A 班公开的小秘密。
“再说了，” 凯亚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当年是谁当风纪委员长的时候，天天借着‘检查纪律’的名义往学生会跑？琴会长的办公室门槛，怕是都被你踩出坑了吧？”
迪卢克的脸色更沉了些，却没反驳。毕竟凯亚说的是事实 —— 当年他作为风纪委员长，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学生会办公室，美其名曰 “协调工作”，其实不过是想多看琴几眼。
“你再废话，” 迪卢克冷声道，却没什么威慑力，“我就告诉可莉，上次她的炸药包是你帮忙藏起来的。”
凯亚立刻闭了嘴。在对付可莉这件事上，迪卢克总能精准拿捏他的软肋。
两人并肩走出小学部教学楼，晚风吹起迪卢克的校服外套下摆。他看了眼旁边蔫蔫的凯亚，终是没忍住，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走吧，回去写你的物理补考题。再挂科，别说琴，连校长都会找你谈话。”
凯亚哀嚎一声，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走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再次交叠，高三 A 班的这段吵闹日常，像被晚风揉碎的光斑，温暖又鲜活地洒在毕业季的走廊尽头。而关于前风纪委员长和前学生会会长的 “传说”，大概还会在校园里流传很久吧。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迪卢克和凯亚并肩走在回高中部的路上，鞋底踏过铺满落叶的小径，发出沙沙的轻响。迪卢克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还在碎碎念抱怨物理补考题的凯亚，语气平静地开口：
“当年我们班的恰斯卡，为了保护她妹妹葵可，把隔壁班那几个男生揍了一顿的事，还记得吗？”
凯亚愣了一下，抱怨的话卡在喉咙里，随即拍了下手，眼底闪过恍然的笑意：“怎么不记得？那可是当年轰动全校的‘姐妹护卫战’啊！”
他摸了摸下巴，回忆起往事：“当时好像是有几个高二的男生在放学路上堵葵可，说她画的黑板报丑，还想抢她的画具盒。结果刚动手就被恰斯卡撞见了 —— 好家伙，那姑娘平时安安静静坐在教室后排，谁知道打起架来那么猛，一拳就把带头的男生揍得鼻子流血，剩下几个吓得当场就怂了。”
迪卢克点点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夕阳的光：“记得那天我正好值日查完纪律，路过巷口就看见那场面。恰斯卡把葵可护在身后，自己胳膊被划了道口子都没察觉，瞪着那几个男生说‘再动我妹妹一下试试’，那眼神比刻晴现在抓违纪时还凶。”
“可不是嘛。” 凯亚啧啧称奇，“后来教导主任找她谈话，她也一点没认错，就说‘他们欺负我妹妹，该打’。最后还是葵可抱着她的胳膊哭，说姐姐是为了保护她，那几个男生才被记了大过。”
他顿了顿，看向迪卢克挑眉：“怎么突然提起这事？难不成是刚才看见空护着优菈，想起当年的‘护妹狂魔’了？”
迪卢克没否认，只是望着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学生，轻声道：“上周在图书馆碰到恰斯卡了，她在帮葵可借美术资料。姐妹俩还跟以前一样，走在一起的时候，恰斯卡总是下意识把妹妹往内侧带。”
“人家现在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凯亚笑道，“恰斯卡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后卫，葵可拿了全市青少年绘画金奖，姐妹俩都在本校升了高中，听说在高二 b 班，人缘好得很。”
迪卢克想起那天在图书馆看到的画面 —— 恰斯卡穿着篮球服，额角还带着汗，却耐心地帮妹妹挑选画册，葵可则叽叽喳喳地跟她说着什么，眼睛亮得像星星。和当年那个挡在妹妹身前、浑身带刺的小姑娘比起来，她身上多了几分沉稳，却依旧没变那份护短的执拗。
“有些人有些事，” 迪卢克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其实一直都没变。”
就像恰斯卡对葵可的保护，就像他当年总忍不住往学生会跑的脚步，也像现在空看优菈时，眼底藏不住的在意。
凯亚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坏笑一声：“说起来，当年恰斯卡揍人那天，你这个风纪委员长不仅没记她过，还帮她把葵可送回了家。该不会是…… 被人家的‘护妹精神’感动了吧？”
迪卢克瞪了他一眼，转身加快了脚步：“再多说一句，物理补考题加倍。”
凯亚 “啧” 了一声，赶紧追上去。晚风卷起两人的笑声，将这段藏在旧时光里的故事，轻轻吹向了落日熔金的天际。那些关于守护与羁绊的瞬间，就像校园里永不褪色的印记，在一届又一届学生的青春里，悄悄延续着温暖的余温。
晚上九点的宿舍楼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走廊尽头的声控灯还在偶尔亮起又熄灭。情侣宿舍 203 室的窗户透出暖黄的灯光，把窗帘上印着的星星图案映得格外清晰。
优菈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冰蓝色的发丝沾着水汽，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穿着空的白色 oversized 卫衣，下摆几乎盖住膝盖，袖子被她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吹风机在柜子第二层。” 空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刚热的，喝了再吹头发。”
优菈乖乖接过牛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她小口啜饮着，看着空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睡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出声：“说起来，今天你开法拉利来接我，被达达利亚他们吐槽的时候，耳根都红了。”
空正在整理床铺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时耳尖果然又泛起微红：“他们就是闲的。” 他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优菈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还在滴水的发梢，“明天开始骑单车送你？”
“才不要。” 优菈仰头看他，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跑车坐着舒服。再说了，潘德拉贡大少爷的女朋友，偶尔享受一下特权怎么了？”
她故意把 “特权” 两个字说得格外响亮，逗得空低笑起来。吹风机嗡嗡地响起，温热的风拂过发梢，空的手指穿过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优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忽然觉得白天训练的疲惫都消散了。
“对了，” 她忽然开口，声音被吹风机的声音盖得有些模糊，“明天学生会要检查社团卫生，我把游泳社的钥匙放你那儿了，记得提醒我带。”
“嗯，记着呢。” 空关掉吹风机，拿起梳子帮她把头发梳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潘德拉贡家的专属管家随时待命。”
优菈被他逗笑，转身扑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那…… 管家先生，现在能陪我看会儿电影吗？我找了部老片子，据说结局很甜。”
空低头看着怀里耍赖的少女，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遵命，我的大小姐。”
两人窝在柔软的沙发里，盖着同一条毛毯。屏幕上的光影明明灭灭，映在他们脸上。优菈靠在空的肩膀上，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眼皮渐渐耷拉下来。空察觉到她的倦意，悄悄调低了音量，伸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203 室里只剩下电影里模糊的对白和两人均匀的呼吸声。空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优菈，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叹息：
“晚安，我的优菈。”
夜色渐深，情侣宿舍的灯光终于熄灭。属于他们的温柔时光，在静谧的月色里，悄悄延续着。
第二天的早自习铃声还没响，高二 A 班的教室里已经热闹起来。柯莱抱着一本弓道技巧图解看得入神，安柏却按捺不住兴奋，戳了戳刚坐下的优菈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优菈优菈！” 安柏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雀跃，“我们昨天看到空开法拉利来接你啦！超酷的！”
柯莱也抬起头，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真的很帅气，那辆车在阳光下像会发光一样。”
优菈刚放下书包，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两个怎么也跟达达利亚他们一样，关注点总在奇怪的地方。”
“才不奇怪呢！” 安柏凑近一步，双手合十做拜托状，眼睛眨得飞快，“优菈～我们想坐一次法拉利的副驾驶！就一次！从初一认识到现在，你还没带我们坐过空的车呢！”
提到 “初一认识”，优菈的心软了下来。从刚入学时三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到现在并肩走过三年多的时光，她们早已是彼此最亲近的闺蜜。弓道部的训练再累，只要回头能看到安柏的笑脸和柯莱递来的水，就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柯莱也跟着点头，轻声补充：“听说副驾驶的视野特别好，我们就是想体验一下…… 不会耽误你们约会的。”
优菈看着两个闺蜜期待的眼神，想起初一那年运动会，她跑步摔倒时，是安柏第一时间冲过来扶她，柯莱默默帮她清理伤口；想起每次弓道部比赛失利，是她们两个拉着她去吃甜滋滋的蒙德炸鱼，说 “下次一定能赢”。这些细碎的温暖，早已刻进了彼此的青春里。
她故作严肃地皱了皱眉，冰蓝色的眼睛里却漾起笑意：“你们啊…… 就知道凑热闹。”
安柏立刻抓住她的手晃了晃：“答应啦？是不是答应啦？”
“副驾驶只能坐一个人。” 优菈故意逗她们，看着安柏瞬间垮下去的脸，才忍不住笑道，“不过后排可以坐两个人。下课后我问问空，中午放学绕路送你们回家，怎么样？”
“耶！优菈最棒了！” 安柏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欢呼，“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柯莱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悄悄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谢谢你，优菈。”
早自习铃声响起，班主任抱着教案走进教室。安柏吐了吐舌头，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朝优菈比了个 “耶” 的手势。柯莱也对着她弯了弯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三个女孩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优菈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软软的。比起跑车的副驾驶，或许更珍贵的，是从初一到高二，这份始终未变的闺蜜情谊。她拿出课本，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 中午的 “法拉利后座体验卡”，大概会成为弓道部今天训练时最期待的话题吧。
中午放学铃一响，安柏就拉着柯莱像阵风似的冲出教室，优菈无奈地跟在后面，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见那辆惹眼的法拉利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空靠在车边等着，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阳光落在他发梢，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回头。
“哇！是空！” 安柏兴奋地推了推柯莱，“快看快看，他在等我们！”
空看到她们，笑着挥了挥手，主动拉开了后座车门：“上来吧，安全带系好。”
安柏和柯莱小心翼翼地坐进后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柔软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车载香氛，连车门把手都亮晶晶的，处处透着精致。安柏忍不住小声对柯莱说：“比杂志上拍的还好看！”
优菈坐进副驾驶，空体贴地帮她调整好座椅：“想去哪里转一圈？还是直接送你们回家？”
“随便随便！我们就是想体验一下！” 安柏探过头来，笑得一脸狡黠，“空，我发现你真有一套啊！”
空挑眉：“嗯？什么？”
“攻略女友之前，先攻略闺蜜，这招太厉害了！” 安柏拍了下手，语气认真得像在总结经验，“你看啊，从初一开始，你就总帮我们弓道部搬器材，柯莱生病时你还帮忙抄笔记，上次我忘带弓道服，还是你借了学生会的备用外套给我 —— 现在想想，你早就把我们这些‘闺蜜防线’都打通了！”
柯莱也红着脸点头：“确实…… 我们都觉得你是个很可靠的人。”
优菈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敲了敲安柏的脑袋：“别胡说八道，他那是……”
“那是因为优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空接过话，转动方向盘平稳地驶离校门，语气自然又真诚，“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想让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这话一出，后座的安柏和柯莱都安静了下来，对视一眼后偷偷笑了。优菈的耳尖红了起来，却没反驳，只是侧头看向窗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跑车平稳地行驶在午后的街道上，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安柏打开车窗，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惬意，忽然喊道：“空，开快点！让我们体验一下推背感！”
“安柏！” 优菈无奈地回头，“别闹。”
空却笑着踩了踩油门，跑车发出一声轻微的轰鸣，速度缓缓提了起来。安柏和柯莱兴奋地欢呼起来，笑声透过车窗飘出去，和街道旁的蝉鸣融在一起，清脆又鲜活。
送安柏和柯莱到家时，安柏下车前特意凑到车窗边，对空比了个 “oK” 的手势：“放心吧，我们会帮你多盯着优菈的！不对，是帮优菈多‘考察’你！”
柯莱也认真点头：“我们相信你。”
看着她们蹦蹦跳跳跑回家的背影，空转头看向优菈，眼底满是笑意：“看来你的闺蜜们，已经给我发‘通关证书’了？”
优菈哼了一声，却主动握住他的手，声音软了下来：“算你厉害。不过……” 她挑眉看他，“初一时帮柯莱抄笔记，是不是就别有用心了？”
空握紧她的手，在她指尖轻轻挠了一下，笑得温柔：“是，从看到你第一次在弓道场上射箭的样子，就开始‘别有用心’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跑车里的空气都带着甜甜的味道。高二 A 班的这对情侣和她们的闺蜜，用属于青春的热闹与真诚，把这段关于信任和情谊的时光，轻轻藏进了飞驰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