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听说那爷好几天没来了吗,想着会不会是生病了,想找你一起去看望一下,他不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嘛 。”
刘致远提高兜袋,晃了晃。
曾大爷略微犹豫了一会,勉强点头说道。
“这个时候苹果可是少见,那行,我收拾一下,就和你一起去。”
刘致远在门口等了一会,曾大爷便提着一瓶酒走了出来。
“老那惯喜欢我这里的酒,我灌了一瓶带给他。”
“还是您考虑的是。”
刘致远搭话道。
两人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莫不是不在家?”
曾大爷皱着眉头说道。
起先都没有人应,刘致远却是敲个不停,连路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
或许是怕引起注意,里面的人沉不住气,答应了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正是那个所谓的侄子。
只是他虽然开了门,手和脚却是抵着门边缘,丝毫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那大爷在的吧,听曾大爷说,那大爷好几天都没去酒铺了,特意过来看看他。”
刘致远说着,提着苹果就要往里走。
“大爷这几天偶感风寒,有点不舒服,不便见客。”
那人见状赶忙拦住他,说道。
“我和那大爷是朋友,曾大爷那更是莫逆之交,这有什么好见外的。”
刘致远说着,顶了一下,还是被当了回来。
刘致远怕做太过了,引起他的警觉。
“你这是干什么,你谁啊?”
刘致远不满的问道,佯装有点发怒状。
“我是大爷的侄子,叫那井泉,最近才过来,上次我们不是在酒铺见过,大爷现在需要休息,已经睡着了,不宜打扰。”
那井泉礼貌的说道、
那态度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刘致远脸色一耷拉,正犹豫着要不要强行撞进去。
“算了,既然小那同志说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瓶酒,还有刘同志的这提苹果,麻烦你带进去,给老那,希望他早日康复。”
曾大爷说着,把酒递了给他。
刘致远见状,只得先作罢,也把苹果递给他,说道。
“你告诉那大爷,谢谢他上次送给我的那个荷包,等他好了,我还请他喝酒。”
看那井泉的做派,刘致远估计那大爷,可能被软禁了。
就是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
“好的,我会转告的,谢谢。”
那井泉重重的颔首,接过东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那酒铺还关着呢。”
曾大爷和刘致远告辞后,走在在路上,曾大爷发着牢骚。
“老那这是得了什么病,那天还好好的,也不至于连面都不让见吧。”
刘致远却是越想,越觉得那井泉做派有日本人那味了。
“曾大爷,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刘致远说完,骑上自行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快速伪装了一遍,连衣服鞋帽都给换了,重新来到那大爷大门的斜对面,那里刚好 有一个胡同口,
躲在这里挺隐蔽的,方便观察。
要是那井泉出门又去天坛公园,他或许可以摸进去,找那大爷问个清楚。
就这样时间过了下午,那井泉始终没有再次出门。
此时,那大爷看到那井泉拿进来东西,听到他的复述,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从来没有送过荷包给刘致远,这点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看来那个小刘也不简单,扔出去的荷包难道是被他捡走了,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他动了动桌子下,被锁住的双脚。
看向他意味不明的问道。
“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我女儿在哪里?”
他一面担心女儿,一面好奇的紧。
女儿不是去了日本吗,这小子怎么会有她的东西,还知道留下来过一个档案袋。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女儿当初走后,这个档案袋有没有人动过?”
这个和他就收到的任务信息不符。
电报上说,只要他拿到图纸,就能找到1855部队的遗址。
可现在图纸只表明东西在神乐署,具体在哪个位置,还需要时间探索。
“我一点都没有动过,原封不动的放在箱子底下。”
那大爷坚决否认。
事实上他当时恼怒女儿所作所为,又匆匆离去,打开来看过,里面除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文件,还有两张随手的涂鸦。
要不是有心人,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他整理放回去的时候,漏了那一张纸,就随手扔在了柜子里。
后来他过来,说是自个女儿让他来的,还带了信物,要取回留下来的东西,他才有所警觉。
想打马虎眼的混过去,再找人看看那些文件,究竟是个啥。
谁想这小子直接发难,似乎对那东西志在必得。
在他发难的间隙,那大爷把那张纸塞进了钱包,找了个机会趁他不注意,扔出了围墙。
那井泉也没有怀疑,毕竟要是想藏,对不知道的人来说,袋子里的文件相对来说还更有价值。
他本名田中井泉,是日本陆军情报部的一名外部成员,日本缴械投降后,被要求潜伏下来,
得益于编造的身份信息,他现在是公社的一名干事,整日提心吊胆的。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到日本,收到任务后,觉得机会来了。
就算死,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他毫不犹豫的请了最长四十五天的探亲假期,找到了这里。
也不在乎过后是否会暴露,在那大爷不配合的情况下,直接软禁了他。
只要拿到东西,就可以要求本部,将自己接回去。
他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那你女儿临走前有和你说起过什么吗?”
田中眯着眼睛问道。
“工作上的事情,她从来不和我说。”
那大爷摇摇头,拿起一个苹果直接啃起来。
田中也不以为意,他思索着脑海中的信息,打算明天再去神乐署一趟。
难道是后面的显佑殿,可图纸上明明只画了五间房。
这图纸画的也太简陋了,小学生都不如。
他心里暗暗吐槽,糟心的很,他的时间可不多,无论是公社,还是这边那大爷长久不出门,都是惹人怀疑的。
等那大爷吃完东西,让他在马桶上方便完,躺回床上绑好,又盖上被子。
捂着鼻子,明早还得去倒马桶。
他觉得就算不惹人怀疑,自己也坚持不来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