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一股急切。李大人和魏公公推门而入,他们的神情都透出凝重。
“高峰,陛下有令!”李大人嗓音低沉,带着一丝紧迫,“京城各处,从今日清晨起,陆续出现了异象。有百姓无故昏厥,有牲畜离奇暴毙,甚至连宫中豢养的灵兽,都开始萎靡不振。”
魏公公补充道:“陛下已察觉龙脉受损的影响正在加剧,命你即刻入宫面圣,详述修复之法!”
高峰心头一沉。龙脉受损的影响,竟如此迅速便显现出来。京城的危机,比他预想的还要紧迫。他清楚,这不仅仅是修复龙脉的任务,更是一场与京城内外的多方势力,以及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血魔教的较量。而镇龙寺,这个关键之地,恐怕会是他面临的第一个巨大阻碍。
没有片刻耽搁,高峰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在李大人和魏公公的引领下,再次踏入那条通往皇宫的密道。密道深邃,尽头连接的殿阁朴素却森严。殿内灯火通明,黑衣内卫分立两侧,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背手而立,威严自生。
“陛下,高峰和李少卿到了。”魏公公躬身禀报。
皇帝转过身,视线落在高峰身上。那注视锐利,仿佛要将高峰看个通透。高峰心头微紧,这是他第二次面对大周之君,那种无形的气场,远超寻常官员。
“你就是高峰?”皇帝嗓音低沉,充满力量,威严不容质疑。
高峰躬身行礼:“草民高峰,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皇帝挥了挥手,“魏公公已将地底之事告知于朕。你…你当真能感知龙脉受损?”
高峰直视皇帝,没有丝毫隐瞒:“回禀陛下,草民确能感知。龙脉核心受血魔邪气侵蚀,出现一道巨大裂口,龙气正不断逸散。若不及时修复,京城乃至大周,恐有大患。”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握的拳头显示他内心的震动。龙脉受损,这是关乎社稷存亡的国本大事,远比一桩血祭案更为严重。
“高峰,你既能感知,那可有修复之法?”皇帝问,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高峰沉声答道:“回禀陛下,草民已初步找到修复方案。需引动地脉灵气,用至阳至纯之物填补裂口,再辅以古老封印阵法加固。”
他顿了顿,继续道:“草民查阅古籍,发现至阳至纯之物中,以‘九阳真玉’最为合适。而龙脉核心裂口,正对应京城东南角的镇龙寺。镇龙寺深处地宫,有聚灵阵直通龙脉,血魔教主降临通道正是利用此处撕裂龙脉。”
皇帝眉峰紧锁,他踱了两步,随后停下,视线再次落在高峰身上:“九阳真玉……皇家宝库中确有记载,但此物稀世难寻。至于镇龙寺地宫……”
他话语一顿,看向魏公公。魏公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轻声禀道:“陛下,镇龙寺乃皇家寺庙,历代供奉。然近来,寺中确有异样。有内卫禀报,寺内香火渐衰,几位老僧也称身体不适,甚至寺中豢养的几只灵鸽,也无故暴毙。”
李云昭此刻也开口了:“陛下,臣女曾听闻家族传言,镇龙寺不仅是皇家寺庙,也是京城某些古老家族的隐秘据点之一。近年,寺中似乎有新的势力渗透,常有身份不明之人出入,行踪诡秘。”
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沉思片刻,随后猛地抬头,目光决绝:“不管镇龙寺背后有何秘密,龙脉之事,刻不容缓!高峰,朕命你为龙脉修复使,全权负责此事。李云昭,你随高峰一同前往,务必协助他,若有阻挠者,先斩后奏!”
“魏公公,从禁卫军中抽调百名精锐,随高峰一同前往镇龙寺。另,将皇家宝库中记载的九阳真玉取出,交由高峰。”皇帝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遵旨!”魏公公和李大人齐声应道。
高峰心头涌起一股力量。皇帝的信任和支持,让他肩上的重担变得更有意义。他清楚,这不仅仅是完成任务,更是他融入这个世界,改变命运的关键一步。
“陛下,龙脉受损,京城异象渐增,恐会引发民心浮动。”高峰提醒道,“修复龙脉,需尽快。”
皇帝点头:“朕已命京兆尹府安抚百姓,并封锁消息。你只管放手施为,不必顾虑其他。”
很快,魏公公便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呈到高峰面前。盒中静静躺着一块温润的玉石,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触手生温,正是古籍中记载的九阳真玉。玉石甫一出现,高峰便感觉到一股至纯至阳的灵气扑面而来,体内的血脉力量似乎也受到感召,微微颤动。系统同时传来提示:“检测到至阳至纯灵材‘九阳真玉’,可用于龙脉修复,或作为辅助材料提升宿主血脉力量……”
高峰收起玉石,他清楚,眼下首要任务是修复龙脉。
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皇宫。禁卫军百名精锐已在宫门外集结,他们身披甲胄,手持长枪,气势森严。李云昭换上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腰间别着镇魔剑,目光坚毅。
马车疾驰,直奔京城东南角的镇龙寺。
晨曦微露,镇龙寺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飞檐翘角,古朴庄重。寺门紧闭,朱红的漆面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斑驳。寺外异常安静,与京城其他地方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镇龙寺,到了。”李大人轻声说。
高峰下车,仰望着这座古老的寺庙。尽管表面看似平静,他却能感受到一股隐晦的灵气波动,与龙脉的哀鸣交织在一起,透出一种诡异的不和谐。系统也传来细微的提示:“检测到镇龙寺内部存在异常能量波动,与血魔邪气有微弱关联。”
他走到寺门前,正欲上前扣门,寺门却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站在门内,面容枯槁,双目半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他看上去慈眉善目,但高峰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圆觉,不知诸位施主,清晨来访镇龙寺,有何贵干?”老僧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古怪的腔调。
“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镇龙寺,有要事入内。”李大人上前一步,亮出腰牌。
圆觉老僧半阖的眼睛微微睁开,其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捻动佛珠的速度加快了几分,口中轻诵佛号。
“陛下旨意?恕贫僧愚钝,镇龙寺乃清净佛门,不问世事。若诸位是为香火而来,还请稍候,待山门开启。”老僧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李大人眉头微皱,正要发作,李云昭却抢先一步,上前一步,嗓音清脆:“圆觉大师,我等身负圣命,事关大周社稷安危。若大师执意阻挠,便是抗旨不遵,莫怪我等无礼了。”
圆觉老僧的脸色并没有变化,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拦在门前:“施主言重了。镇龙寺有镇龙寺的规矩,地宫更是重地,非特殊时期,外人不得入内。便是陛下,也需依循祖制。”
高峰上前一步,视线落在圆觉老僧的佛珠上。他启动了“痕迹学精通”技能,瞬间,佛珠上的每一道磨损、每一丝光泽都变得清晰。他发现,这串佛珠并非寻常檀木所制,其材质隐晦,且佛珠之间,有极细微的金属丝线连接,丝线上附着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大师,这佛珠,恐怕并非佛门之物吧?”高峰平静地问,他的目光落在老僧枯瘦的手指上,那里有一处极细微的疤痕,似乎是被某种利器划伤。
圆觉老僧的身体瞬间僵硬,半阖的眼睛猛地睁开,其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便被掩盖。他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声音变得更加沙哑:“施主何出此言?这佛珠乃贫僧伴身之物,已随贫僧百年,岂是外人能妄加评论?”
他强作镇定,但高峰已经清楚,眼前这个老僧,有问题。他身上的血腥气虽然微弱,却逃不过高峰的感知。
“大师,龙脉有损,京城异象丛生。陛下命我等前来修复龙脉,镇龙寺地宫乃是关键。大师若再阻挠,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高峰语气加重,他的目光直视老僧,不给对方任何退缩的余地。
圆觉老僧沉默了,他那双眼浑浊的视线在高峰身上停留片刻,最终,他缓缓收回了手。
“既然是圣命,贫僧自当遵从。只是地宫深邃,机关重重,诸位施主,务必小心。”老僧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意味深长。他侧身让开,露出了寺庙内幽深的庭院。
高峰没有放松警惕,他清楚,这只是开始。镇龙寺内的暗流涌动,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他能感觉到,有更多的视线,从寺庙深处,投向他们。
“走。”高峰对李大人和李云昭说,率先迈步进入寺门。
禁卫军紧随其后,踏入寺内。寺门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寺内一片静谧,只有微风吹过,卷起地面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高峰的龙脉感应功能全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龙脉的哀鸣从地底深处传来,而镇龙寺的地下,一股强大的邪气正在蠢蠢欲动,与龙脉的灵气纠缠不清。
“大师,地宫入口在何处?”李大人问圆觉老僧。
圆觉老僧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转过身,向寺庙深处走去。他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高峰清楚,镇龙寺的秘密,很快就要被揭开。他能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而那股邪气,似乎正变得愈发活跃,预示着地宫深处,将有更为艰难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