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几人,家世不显,但太妃见崔玉蘅似乎眼光多落在了一副画像上,就指了指说:“我瞧瞧这个。”
这幅画像上的人,叫做魏向明,看起来也是相貌堂堂,甚至有些英武,但和之前那些俊秀的美男子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家世,家中上无长辈,下无弟妹,也只是一个小武官,暂且在京中任职,看起来何止是平平无奇,简直就是泯然众人。
太妃仔细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就想等着戚嬷嬷解释。
戚嬷嬷也笑而不语,小姐想什么,现在也越发让人猜不透了,她总是有自己的小秘密。
崔玉蘅就说:“我想着,霜儿不爱红装爱武装,夫妻二人有些志趣相同的话题,也好相处一些,不过,咱们也不是今天就要定下,总要找机会让他们接触接触才是,缘分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准的。”
当然,也不乏有其它武将,比这人要好很多,但谁都看得出来,崔玉蘅对他很是青睐。
只是要用她从前对宁昭用过的法子了,这人的名字从脑海中一冒出来,她倒还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抛到了脑后。
费尽心机算计得来的东西,始终都不长久。
不论宁昭当初是何等心思做的这个决定,她都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也是她蓄谋在先,心思不纯。
“娘娘你如此为霜儿花心思,我们姑侄俩铭感五内。”太妃虽不清缘由,却也知道,时下民风虽开放了许多,但那也是边陲城镇,或者是贸易开放的地方。
在京都,多的是世家大族,朝臣勋贵,要用那些延绵数年的规矩,来彰显他们的高贵。
他们这样不上不下的人,最该守着规矩,不敢行差踏错。
“这可是我做的第一桩媒,可不能搞砸了!”崔玉蘅让她们轻松一点。
实际上,这魏向明,是原书中的人物。
现在是很不起眼,谁都看不起,但是再过几年,将会是原文男主身边最得力的臂膀。
此人具有着极为高的军事才能,在后来温亭骤向周边扩张的时候,开始崭露头角,后面被温亭骤看上,一朝得势,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又传出了君臣相知相辅的佳话。
当然,这是他以后的造化,因着是温亭骤后期看好的大将,在书里的笔墨还不少。
崔玉蘅也是费尽心思拼命回想起这人的信息,理了好几次,怕出错,这才把人放上来。
原书中是有提到,魏向明粗中有细,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关乎战事,却从不马虎。
私下为人就比较耿直了,聊不来的不会硬着头皮去交往,这样很容易在京里得罪人。
但他没有家人,一条命豁出去了豁出去了,倒让人有两分顾虑,这才被打压着现在还出不了头。
但崔玉蘅也知道,这人实际上很好,本来身上有一桩父母定下来的婚事,但女方家里的长辈嫌弃他没有前途,翻了脸不认,把女儿另嫁了,至此,他也没再娶,
只是以后女方家里落难,他还出手帮了一把,如此品行,霜儿若是嫁给他......
当然,她也不乱点鸳鸯谱,主要还是看两人能不能看的对眼,看不对眼她也不会下懿旨赐婚强按牛头喝水。
不过这件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由宫外的宋云若牵头,办了场小宴,宁扶霜自然是去了,还在射箭的比试上拿到了头筹。
本来就对这些宴会没兴趣的魏向明,倒是把那女子稳准狠的一箭给看了个扎扎实实。
崔玉蘅不需要宁扶霜掩盖自己的喜好,就算是委曲求全嫁了其他人,难道要盖着自己的武艺,等婚后委屈一辈子吗?
如果不能够接受她会武,那还谈什么举案齐眉。
宁扶霜的那一箭,是射到了魏向明的心坎里。
后来又打了一场马球,宁扶霜马上风姿耀眼,不知多少男儿为之侧目。
魏向明看着又有些黯然,那样的女子哪里是他能够肖想的,多的是男儿想要娶她。
不过,他终究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趁着打马球,屡屡揽她的马。
借着这个机会,既不叫人发觉,又直愣愣地问了。
具体怎么问的,崔玉蘅和太妃都不知道,只知道宁扶霜当即一夹马腹,马尾巴一甩,就冲了出去。
等回了宫,脸红着躲在屋里不肯见人。
两人就知道,这事儿,成了,郎有情妾有意,崔玉蘅下了她的第一道赐婚懿旨。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等她的册封大典结束,西北那边蠢蠢欲动,温亭骤已经筹谋多时了,只等一个当口,就会起战事。
这桩婚事已订,太妃虽觉得魏向明这个人没有亲族相帮,但是往好了想上无公婆侍奉,下无弟妹照料,最适合霜儿的性子。
至于那些帮衬,她这个太妃还能活很久呢,那就是霜儿最大的靠山了。
想通了,便也高高兴兴给侄女备嫁。
这些事情说给温亭骤父子,两人越发相似的面庞上都是不感兴趣,但都装出感兴趣的样子来。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温亭骤这两日和她越发甜腻,哪里还管什么宁扶霜王扶霜的。
小咕噜则满心满眼都是父皇给他看的疆域图,西北那边,正等着他们去征服,这还不算,还有宋大人所暗中测绘的海上图纸,。
世界原来这么大,这小小宫廷内的事情,根本让小咕噜无暇顾及。
但也不想让疼爱自己的娘孤独,就说:“儿子瞧着,那魏大人满身正气,是个良配。”
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说着婚事,两个大人都忍俊不禁。
“是极,管他是不是良配,总之这宫里姐姐妹妹出嫁,以后少不得你撑腰呢。”
小咕噜就点点头:“依依姑姑的事情,儿子会上心的,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天家公主,以后尽可富贵闲散一生。”
崔玉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太妃会老,她和温亭骤也会老,但是依依还年轻,还那样单纯。
温亭骤就闲闲地说:“我倒是想给一位爱卿也做做媒。”
“噢?你还有这等闲心,谁呀?”崔玉蘅端起茶清清肠胃。
“宁昭宁大人。”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