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无梦,好眠。
林昭昭还在睡梦中,就被人给折腾醒。
她不是被外面的虫鸣吵醒,也不是被毛茸茸的兽夫们热醒,更不是被小胖渺给压醒。
而是被凉醒的。
尤其是肚皮,可谓冷热交加,又是亲吻,又是抚摸,痒意阵阵,她想不在意都难。
林昭昭迷迷糊糊着睁开眼,就见宣穆正趴在她肚皮上,留下串串细密的吻。
外头,天色似鱼儿翻起了白肚皮,鸟雀欢鸣。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是骨头吗?”林昭昭不满着踹开宣穆,翻着身嘟囔抗议,“抱着我就啃。”
宣穆缓缓起身,垂眼望着林昭昭,“吵着女妻睡觉了?”
“你知道就好,不过也该醒了。”林昭昭伸着懒腰起床,问宣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宣穆笑容淡淡,“昨夜那偷腥贼又来了?怎么其他人都在这里守着。”
提到偷腥贼,林昭昭看向宣穆的神色都染上了困惑,“没来。”
“你说巧不巧,你一走,偷腥贼就没了动静。”
她故意试探,“你俩约好的?”
“我说我不清楚,女妻信吗?”
“不信。”
二人僵持片刻,林昭昭主动掐断这个话题,“宣穆,我先给你提个醒,最好不是你!”
“如果是你,那你就别想着和你的族人团聚!我绝对会把你折磨致死!”
宣穆低头,不言语。
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没办法证明自己。
小小的插曲很快随着兽夫们转醒而落下帷幕。
饭桌上,林昭昭小口抿着山楂汤,望向坐在对面的宣穆,“不是说回去取东西吗?东西呢?”
“在灶房和后院。”宣穆道:“阿姆说吃那些对女妻的身体有好处,所以我就全部带过来了。”
“阿姆还说,过阵子就过来看望女妻,再另外给女妻带东西来。”
“吃的?”
林昭昭顿了顿,捧着碗起身去看。
灶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干货,最多的则是晒干的山楂。
她喝山楂汤可以压制胸腔的恶心,所以宣穆就带了一大袋回来。
而后院,几个女雌正在给满院跑的野鸡野鸭做窝。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林昭昭看着眼前糟乱的场景,没忍住笑了,揶揄宣穆,“所以你急急忙忙回部落,就带了这些小玩意儿回来?”
“对女妻身体好的补品,不重要吗?”
宣穆走上前,落于林昭昭身后一步之距,“我既然是女妻的夫,那么凡事都要以女妻为主,即便是这种不起眼的东西,也很重要。”
末了,他又低低补了一句,“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
黑蛇一族一直受兽世大陆兽人们驱逐,能给的东西确实不珍贵,却足以体现宣穆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宣穆讨好自己的目的,但这份心意切切实实地传达给了林昭昭,心里多少还是动容的。
“你有心了。”她回眸微笑,“说吧,想要什么?”
宣穆迎上林昭昭弯弯的眉眼,语速极缓,“别讨厌我。”
“什么?”林昭昭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说,”宣穆微微俯身,近距离和林昭昭对望,“女妻不要讨厌我。”
林昭昭总觉得宣穆这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藏着她无法触及的惊涛骇浪。
她每每想要去抓,那股意味不明的惊涛骇浪又从眼前流失。
她稍稍挪开视线,“我要是讨厌你,就不会纳你做夫,倒是你,别整天想着怎么离开我!”
宣穆很少笑,这次却笑了,凌厉的蛇眸都温和了不少,“那我尽量。”
二人对话就此结束。
随着太阳冉冉升起,书灵也向林昭昭发布了新的剧情任务。
[宿主,斛尧的旧爱新爱即将开启,请宿主跟随斛尧前往斛尧的部落,完成该剧情。]
[另,垫紫草是此次剧情最为关键的虐恋道具,请宿主记得带上垫紫草。]
“……”
不说还好,一说林昭昭就头痛无比。
她明明是让斛尧去采垫紫草,谁知道这只臭狐狸屁颠屁颠回来,垫紫草没带回来,却带回杜鹃花。
这不纯纯为难她吗?
林昭昭谄媚着和书灵打商量,「书灵大大,垫紫草没有,杜鹃花可以不?」
书灵冷漠拒绝,[垫紫草是斛尧和狐狸妹妹爱的证明,只能是垫紫草。]
“……”
林昭昭气得走出房屋,一脚踹在正摇尾巴给杜鹃花浇水的狐狸,“给你狐狸妹妹采的垫紫草呢?”
“没,没采啊。”
斛尧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美眸,表真情,“女妻,我和她早就断了,您别生我气呗。”
林昭昭看着不敢和她对视的斛尧,半信半疑,“真没采?”
“没有。”斛尧心虚低下头,继续向林昭昭表心意,“我生是女妻的夫,死是女妻的鬼,除了女妻,我不会和任何一个雌性有所来往。”
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等林昭昭相信斛尧的鬼话,正带领兽夫们除草的虎啸突然将一大块生长在木桩上的垫紫草给抱到林昭昭跟前。
老虎虎头虎脑,“女妻,不知是谁在斛尧木屋后方放了一大块垫紫草,您看喜欢吗,喜欢我就给您留下。”
“……”
这是林昭昭见过的,最快的打脸戏码。
她本来想假装相信的,奈何虎啸不给她相信斛尧的机会。
斛尧笑容凝固,瞬间白了脸。
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匍匐在林昭昭跟前,捧着她白皙的玉足,亲吻。
“女妻,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他嗓音又低又颤,丝毫不敢抬身。
这个认错态度还不错,林昭昭气还没生,狐狸倒是先认错。
可惜她“无法原谅”,毕竟她现在是恶雌昭昭,只能大发雷霆。
林昭昭抬脚,狠狠踹上斛尧的心窝窝,然后踩踏重碾,“斛尧啊斛尧,你果然最会哄我了,口口声声说没有,可你看这是什么?”
“你说说,我该怎么奖励你?”
狐狸抖着身体,垂头不语。
“说话,”林昭昭轻柔的嗓音里,透露着狠戾,她一字一句,折磨着斛尧,“我该怎么奖励你?”
“……”虎啸摸摸鼻尖,心想着好像干坏事了。
其他兽夫也被屋里的动静给引了过来,盯着犯错的狐狸开始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