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道:“我们出门时,按照女妻的安排,有意向各个部落透露我们的去向。”
行到半路,就被暴雨拦住了去路。
但为了将东西尽快送往长老们那边,四人没有停下脚步,顶着暴风雨继续前进。
“也是这时,”司宥接着说:“我们被一群挡住面庞的兽人给拦住。”
他眉峰紧拧,“他们应该是游荡在北方大陆和南方大陆边境的流浪者集群,还有意将我们往北山的方向驱赶。”
“宣穆和斛尧为了拖住那群不明身份兽人的脚步,故意将他们引走,我和虎啸才得以逃脱,成功将东西交给长老们。”
司宥和虎啸担心宣穆和斛尧,所以又急匆匆返回,顺着细微的痕迹,找到了正在虐杀斛尧的兽人。
但是宣穆行踪未知。
经过一番的缠斗,二兽奋力抢回了奄奄一息的斛尧,然后四处逃窜躲避那群兽人的追捕。
直到凌晨,才彻底甩开那群兽人,回到了安全地带。
……
三人促膝长谈了很久。
而后,总结了三个点。
首先,各个部落间,出现了与流浪者结盟的族长,还企图以私仇对林昭昭的兽夫动手。
其次,对方动手的原因为,琳琳族长那批被撒上不明药物的回礼,很大可能是琳琳族长与流浪者结盟了。
这在律法前,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最后,该事件牵扯到了北方大陆。
这三个点,已经不属于部落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是上升到了大陆间的恩怨碰撞。
司龄身为狮将,自然要把这件事上报,所以留下提前给林昭昭准备好的礼物,连夜带着狮兽们离开了林昭昭的部落。
走前,她还叮嘱司宥,一定要保护好林昭昭。
当天夜里,林昭昭又做了梦。
梦里,一道高大欣长的背影着坐在巨书前奋笔疾书,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昭昭的到来。
同样的梦境,同样的场景,让林昭昭愈发好奇,当前是否属于梦境,而是一个真是存在的空间。
于是她悄无声息走近,然后伸出魔爪,在男人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男人回头,训斥,“掐我做什么?”
对方背着光,将整张脸藏进了阴影处,叫林昭昭看不清他的面部,只捕捉到硬朗的轮廓。
他的半边脸,被黑漆漆的蛇鳞包裹着,但一点都不恐怖。
因为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没有一丝凶狠,有的尽是缱绻的柔情。
林昭昭眨眨眼,问他,“疼吗?”
男人回答得非常认真,“疼。”
她还稍稍往前,细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试探着唤,“宣穆?是你吗?”
男人点头,然后屈指,捻了捻林昭昭的耳垂,“书灵干什么去了?怎么又让你进来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她对此很好奇,侧头望着眼前的巨书,“还有这个,是什么?”
不等宣穆回话,脑海里某根神突然被牵扯了一下,疼得她打了个激灵。
而后,书灵极具入侵性的冷声就钻入林昭昭的耳朵里。
[警告!不明物种入侵宿主的识海!警告!不明物体……]
[请宿主保持警惕,不要相信不明物种的任何一句话,本书灵将以想尽一切办法,将宿主给唤醒……]
不明物种?
巨书?
二者间的串联,让林昭昭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管书灵,而是急切地扣住变幻成宣穆模样的不明物种,“这本书……是不是世界之书?你刚才是不是在篡改剧情?”
男人并没有回答林昭昭破解的问题,他双手捧住林昭昭的脸颊,偏头在林昭昭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然后低语呢喃,“昭昭啊,我在结局等你。”
下一秒,林昭昭就强行被书灵以电击惩罚的方式给拽了出来,耳边还依稀回荡着男人悠扬的声响。
“宣穆没事,他会安全回去。”
确定了,刚才那个地方,那本巨书,正是世界之书。
而那个化作宣穆的男人,正是不明物种。
他在篡改剧情。
外头,天色还暗沉。
林昭昭掐了掐胀痛的眉心,想翻身换个姿势继续睡觉,怀里就压了一团毛茸茸。
旁侧,躺着睡觉安分的司宥。
那怀里的是是谁?
她伸手一探,就摸了一手的毛发。
毛团还嘤嘤叫了两声,直往林昭昭怀里钻。
六个兽夫里,也只有狐狸才会嘤嘤叫。
若是往日,林昭昭早就一脚将人踹下床,但这次属于特例。
她轻手轻脚着将狐狸裹进怀里,自语道:“受伤这么严重,你是怎么跑过来的?体型也变小了。”
也不知狐狸是疼还是回应,又嘤嘤叫了两声。
随后,林昭昭又随着司宥有规律的呼吸继续入眠。
只是她后半夜睡得并不安稳,每每看到世界之书,书灵就会强制性把她给电醒。
反反复复,让林昭昭睡得浑浑噩噩。
而书灵则以剧情bug来回应林昭昭对于当前状态的困惑解答。
隔天一早,她就感觉胸腔沉闷,四肢发麻,有种鬼压床的难受感。
她艰难地眯开眼,就见身上压了一堆毛茸茸。
怪不得有点呼吸困难,被这群毛绒兽夫压着,能不困难吗?
“你们是想压死我吗?都从我身上滚开。”
林昭昭头痛地拨开毛茸茸的兽夫们,还不忘使着恰当的力道把狐狸给轻轻放在枕边,生怕弄疼他。
斛尧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中,蜷缩着漂亮的大尾巴,不舒服地拧着小毛脸。
受这么严重的伤,肯定不好受。
也真是的,明明都受伤了,不好好休息,还要偷跑过来。
还有这群家伙。
“一个二个都没床是吗?”林昭昭抬手,挨个儿敲脑门教训,“我允许你们擅自上我的床了?谁带的头?”
兽夫们你推我嚷,迟迟给不出结果。
云渺心虚地举手,撅嘴,“昨晚半夜斛尧不见了,我很着急。”
“族长姐姐这两天肯定很累,我不想让姐姐担心,就偷偷喊他们帮我找,然后就找到这里来。”
她还知道甩锅,减轻自己的罪名,“但是斛尧不愿意走,他是伤者,我们要遵循伤者的意愿,加上姐姐睡得不踏实,就在这里陪姐姐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