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不足五尺,却精瘦如铁,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光芒。
“楚师弟好本事。“
钱枫咧嘴一笑,眼底却隐藏着轻蔑,“不过到此为止了。“
楚天奇缓缓起身,“请师兄赐教。“
“比斗开始!“
筑基上人话音刚落,钱枫突然往地上一扑,整个人竟如游鱼入水般没入青砖之中!
“土行术!“台下惊呼四起。
楚天奇瞳孔骤缩,双足猛然发力向后跃出三丈。
几乎同时,他原先站立处“轰“地爆开,钱枫如地鼠般窜出,指尖泛着土黄色灵光直取他脚踝!
“嗤——“
楚天奇虽及时闪避,裤腿仍被划开一道口子。
不待他反击,钱枫又沉入地下,只在青砖上留下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快速移动。
“砰砰砰!“
楚天奇连续变向躲避,那土包却如影随形。
他脸色几经变化,最终猛地刹住脚步,右拳裹挟风雷之声轰向地面!
“莽牛震地!“
擂台剧烈震颤,三丈内的青砖齐齐碎裂。
钱枫被迫破土而出,却在现身瞬间双手连弹——
“嗖嗖嗖!“
十余枚棱角分明的碎石如蝗群般袭来,每块石子上都附着淡黄色灵光,破空声尖锐刺耳。
楚天奇双臂交叉护住面门,石子击打在肌肉上发出“噗噗“闷响,虽未破皮,却留下青紫淤痕。
最阴险的是其中三颗绕过正面,直取他后腰伤口!
这钱师兄,好丰富的战斗经验,好快的施法速度!
江幼菱直觉,钱枫师兄这一关不太好过。
千钧一发之际,楚天奇一个侧翻,两颗飞蝗石擦着腰际掠过。
第三颗却结结实实打在旧伤上,顿时血花四溅。
钱枫阴笑一声,趁机掐诀念咒。
擂台地面突然软化,楚天奇双脚陷入泥沼般的流沙中。
这招与赵元明如出一辙,但范围更大,转眼间泥沙已没至大腿!
“同样的亏我岂会吃两次!“
楚天奇暴喝,双拳泛起淡红色光芒,竟是以“莽牛劲“强行震散流沙。但钱枫早料到这手,在流沙术被破瞬间,已悄然绕到楚天奇背后,双掌如刀直取后心!
“砰!“
仓促间楚天奇只来得及侧身避过要害,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右肩。他闷哼一声,踉跄前扑三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钱枫得势不饶人,双手飞快结印。
七块拳头大的岩石从储物袋中飞出,在他周身盘旋成阵。
“去!“
岩石呼啸着砸向楚天奇,每一块都瞄准关节要害。
楚天奇强忍伤痛,身形如陀螺般旋转,拳脚并用将石块一一击碎。
石屑纷飞中,他却发现钱枫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在上面!“
台下的杂役弟子忍不住惊呼。
楚天奇猛然抬头,只见钱枫不知何时跃至半空,双掌泛起刺目黄光——
“裂地掌!“
这一掌来势汹汹,楚天奇却反常地露出狞笑。他不退反进,浑身肌肉虬结,右拳自下而上轰出,竟是要硬碰硬!
“莽牛冲天!“
拳掌相击的瞬间,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炸开。
钱枫脸色骤变,只觉一股蛮横力道顺着手臂传来,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他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才卸去力道,落地时右袖已碎成布条,手臂微微颤抖。
楚天奇同样不好受,脚下青砖尽碎,双腿陷入地面直至膝盖。
最可怕的是,一股诡异的土灵力正顺着经脉侵蚀,让他整条右臂渐渐麻木。
“好!好!“
钱枫不怒反笑,“能逼我用到这招,你足以自傲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仰头吞下里面猩红色的液体。
刹那间,他周身灵力暴涨,皮肤表面浮现出岩石般的纹路。
“岩甲术?不对!“
台下的杂役弟子面色大变,“这灵力波动……“
楚天奇趁机拔出双腿,却见钱枫已经完成了法术。
一层厚厚的岩石铠甲覆盖他全身,连面部都只露出双眼。
更可怕的是,这岩甲并非死物,而是如活物般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来战!“
钱枫声音变得沉闷如雷,踏步冲来时整个擂台都在震动。
楚天奇深吸一口气,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双拳上。
鲜血瞬间被吸收,拳锋泛起诡异的血光。
“血战八式?!“
有见识广博的弟子惊呼,“这不是体修禁术吗?“
“血战八式并非禁术,而是短时间内爆发出巨大杀伤力的术法,这个是可以用的。”
说话间,擂台上的两人如蛮牛般对撞在一起。
钱枫仗着岩甲护体,完全放弃防守,拳拳到肉;
楚天奇则以伤换伤,每一击都带起一蓬石屑。
转眼间交手十余招,楚天奇胸前又添三道血痕,钱枫的岩甲也布满裂纹。
“砰!“
一次硬碰硬的对拳后,两人同时后退。
钱枫突然阴笑,破碎的岩甲缝隙中射出数十根土刺!
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无从闪避,楚天奇只来得及护住要害,身上顿时多了七八个血洞。
最严重的一根土刺直接贯穿左腹,鲜血如泉涌出。
“噗通!“
楚天奇单膝跪地,却仍挣扎着想站起来。
钱枫哪会给他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岩甲包裹的右拳重重轰在他胸口!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传遍全场,楚天奇如破布娃娃般飞出三丈远,重重摔在擂台边缘。
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喷出一大口鲜血,其中甚至夹杂着内脏碎片。
筑基上人叹息一声,“第三战,钱枫胜。挑战失败。“
全场寂静。
谁都没想到,这个连胜两场,几乎快要创造奇迹的灰衣弟子,最终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落败。
“楚师兄……败了!”
“楚师兄自入门后,便开始炼体,连筑基上人都夸他是武道奇才,他吃了一整瓶的铁骨丹,学了莽牛劲、铁山靠、擒拿手……还用出了血战八式,却还是败了!”
“连楚师兄都败了,还有谁能挑战成功?”
“没有灵根,想要战胜那些有灵根的白衣弟子,实在是太难了。宗门设此考验,分明是不想让我等晋升!”
“难道我等杂役,就注定这辈子都只能庸庸碌碌,做一名最底层的炼气修士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若是考验太容易,岂不人人都要晋升?那门中庶务谁来做?宗门上下不就乱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