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山怀疑,这个绝美女尸脖子下面露出来的鳞片,会不会是一种装饰品?
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聂东山干脆提着马灯、探身到棺材里。
近距离内仔细一看,聂东山发现棺材里的女尸冰肌雪肤,小巧的嘴巴非常自然地闭着,又黑又密又长的眼睫毛看上去随时会微微忽闪似的。
如果不是放在棺材里,聂东山绝对不相信这是一具尸体!
若不是雪白脖颈下面覆盖着青色的鳞片,这位棺材中的女尸完全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清丽无双、倾国倾城!
当初见到苗玉婧时,聂东山曾经惊为天人,认为苗玉婧清丽脱俗、风华绝代。
如今见到这位棺材中的女尸,聂东山认为就算苗玉婧在她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聂东山将目光慢慢从她的脸上移到脖子下面。
脖子颀长雪白,但下面的鳞片却触目惊心。
并且这种鳞片跟蛇鳞、蟒鳞明显不一样。
除了鳞片较大以外,这位女尸身上的鳞片隐隐有寒气内敛,令人望而生畏,跟传说中的龙鳞极为相似。
聂东山伸手摸了摸,鳞片坚硬如石,是从肉里面生长出来的,绝对不是佩戴的装饰品!
“这么漂亮的女尸,不会全身都长满了鳞片吧?”
“况且尸体保存得这么好,会不会身上有定颜珠啥的?”
强烈的好奇心,让聂东山慢慢掀开了红色的寿被。
寿被下面,是一袭青缎长袍。
聂东山又小心翼翼地解开长袍的盘扣,并轻轻揭开了袍领。
袍领下面,仍是长得密密麻麻而又整整齐齐的龙鳞!
聂东山逆着鳞片摸了摸,依旧入手冰冷、坚硬如石,并且绝对是从肉里面长出来的!
正当聂东山准备继续解开盘扣往下瞧瞧,下面会不会也有鳞片、会不会有定颜珠时,突然觉得女子的尸体微微一动。
心中一惊,聂东山急忙扭头去看龙鳞女尸的面部。
这一瞧不要紧,聂东山发现原本眼睛微闭、仿佛甜甜睡着了的龙鳞女尸,此时竟然细眉微蹙,似有怒容!
聂东山猛地想到林清茵所说的那番话。
“大唐贞观一十八年,正是唐太宗李世民亲征高句丽的时候。”
“当时的鸭绿江,就叫洗袍河。”
“所以我认为洗袍娘娘并不是浣洗之女,而是相当于镇河女神!”
想到这,聂东山急忙起身,看向林清茵。
“林小姐你过来一下,瞧瞧这个女尸是咋回事儿,她脖子下面有龙鳞一样的东西。”
林清茵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过去!我不看她!”
这时,躲在墓室角落里的那个肥白女子,冲聂东山连连做手势。
女子的手势很奇怪:先是指了指棺材,然后用手比画着,从额前慢慢揭开。
聂东山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揭掉那龙鳞女尸额头上的金箔?”
对方重重点头,继而双手合十,频频向聂东山表示感谢。
聂东山明白了!
镇住龙鳞女尸的,既不是棺材盖子上雕刻的雷部正神,也不是那尊观世音的神像,而是贴在她额头上的金箔!
“我怕误放妖邪、祸害世人。等我考虑下再说!”
聂东山不敢大意。
考虑片刻,聂东山仍旧有些犹豫不决,只好看向林清茵,准备跟她商量一下。
毕竟这个古墓、这副棺材,就在林家的院子下面。
万一出了事儿,肯定是林清茵家首当其冲!
“林小姐,这个棺材里面的龙鳞女尸栩栩如生,但额头上贴着一道金箔,金箔上面有许多鸟篆虫符,估计是镇住她的密咒。”
“你认为我们要不要揭掉金箔?”
“另外,你弟弟的事儿,其实就是那个女鬼故意折腾、从而引人来到这里、帮龙鳞女尸揭掉金箔的!”
聂东山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躲在墓室角落里的肥白女子。
林清茵急忙表态:“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就好。”
聂东山只好换了个话题:“在上面的时候,你说洗袍娘娘是咋回事儿来着?你是听人讲的,还是在书上看到的?”
林清茵马上答道:“我是去年在一本历史书上看到的。”
“据史书记载,唐朝时的鸭绿江,被称为洗袍河。”
“在唐太宗李世民东征高句丽时,碰到鸭绿江巨浪滔天,里面有邪物撞船吃人,并且兴风作浪、淹毁良田无数,造成生灵涂炭……”
听林清茵这样一讲,聂东山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懂了,我知道咋办了!”
说着,聂东山就要伸手去揭金箔。
林清茵急忙提醒道:“聂先生你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可千万不能一时大意铸成大错啊!”
聂东山淡然回答:“历史那玩意儿,大多数是黑白颠倒的!”
“只要是强者、胜者或者是跟对了主子,哪怕他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也是好人、圣人,甚至被建庙封神。”
“相反,弱者、败者或者跟错了主子,哪怕救人无数、功德无量,也会被描绘成恶魔败类,甚至直接从正史里抹掉!”
“既然历史记载这位洗袍娘娘是个邪物恶魔,我倒要帮她一次试试!”
林清茵大感无语!
聂东山不再征求林清茵的意见,直接弯腰探身,毫不犹豫地将盖在龙鳞女尸额头上的金箔给揭了下来。
“喏,这张金箔送给你吧。”
聂东山刚刚准备将手里的金箔抛给角落的那个女子,对方却吓得战战兢兢、连连摇头。
“林小姐,这张金箔你收好了。”
林清茵慌忙摆手:“我不要那种东西!”
聂东山顺水推舟:“既然你们都不要,扔掉又可惜,那我就收下了。”
聂东山将金箔慢慢卷好,放进了口袋里。
瑟瑟躲在墓室角落的那女子,突然伏身跪在地上,冲聂东山叩头数下,看样子夙愿已了、再无牵挂,竟然渐渐变淡,继而像烟雾一般消失不见了。
林清茵捂着嘴巴、小声问聂东山:“刚才那个,她是鬼吗?”
聂东山点点头:“是的,也可以说是一个亡灵、一缕执念!”
林清茵闻言多少有些放松:“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赶快上去?”
聂东山安慰道:“别紧张,没事儿的。”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我揭了她的金箔封印,我就要等到她醒来,看看她究竟是吃人的怪物,还是被人冤枉的精灵。”
林清茵再次紧张起来:“万一是前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