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着沈烈阳真诚的小狗眼,尴尬的笑了笑,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闻声,沈烈阳眼珠子一转,垮着脸说:
“团长昨晚负重训练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睡醒,也没吃东西,连床都下不来。”
“这么严重?”阮允棠惊得瞪大眼。
沈烈阳夸张的抹了抹眼泪,“对啊,那可是五十斤的负重训练,团长硬生生一声不吭的抗了下来。”
阮允棠这下是真震惊了。
随后她想到什么,回了屋里一趟,拿着几瓶跌打损伤药递过去。
“这个麻烦你带给他一下。”
沈烈阳看了眼却没接,提议道:
“嫂子,要不你过去看看团长吧,正好把药送给团长,不然我给的他肯定不会用。”
“受伤了不用药他是傻子吗?”阮允棠皱皱眉。
沈烈阳摇摇头,“不是,是团长抗习惯了,以前没那么好的条件的时候,他受伤了都等自个儿好。”
“……”阮允棠没忍住咬咬牙,“那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
沈烈阳沉默。
阮允棠无语了,随后她想到好歹两人还是表面夫妻,而且他也有可能是为她受伤的,于是她答应了跟他一去部队。
进入部队宿舍楼,沈烈阳兴冲冲在前面带路,阮允棠跟在后面别扭道:
“我只负责把药给他,他要是自己不用我也没办法。”
“放心,嫂子过来团铁定用!”沈烈阳笑呵呵边说边指向尽头的房间,“嫂子,那里就是——”
他的话忽然止住,阮允棠好奇的看过去,便见着一个穿着素色碎花裙,身形纤细的女孩正站在沈烈阳手指的房间门口。
她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和一小袋水果,犹豫的抬起手,却半天没敲下去门。
阮允棠收回眼神,瞥向身边脸色僵硬的人,问:“那是谁?”
沈烈阳面色恢复自然,语气寻常的说:“她啊……她是我们副政委的女儿,估计她是替政委来看团长的。”
“是吗?”阮允棠意味深长看他。
“对啊,我们政委对团长可好了。”
沈烈阳话刚说完,突然一道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沈哥,这位是?”
说话的人正是沈烈阳口中的副政委女儿。
她五官清秀,眼眸明亮,看着阮允棠的眼神透着疑惑和陌生。
沈烈阳出声介绍:“这是我嫂子,团长的媳妇儿阮允棠。”
他话落下,阮允棠明显感觉对面的女孩神情微变,瞳孔微震。
不过片刻,她恢复了自然,伸出手礼貌道:“你好,我叫陈知霜。”
说完,她顿了顿又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不好意思道:
“不知道你会来看屿白哥,所以我也没带双份的,不好意思。”
阮允棠面色不变,伸手回握了一下,笑道:“没关系,我就是帮沈同志拿一下东西。”
说完,她将手上的药塞给沈烈阳,转身就走。
沈烈阳脸色大变,连忙追上去,“哎,嫂子你别误会啊!”
阮允棠无奈的笑了笑,“我没误会,你快把药送过去吧。”
沈烈阳却认定了她生气了。
这时,陈知霜也跟了两步过来,解释道:“请不要误会,我和屿白哥几乎一起长大,就跟亲人一样。”
闻声,阮允棠眼神微妙的看她一眼,唇角轻扬了扬,“好的,我没误会你放心吧。”
陈知霜目光落在她完美无瑕的笑脸上,看不出虚实,随后松了口气般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屿白哥又要生我几天气不理我了。”
阮允棠笑笑不说话,朝她们摆摆手道别。
沈烈阳皱眉看着她离开,心底却总觉得嫂子在生气,于是他跑得飞快回了宿舍。
陈知霜连忙跟了上去,却在门口碰了一鼻子灰。
大门“嘭”的一声合上,她连里面人的情况都没看清。
屋内。
半靠在床头看书的人,眉头蹙了蹙,看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被鬼追了?”
“不是!”沈烈阳连喘了两口气,才说:“嫂子给你带药来了。”
江屿白眉头紧锁,掀开被子起身。
沈烈阳又喘了口气说:“不过现在嫂子又被气跑了。”
说着,他将手上的跌打损伤药递过去。
江屿白动作顿住,目光定在他手上的药瓶上,他没看错的话,这是阮方南特意给她带的国外货。
他眉头皱得更深,“她为什么被气跑了?”
沈烈阳低叹一声,“还不是看见陈知霜提着大包小包来看您,估计吃醋了!”
陈知霜喜欢自家团长,他看得清清楚楚。
本来也算是一段好姻缘,可谁让副政委夫人那么讨厌自家团长呢。
这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估计能闹到部队来。
陈知霜也清楚,所以只能自个儿偷摸暗恋,也是可怜!
而且现在团长还娶了个又漂亮又那么喜欢他的媳妇儿。
思及此,他嫉妒的看向对面那张让人人神共愤的脸,“团长,你可真幸福,嫂子那么喜欢你。”
“你觉得她喜欢我?”江屿白神情微怔。
“这还不喜欢啊,那天嫂子在部队门口护眼珠子一样护着你,还有刚刚得知你受伤了,马不停蹄就来给您送药!”
“还有她一个金娇玉贵的大小姐居然还给你做饭,跟着您住那样破的院子都不哭不闹的,这不是喜欢这是什么?”
沈烈阳满眼都是嫉妒,言辞凿凿道。
江屿白愣在原地,手上的书“啪”的一下掉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您不会现在都没看出来吧!”沈烈阳又酸酸的说。
江屿白没说话,沉默的捡起书,神情沉重。
他一夜没找到的答案好像突然找到了。
这时,大门被人敲响。
江屿白皱了下眉,看向边上人,“你告诉她我睡了。”
沈烈阳满腹心酸起身,又问:“那东西呢?”
话落下他就知道自己多嘴了,自家团长什么时候收过女孩儿东西啊!
没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洗漱完睡觉前,又想到什么冲江屿白道:“嫂子交代让您一定要用这个药的!”
江屿白躺在床上,身躯忽然一僵,瞥了眼放在床头的药,又淡淡收回眼神。
他缓缓闭上眼,又做了个久违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