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最近手头没钱，不知道从哪里抠点出来呢。
仔细一想，张妈又觉得不对劲。之前这种任务根本轮不到她，一般干采买的都是背后有硬关系的。
张妈坐在那，眼睛盯着林婉晴看了好一会。
是不是林婉晴给她下套呢？张妈心里泛起了嘀咕，主要是她从林婉晴那吃了太多亏了，不能不多想，总得吃一堑长一智吧。
林婉晴没看她，或者是故意没看她。
张妈沉了沉气，刚才心花怒放的心一下就冷了下来。
林婉晴和陈凤兰是什么关系，她心里清楚，要是帮着林婉晴搞自己，那她可是防不胜防。
眼瞅着这么大一馅饼砸在自己手里，她还不能吃，真是难受。
林婉晴以后每天到街道办事处报道俩小时，主要任务是教她们学习俄语，顺便盯着张妈。
人人都知道她和张妈之间的渊源，所以打算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最近闹出了各种闲言碎语的就是他们。
但是这次让她们很意外的是，林婉晴和张妈居然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情，谁都不搭理谁。
越是这样，越不正常，林婉晴心里也清楚，张妈一定是在防备着自己。
林婉晴不动声色，打算赌一次。
另一边，张国栋出医院的当天就去上班了。
刚走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见了一阵笑，是暗那种哄堂大笑，笑完了之后，他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国良进精神病院了？”
“知道，知道，我可是目睹了整个过程！当时国良非要说自己是国栋，还要和林婉晴复合，林婉晴觉得他脑子不清楚，就叫来了精神病的人，给他带走了！”
“那也太吓人了吧，好好的人你说怎么就疯了呢？你说今后他还能来上班么？”
说到这，张国栋猛地一推门。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
张国栋站在门口，阴沉着脸一动不动，一双眼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愣愣地瞪着。
木质的门，刷着绿色斑驳的漆，身后是没有一点亮光的走廊，和他整个人的阴森气质交相辉映，冷不丁地看他一眼，还真挺吓人的。
大家立马噤若寒蝉。
有些人甚至看都不敢看他，张国栋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进去好是不进去好，就尴尬地站在了那里。
“国良啊，你赶紧进来傻站着干啥呢？”
这人也是好一会才伪装好笑容，笑着对张国栋招手。
张国栋闷着头走了进去。
“听说你生病了，刚才我们还计划着一起去你家看看你呢，谁知道你居然来上班了。”组长对着大家伙笑笑，一帮人立马也活跃起了气氛。
“对，对，你说说你大小伙子一个，怎么总生病？”
胸口上的伤没好，脑袋上又被挨了一下，然后又说是精神不好了，进了精神病医院。
这可咋好？从头到脚，从外到内，没一出好的。
张国栋只是冷冷地说：“我没病。”
他低着头，往上挑着眼看人，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众人不知道怎么接话，总感觉张国栋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可能真的得了精神方便的疾病？
张国栋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长，带着试探或者那种八卦的兴奋，总之就是不怀好意。
“都说了我没病！都是林婉晴那个贱人陷害我！”张国栋却猛地站了起来，气愤地呼呼大喘气。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没什么吧？
“国良同志，你别这么激动。”组长笑呵呵地站出来打圆场，“我看你身体还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是不是没恢复好？要不要我给你放几天假？”
张国栋掀了掀眼皮看了组长一眼，说：“没事，我没病，我不用歇。”
他一屁股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随后整个办公室就陷入了一种低气压中，谁都不敢大声说话，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是找张国栋说话的时候，更是小心，生怕自己不知道说了哪句惹了他。
他可是有精神病啊！
这种环境太压抑了，大家叫苦不迭，却也只能在背地里吐槽。
张国栋不知道自己只是去了一趟精神病院，怎么大家都用有色眼镜看他了。
他又不是真的有病！怎么他就成了病毒了？人人都躲着他？
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难受，张国栋一下班就赶紧逃了。
往家走的路忽然就变得格外的长，张国栋眼睛提防着四周，凡是从他身边路过的，他都要盯着人家看好一会。
要是两三个聚在一块，他更不自在，眼睛凶狠地瞪过去，想警告他们，别在背后议论他，他没精神病！
对，他总觉得人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知道自己没病，但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迟早得真疯。
张国栋一路都走得格外提心吊胆，在一栋别墅前，慢慢停下来脚步。
这是他上班下班的必经之路——林公馆。
张国栋站在林公馆的门口一直仰望着他和林婉晴从前的卧室。
想象着自己依旧住在这里，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房间干净，整洁，所用他用的东西都是上上品。
然而现在他生活在贫民窟中，和之前的生活天差地别。
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
远处传来“一二一”的喊声，嘹亮且有威慑力。
张国栋回头看。
司也站在队伍的一侧，气宇轩昂，迈着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
而他精神萎靡，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张国栋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司也带着队伍站在了林公馆的大门前。
司也的视线只是轻轻地扫过张国栋，“就……出院了？”
他的语气很不屑，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像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张国栋看了看林公馆的大门，又看了看司也，心里有些发慌。
司也目视前方，整理着自己的军纪扣道：“从今后往后我会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以后一定会是他的家。
“你说什么？”张国栋有些震惊，然后恍然失笑，“林婉晴为了气我居然做到这份上了，还挺会牺牲自己。”
司也浑身上下都在躁动，那种得意和嘚瑟马上就要压不住了，在听了张国栋的这句话后，他的思维有些卡壳，随后周身笼罩在一圈阴霾里，眼睛直勾勾的盯向张国栋。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张国栋继续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个在林家资助的福利院的豆芽菜，从前你就爱黏着林婉晴，但是结果咋样，她还不是和我恋爱了，结婚了？”
张国栋挑衅地对着司也笑，“她爱我爱得发狂，你没见过她爱人的样子吧，很让人心动呢。”
“困在以前的记忆里无法自拔，还在做梦，你真可怜。”司也也笑，“你已经失去她了，从今往后她只能是我的。”
司也再次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盯着林公馆的大门往里看，好像在看他和林婉晴的未来。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张国栋却恼怒了，想去揪着司也的衣领子打他一顿，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立马偃旗息鼓。
不是对手。
司也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轻蔑。
“我和你说，林婉晴只会爱我，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只要我用些手段，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张国栋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怒气，“你都不知道她多爱我。”
“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在冷战，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一定是这样，林婉晴为了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一定在试探他，考验他。
而他做的就是要让林婉晴安心，只有这样，林婉晴才会让他回到她身边。
司也权当他是在放屁，“你叫张国良吧？我记得林婉晴那可怜早死的丈夫叫张国栋，你算什么东西？”
人人都说眼前这人是精神病，但是司也知道不是。
他真的是张国栋。
他们是情敌，在很小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情敌是什么的时候，他看他的眼睛里就带上了警惕和恨。
太熟悉了，司也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是林婉晴的丈夫！”张国栋把牙齿咬得咯吱响，神情愤恨。
司也嗤笑，“所以你是精神病。”
“早晚有一天，你会让你喝上我和林婉晴的喜酒，到时候让你坐主桌，让你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幸福相爱的。”
“我还要感谢你，前夫哥，没有你的始乱终弃，哪有我的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