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挑自己喜欢的颜色将布匹放到一边,这时柜台里的伙计走了过来,他非常礼貌地笑道:“姑娘不是咱们江州人吧,这松江布限购,每人每次只能买两匹。”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买这两匹了。”林颜将樱花粉色和丁香紫色从布料中拿出来。
伙计看了笑道:“这两匹布都是一百两银子一匹的。”
林颜现在财大气粗,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柜台上。
伙计高兴地收起银票,开始仔细给布料打包。
正在这时,一伙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其中有两位走在前面的公子容色非常出众,其余的都是二人的仆从。
正当他们路过林颜时,一位穿着蓝色锦缎袍子的公子突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他正好倒在林颜脚边。
林颜无语,这是要碰瓷吗?
还没等林颜细看这位公子,就有一个青衣小厮上前蹲身摇晃着蓝袍公子,喊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另一位身穿白袍的公子也焦急地俯身喊道:“崔淮安,你怎么了?来人,快,快去医馆请大夫过来!”
他身后一名黑衣小厮听了公子的吩咐,马上飞奔着出了门。
这时身后的一众下人全都围了上来,呼喊着蓝衣公子。林颜也被围在其中。
林颜这才细看这位倒地公子的形容,只见他俊逸的脸上七窍流血,而且流的是黑色的血,整张脸肉眼可见地泛起青黑色。
他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身体却是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他中毒了,我这里有解毒丸,你给他服下吧。”林颜将一粒解毒丹丢到蓝袍公子身上。
这是古代,男女有别,她现在已经十岁了,是个半大姑娘了,不好亲自给男人喂药的。
那青衣小厮抓起丹药犹豫着道:“你确定这药丸能救我家公子,公子已经中毒了,别是吃了你的药丸更严重了。”
林颜冷笑一声,道:“爱吃不吃,他只能活十息,你再耽搁一会儿,他就彻底死透了。”
这时白袍公子拿起丹药一下喂进了蓝衣公子嘴里。
那青衣小厮马上道:“洛公子,你怎么胡乱给我家公子吃药?万一有个好歹,”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崔淮安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黑血也不再往外冒了。
周围人顿时发出嘘声,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什么药丸,怎么这么神奇?吃上去就立马见效了。”
“就是啊,崔公子眼看都不行了,一吃下药丸,马上就好转了。”
“真是运气好啊,我觉得那小姑娘说得对,崔公子挺不过十息。”
“还是咱们公子果断,给崔公子喂了药。”
这时崔公子的贴身小厮惊喜地叫道:“公子,您醒了?”
林颜低头去看,果然看见崔淮安抖了抖睫毛,睁开了眼睛,此时他脸色已经彻底好转,红润有光泽,要不是脸上还残留着很多黑血,都会以为他没有中过毒。
这时柜台里的伙计拿着一块米白色的湿布巾挤进人群,“少东家,我给您擦擦脸。”他抬手将崔公子脸上的黑血擦干净,崔淮安马上又恢复成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此时他身体里的毒已经全解了,他被小厮搀扶着站起来。
“我知道刚才我就要死了,是谁救了我?”他举目四望。
青衣小厮道:“公子,你中了毒,是这个小姑娘救了你。”小厮说完往林颜的方向看过去。
只是此时林颜已经不在原地了,她抱着两匹布料往门外走去。
小厮往林颜身上一指,快速说:“就是她!”
“姑娘,等等!”崔淮安此时身体已经无恙,他快走两步来到林颜身边。
然后他拱手给林颜深施一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在下定当厚报。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容在下以后报答。”
林颜笑道:“我叫林颜。厚报倒是不用,只是我很喜欢你家的松江布,可惜限购,每人只能买两匹。你多卖给我几匹松江布就可以了。”
崔淮安一听这小小要求,顿时就乐了,笑道:“实不相瞒,松江布正是我家织坊出品的。我家库房里还有很多极品松江布,姑娘若是喜欢全都拿去便是,姑娘可否有空跟我去崔家?”
林颜道:“可以去。”
于是崔淮安转头对白袍公子道:“洛青云,合作的事就按照合约上来,我先带着恩人回家,明日咱们再详谈。”
洛青云道:“你这毒中得很是蹊跷,回去好好查查吧。”
崔淮安听到这话脸上现出狠色来:“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这件事我一定会详查到底。”
二人辞别后,洛青云就带着一干下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而崔淮安身边只有那个青衣小厮跟随。
那小厮名叫六子。
这时洛青云身边的小厮将大夫请了来。崔淮安就让大夫给自己把了脉,结果他现在康健得很,一点毛病都没有,脉象平稳有力,根本看不出来曾经中过剧毒,快要死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崔淮安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方才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让六子给大夫五两银子的诊金,然后就招呼着林颜一道出门了。
崔淮安请林颜上了一辆紫檀木的豪华马车,马车就骨碌碌往东城区行去。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座大院子前。
林颜跳下马车,看看高大的镶嵌着虎头门环的红漆大门,雕梁画栋的门梁,还有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不禁感叹有钱人就是豪横啊!
一看这大门,就知道这崔家不是一般的商人之家。他家里应该是有当官的,要不然普通百姓是不能用这种规格的大门的,更不能放石狮子。
“这就是我家,林姑娘里面请。”
崔淮安恭敬地头前带路,带着林颜进了院子。
果然是有钱人家,崔家这座院子极大,院子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榭应有尽有。更是遍植花木,此时正是柳树翠绿,鲜花怒放的初夏,整座宅子里弥漫着淡淡花木的芳香,还有清脆的鸟鸣声不时传来。
两人穿堂过院,走了一刻钟才来到一座布置得很是豪华大气的院子。
崔淮安诚恳道:“这是我祖母的院子,我祖母患有很严重的风湿病,看了很多大夫都无法根治,只能贴膏药顶着。一到阴天下雨和冬天都疼得不能走路,不知道姑娘可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治好我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