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口舌是非背锅侠的李北雁,站在训练场上旁观,这是腹黑秦南城给她的惩罚。
她的眼前,另外四名女飞正在做抗眩晕的训练。
这个年代的抗眩晕训练特别简陋,就是一个铁架子焊接的“大风车”,飞行员上去后握紧钢管,转起来呀~
四名女飞一人一个“大风车”,就跟那风扇里面的扇叶一般,一圈一圈转。
李北雁手里捏着表,计时,表情相当悲愤:
“秦南城就是个浑蛋!这算啥?公报私仇!老子瞧不起他!”
教练张隆踱步过来,双手环胸,胳膊肘拐一下李北雁:
“女孩子家家,别总把老子老子挂嘴边,大家喊你男人婆,你是真的当仁不让呐!”
“老子乐意!你管不着!”李北雁乜斜着眼看他。
“你看看你,既然想让秦南城跟你搞对象,那你得像个女孩子吧?秦南城缺兄弟还是咋滴?”
“你屁话真多!”李北雁最不喜欢这种话:“老子就这样,凭啥为了他秦南城削足适履?就不改!”
面对钢铁直女死犟种,张隆手一摊:
“呐,这不就对了?你不改,秦南城不喜欢这一款;你改了,兴许他对你有所改观呢?”
“我就不改!!!”李北雁硬骨头一枚,仿佛是那钛合金的航空材质。
“那你总不能强求人家非得喜欢你吧?”张隆试图给她说通: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按牛喝水算什么?你不在秦南城的狙击点上,怪谁?”
“我管他狙击点是啥,我只在意自己的狙击点。”李北雁心直口快说了实话,秦南城在自己喜欢的点上。
张隆表情微妙了一瞬,继续双手环胸,阴阳怪气:
“呵呵,你狙击不到人家呗,怪谁?人家的狙击点上,长满了林熹微。”
李北雁更气了啊!
即便是很生气,她也没说林熹微坏话,而是问:
“张教练,我跟林熹微相比,优点是啥,缺点是啥,我看看自己哪些缺点能补齐,我得知己知彼、力争上游。”
“噗!”张隆是真的笑喷了,这个铁憨憨呦:
“李北雁,我认为你不懂感情,更不懂何谓爱情,男女喜欢彼此,不是谁力争上游就能有结果滴~”
李北雁下巴一扬:“哪有不能争取的东西?谁强,我就喜欢谁,秦南城那么勇争第一的人,我认为他喜欢十项全能的女人。”
张隆给她泼凉水:“你看看人家林熹微,漂亮,聪明,身材好,书香门第,懂八国语言,据说可以熟练翻译世界名着,人家体能方面可能不如你,但是、但是啊,人家内核是个知识分子呀!”
李北雁深以为然,点点头:“林熹微的确漂亮,我不否认,但是,我也不差,我跟她的漂亮不是一种,我英姿飒爽,你说是不是?”
李北雁对自己的优势,有着清晰的认知:“海棠花是花,木棉花也是花,凤凰花还是花,漂亮不一样嘛。”
张隆就喜欢她这种由内而外的自信,闪闪发光:“我认同你的观点,但是,秦南城喜欢的花,不是你这一款。”
李北雁并不自卑:“(ˉ▽ ̄~)切~~我就不信了,我这么优秀,凭啥不喜欢我!”
……
林熹微被秦南城放在了客厅,放眼望去,一切井井有条。
一进门的位置,左手边有一个手工制作的木鞋架,五层高,一排可以放三双鞋,整整齐齐放着秦南城的各种鞋子。
不过,并未放满,只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有鞋子,最上面是一双高筒军靴,一看就是秦南城代表海军去参加大阅兵时的军礼靴。
右手边靠窗户放着一个写字台,是这个年代专属的绿松石油漆,墙面的墙裙也是这种绿松石油漆。
写字台上面整整齐齐码放三摞书籍与材料,按类别划分,一目了然。
侧边一盏台灯,一个手工拧的钢丝笔筒,还有一个铁灰色闹钟。
配套椅子插到写字台凹槽,椅背四角已经磨得掉皮。
紧跟着,靠墙位置是个实木的三人沙发,潮湿的南方地区非常流行这种木沙发,大户人家还喜欢复杂雕刻工艺的那种。
配套一个实木茶几,上面只有一个喝水的白色搪瓷缸。
由于这是单间,两张合并在一起的单人床,放在屋子底部位置,床前还有一道碎花布的洋布帘子。
睡觉时拉上帘子,白天就拉开帘子,被子也是叠成豆腐块。
屋里一切都是整齐干净的模样,看得出秦南城有洁癖。
一般男人就算装样子把房间收拾干净,那门口的鞋子也会因为长年累月的臭味暴露真相。
秦南城不一样,是真的爱干净,屋里空气很清新。
“你先换那个啥,我去外面等一等。”秦南城不等林熹微回应,转身就出去。
林熹微想说,我行李箱还没拿回来呢!
算了,她东西基本都在随身空间,行李箱也是做做样子。
林熹微转身来到床边,随手拉上帘子,从空间里召唤出这个年代的一款卫生巾“碧翠丝”。
这是一个港岛那边的转进口货,原产地米国,算是高洁丝旗下的一个子品牌,后来不做这个品牌了。
林熹微搬空了人民路的商业街,因此,才会有这种高级货。
这个年代,妇女普遍使用卫生带加经期纸,或者直接就是经期纸。
很多女职工还发月经票或卫生票,凭票购买。
卫生带最普遍,很多人都是自己亲手缝制,还需要一根尼龙绳系在腰上,很不舒服也很不方便。
经期纸得用那种很宽的卫生纸,按照正方形的样子叠四五层,然后揪断或剪断。
这一沓纸得菱形对角折叠到中间线,最后再沿着中间线两边再折叠到一起。
一个长梯形的厚实的卫生纸垫就搞定了,放进去内内使用就行。
很考验夹功,非常容易跑偏,更容易渗漏。
……
林熹微换了新的卫生巾,刚提起裤子,门开了。
给她吓一跳!
秦南城倒是很礼貌,率先声明:“行李箱我给你拿回来了。”
说完,他又转身出去了。
林熹微顿觉自己好笑,嘟囔:“怕什么,这可是秦南城。”
行李箱应该有人帮忙拎了回来,秦南城在外面掐着时间等了等才进来。
林熹微找了一条酒红色旗袍,赶紧换上,就算有姨妈血漏出来也不要紧。
她把换下来的衣裳团成一团,放入角落里的脸盆里,端起来,拉开门:
“水房在哪边,我去处理一下衣裳。”
秦南城看到林熹微的第一眼,先是一愣,酒红色的旗袍,上面有缠枝海棠的刺绣,格外喜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
旋即,指了指走廊尽头:“那边有水房,后面是茅厕。”
林熹微端着盆就想冲,因为她想上厕所。
秦南城居然跟了上来!
“咦?你干什么?”林熹微大为不解。
秦南城尴尬摸了摸鼻子:“公厕比较大,调皮的混账小子喜欢捉弄女同志上厕所。”
林熹微了然,他想跟去当护花使者。
“嗯……”林熹微端着米黄色的脸盆走在前面,秦南城落后两步跟着。
果真如他所言,偌大的公厕后面,真有几名半大小子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秦南城先去驱逐他们,一人赏赐一脚踹:“一天天不学好,王八犊子一窝窝,给老子滚!(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