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燥热和被撩拨起来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老毛病,胃疼。”
“胃疼?”陆瑾轩将信将疑。
“嗯,”陆庭州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眸光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依旧带着隐忍的猩红,“药在抽屉里,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去公司再说。”
他此刻只想立刻把这个不省心的侄子打发走,然后好好“收拾”桌底下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妖精!
陆瑾轩看着他强撑的模样,虽然担心,但也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
“那……小叔你赶紧吃药。”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临走前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陆庭州缓缓低下头,目光如炬,盯着桌下那个此刻正缩着脖子,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女人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危险的暧昧。
只是一瞬的迟疑,陆庭州就把桌子底下的小狐狸薅了出来,直接将人压在自己的身体和桌边的空间缝隙。
“我有点后悔,没有让瑾轩看看躲在桌子底下的你。”
“陆总勿怪,谁让你们一直说话,我又无聊,刚好看到了一些想看的。”
桑晚红唇微扬,一双水眸狡黠明亮。
陆庭州咬唇,哑声问,“桑晚,你喜欢我,还是想睡我?”
再次听到这话,桑晚有些不解,觉得这男人逻辑有问题。
于是反问,“不喜欢也能睡?”
听到这句话,陆庭州嘴角扬起笑意,直接附身咬住她的唇。
在他将人推倒在桌子上时,桑晚皱了皱眉,低低“嘶”了一声从喉间溢出。
陆庭州直接停止了动作,将人扶了起来,抱着她回了房间。
将人送回房间后,还警告她好好休息,不准再出来。
桑晚傻眼,什么意思?
她都觉得会酱酱酿酿了,结果人家把她扔了回来。
是她魅力不够,还是他不行啊?
她不甘心地出门去看,偏偏男人的房间紧闭。
她试图推门,竟然反锁了。
这是防着她呢。
桑晚气呼呼地回房,男色缠心的她,一夜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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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连轴转了将近一个月,每天不是吊威亚就是赶通告,神经时刻紧绷。
如今,难得有这么几天悠闲的日子,桑晚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一连三天,陆庭州早出晚归。
两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见面时间短得可怜。
这天下午,白薇带着工作室的一些文件过来给桑晚过目。
苏沫现在辞职了,左右无事,也过来找她。
三个女人一台戏,客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白薇打量着桑晚,调侃道:“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住着豪宅,是不是准备彻底抱住陆总这棵大树了?”
桑晚抿了口果汁,撇撇嘴:“什么大树,人家就是把我圈养起来,好吃好喝供着,别的啥表示都没有。男人的心思,真是海底针,能不能抱得稳还不好说呢,你可别想得太美好。”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无奈。
苏沫拍了她一巴掌,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开开窍,都住到人家家里来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不做二不休,赶紧把人拿下啊!”
“你想想,一旦你有了‘陆太太’这个头衔,在娱乐圈还不是横着走?到时候,林岚母女俩还不得气个半死?”
苏沫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桑晚扬眉吐气的未来。
“陆太太?”
桑晚抿唇,有些不敢想。
陆家的门槛,她能不能进得去不好说,但她喜欢陆庭州是真。
见桑晚不语,苏沫以为她动心了,掏出手机神神秘秘地操作了一番。
“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姐妹我可是操碎了心!不但丢了工作,还要为你出谋献策。但陆庭州对你还真不错。”
白薇点头,“男人有没有心,得看他做了什么,陆总对你确实用心。”
桑晚摸不准陆庭州的意思,他对自己确实用心,但晚上防着她也是真的。
近水楼台个屁呀。
白薇将包里的资料拿给桑晚,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桑晚对这事并不怎么上心,她当初也是稀里糊涂走上了这条路。
但并不想委屈白薇,她为自己尽心尽力,开工作室也是她一直在操办。
“薇姐,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也不懂,实在忙不过来,你拉上沫沫,她就是学管理和策划的。”
白薇突然眼睛一亮,“对呀,苏沫,你不是辞职了吗,跟着我们干吧,薪资待遇保证不会亏待你。”
苏沫:“薇姐,我怕拖你后腿。”
“不会,你这个伶俐劲儿只会一马当先。再说了,我们这个圈子用人都谨慎,你跟晚晚这关系,再合适不过。”
苏沫看了看桑晚,当即拍板:“干了!反正这些年在她身上白嫖了不少,给她当牛马,就当回报了。”
跟自己的好友一起工作,而且算是元老级,何乐而不为。
三人正说着,门铃响起。
一个同城快递员送来一个小巧精致的包裹。
苏沫得意地扬了扬眉,将包裹塞到桑晚怀里:“喏,助你一臂之力的秘密武器!”
桑晚狐疑地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
是一件薄如蝉翼、设计大胆的黑色蕾丝情趣内衣。
“苏沫!”桑晚又羞又气,作势要去打她。
苏沫笑着躲开:“别客气,为了你的性福生活添砖加瓦!”
白薇在一旁看得直乐,也不忘添油加醋:“晚晚,苏沫说得对,机会要靠自己把握!”
夜幕降临。
陆庭州回到别墅,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
佣人张妈迎上来:“陆先生,桑小姐一直在楼上,晚饭也没下来吃。”
陆庭州剑眉微蹙,心头掠过一丝担忧。
这小东西,又在闹什么别扭?
他迈开长腿,径直上了二楼,来到桑晚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桑晚?”
房间内,桑晚正对着镜子,将苏沫送来的那件“秘密武器”在身上比来比去。
布料少得可怜,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她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发烫,心脏直突突。
听到敲门声和陆庭州低沉的嗓音,桑晚吓了一跳。
他怎么回来了?
桑晚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揉成一团。
“晚晚,开门。”门外,陆庭州的声音急切了几分。
伴随着门把手扭动的声音,桑晚心里更急,还好她心虚提前把门反锁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有些发抖的手,在房间里转圈看,情急之下,将那烫手的衣服快速塞进了被子底下。
然后,她抓过一旁的睡袍匆匆套上,接连几个深呼吸,才故作镇定地去开门。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陆庭州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桑晚低着头,不敢看他,脸颊却红得灼目。
“怎么了?不舒服?”陆庭州见她脸颊绯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以为她发烧了,伸手便想探她额头的温度。
“没、没有。”桑晚慌忙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心虚地摇着头,“洗澡呢。”
陆庭州眸光微闪,盯着她嫣红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长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桑晚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
“不吃饭,想修仙?”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桑晚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瓮声瓮气地反驳:“我、我不饿……”
陆庭州抱着她下楼,直接走向餐厅。
张妈已经将温着的饭菜重新端了出来。
一顿饭,桑晚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觑一眼陆庭州,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饭后,桑晚逃也似的冲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澡,想把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洗掉。
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浴室里。
她洗了许久,才裹着浴袍出来。
一出浴室门,就愣住了。
陆庭州竟然在她的卧室里!
就坐在她放衣服的旁边,那衣服的带子就耷拉在他腿边。
桑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发现了吗?
陆庭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在她刚刚出浴、尚带着潮红的脸颊和微微敞开的睡袍领口处逡巡。
那眼神,像带着钩子,勾得桑晚心尖发颤。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哦?做了什么坏事?”
桑晚下意识地睨了一眼被子,心猛地一跳。
看着那根黑色丝带头皮发麻,她强作镇定地扬起一抹娇俏的笑:“陆总说笑了,我整天待在家里,能做什么坏事?”
她顿了顿,眼珠一转,几分委屈蓄满眼眶,“唯一的坏事,可能就是再这么憋在家里,都要长胖了。”
陆庭州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修长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随意地从膝盖上滑落。
指尖,不偏不倚,轻轻搭在了那根细细的黑色蕾丝带子上。
桑晚的呼吸瞬间凝滞!
他垂眸,目光落在那根带子上,似乎带着几分探究。
就在他指尖微动,似乎准备将那“罪证”捻起来的瞬间……
桑晚心一横,快步上前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女孩子特有的温软。
“陆总,向来日理万机。”她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脖颈,声音娇媚入骨,“今天怎么回来得比前几天早呀?”
陆庭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微微后仰,手臂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肢,防止她掉下去。
深邃的眼眸对上她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薄唇微抿,声音低沉还有丝丝暗哑,“因为,今天该早点回来。”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桑晚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他话里的深意,只觉得他掌心贴着她腰际的肌肤,很烫。
陆庭州的大掌开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浴袍,在她光洁的后背上缓缓游走,将她的注意力彻底吸引。
微凉的指尖,所过之处,激起阵阵酥麻。
好看的薄唇温柔地吻着她,不疾不徐,温柔地让人沉沦。
桑晚的身子不自觉地软了几分,眼神也开始迷离。
就在她被他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之际,陆庭州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身下和被子之间,轻巧地抽出了那几根细细的黑色带子,以及……那片少得可怜的布料。
陆庭州缓缓抬眸,疑惑,“晚晚,这是什么?”
感觉已经化作一滩水的桑晚,瞬间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