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死心？”红缇成夏从后面走来，面无表情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到现在还让你这么惦念？”
宫余看了他一眼，道，“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红缇成夏不屑道，“我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会像你这样拎不清，别忘了，她之前差点要了你的命。”
宫余道，“是我有错在先。”
“那也不是她害死你的理由！”红缇成夏轻哼一声，道，“门主说他在红降阁等你。”
宫余看向远处的红降阁，那里每层楼都还亮着光，“知道了。”
红缇成夏侧身看他，眸光闪烁，嘴巴开了又合，开了又合，但直到宫余走远，他都没有出声。
——
红降阁附近的弟子都被叫走了，宫余到那里的时候，红降阁里里外外都非常安静。
宫余站在红降阁楼下，抬头往上看，阁楼的每一层都散发着温和的亮光。
红缇松穆推开书房的窗户，对楼下的宫余招了招手。
宫余点了一下头，上楼去。
“回来了。”红缇松穆正在处理事务，见宫余推门而进，就把东西都收到一旁，道，“过来坐。”
宫余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红缇松穆对面。
“我听说素逸公主活过来了。”红缇松穆给宫余倒了一杯茶，问，“她复活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宫余摇头，“我找到逸儿的时候，逸儿已经醒了。”
“嗯，今天怎么想着去东岸？”
宫余如实道，“我放了件东西在那里，今天是去取回那东西的。”
红缇松穆把茶水移到他面前，问，“是什么东西？爹能看看吗？”
宫余微微垂眸，从袖中缓缓取出匕首，但没有递给红缇松穆，“是一把匕首，我准备送给逸儿的。”
红缇松穆看着那把泛着微弱白光的匕首，问，“哪来的？”
“……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红缇松穆眸光一闪，向他伸出手，“给爹看看。”
宫余低下头，握紧手中的匕首，不太想给他。
“爹看出来了，这匕首上有术法之力。”
宫余抬眼看他，慢慢地把匕首递给他。
红缇松穆接过后，仔细端详匕首，眼神颇为赞赏，“嗯，不错，你拿术法之力炼的？”
“嗯。”
“这匕首是不是有特别的功效？”
宫余低低道，“目前有传送阵的功效，其他的……看逸儿想要什么，我再加。”
红缇松穆神情一顿，摸着手中的匕首，道，“真予，迄今为止，没人做出过这样的东西，这匕首作用非常，若是流传出去，一定会让很多人抢破头。你只炼制了一把吗？”
宫余点头，“嗯，只有一把，我也只会炼制一次。”
红缇松穆看他，问，“为什么只炼制一次？”
宫余道，“我想给逸儿送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这的确是好东西。”红缇松穆把匕首还给他，“还想和她在一起？”
“嗯。”宫余把匕首收起来。
红缇松穆叹了一声，缓缓道，“虽然她对你而言不是良配，但爹不会干涉你的婚姻大事，若是你坚持，我想你娘也不会反对。爹娘都是过来人，我们都理解你。不过爹还是想劝你最后一句，以她的性子，你和她在一起，很难长久。”
宫余垂眸不语。
红缇松穆道，“你年纪不小了，长老们想为你物色对象，爹替你暂时压下了，最多一年，一年后，你和祁素逸要是没有定下婚事，到时就听长老们的吧。”
“为我物色对象？”宫余微微挑眉，“他们管的真宽。”
红缇松穆神色平静道，“长老们一般会管门主和门主候选人的婚事。”
“那还管我的婚事？”
红缇松穆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宫余面前，“这是下任门主候选人的名单。”
“不是少主直任吗？”宫余打开册子，上面写着十几个人名，红缇成夏的名字在最前面，红缇真予的名字写在红缇成夏后面。
“从前是，新一届要改，让有能力的弟子竞选上位，此事长老们已经找成夏谈过，成夏同意更改规则。”红缇松穆看着宫余的眼睛里充满鼓励，“真予，你有机会。”
宫余放下册子，神色不变，“我没兴趣。”
宫余的反应在红缇松穆的意料之中，他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道，“前几天，祁王见了我一次，今天又见了我一次，主要是两个事，一个是你之前炼制肉身的事，一个是你和素逸公主的事。”
红缇松穆看宫余的眼里终于燃起认真和好奇的光芒，又是一叹，“先说你和那小公主的事吧，祁王对你们二人的事已经表明态度，他不反对，但你要娶她，就必须以红缇门主或准门主的身份去娶她。”
宫余目光闪烁，问，“这也是逸儿的意思吗？”
“我替你问了，祁王说不管素逸公主态度如何，你都要先过他那关，而这就是过他那关的条件，如果你做不到，还……要缠着那小公主，祁王就要在你们成婚前先收了红缇门。祁王的意思我还没有告知三位长老，如果他们知道祁王是这个态度，一定会更加不喜素逸公主。真予，你再好好想想。”红缇松穆用手指点了点他面前的小册子，道，“如果你竞选成功，无论是红缇门还是祁王，都不会反对你和那小公主的婚事，但如果你不去竞选或竞选失败，祁王那边你过不了，长老们也会因为祁王要收红缇门而强烈反对你和素逸公主在一起。”
宫余看着眼前的册子，神色复杂，他问，“竞选比什么？”
“文武各占一半，武试你肯定没有问题，就是文试你不占优势，不过准门主竞选赛最快也是在三个月后，这段时日你有空可以去学堂转转，或者去书阁找些书看，文试考的内容都在书阁里，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问学堂里的夫子，或者问问你阿姐，出于公平起见，赛前爹娘都不能指导你。”
宫余静静听完，垂下双眸，低低问，“爹，如果我竞选成功，你觉得……我真的能当门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