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父亲那里得知,有些真正的天骄,会被一些神秘的机构看中,而这些机构的使者,往往会伪装成各种身份进行考察。
在他看来,王章这个灵武市第一纨绔,放着好好的酒不喝,偏偏跑来参加他的庆功宴,一定就是这种情况!
而王章,定然是看出了他体内那无与伦比的武道天赋!
听到这话,王章和王鸣叔侄俩,同时愣住了。
京都圣武院?
特招?
这小子脑子有病吧?
王章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周系见他们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中了,让他们感到了惊讶,于是更加得意,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其实王少你也不用这么惊讶,你的天赋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在我这种人面前,还是无所遁形的。”
“不过说真的,与王少你相比,我还差了不少,以后还望王少多多指教。”
这番话,直接把王章给说懵了。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这货在说什么胡话?
一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杀神”,跟自己一个纨绔子弟说“差了不少”?
这已经不是谦虚了,这是在犯贱!
王鸣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现在有九成把握,自己被外甥这个小兔崽子给耍了!
什么狗屁杀神!
什么武圣苗子!
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然而,这一幕落在周命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他看到儿子和王章“相谈甚欢”,甚至还“互相吹捧”,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优秀了!不仅战功赫赫,连为人处世都如此圆滑,连王鸣秘书长这种大人物的侄子,都能轻松结交!
周家,要发达了!
他周命,马上就要成为灵武市,不,是整个行省最顶尖的豪门家主了!
就在周命飘飘然,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
“轰隆!”
一声巨响!
宴会厅那本就被推开的鎏金大门,像是被一头史前巨兽给撞上,直接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轰得粉碎!
木屑纷飞,烟尘四起!
整个喧闹的大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踏着破碎的门板,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上扛着两颗璀璨夺目的将星!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但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滔天煞气,却比千军万马还要恐怖!
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都在他出现的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原本还一脸威严的王鸣,在看到来人肩上那两颗将星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东部战区,王龙将军!
他怎么会来这里?!
王龙那双布满血丝的虎目,如同扫描仪一般,冷冷地扫过全场。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高台之下,那个穿着崭新少校军服,此刻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周系身上。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杀意,轰然爆发!
王龙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周家?”
“庆功宴?”
“很好。”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那笑容,比恶鬼还要狰狞。
“老子今天,就给你们办一场真正的‘庆功宴’!”
他猛地抬起手指,直直地指向已经快要瘫软在地的周系。
“你,就是周系?”
周系那句问话,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却无人敢应,甚至无人敢喘一口大气。
那股自门口弥漫开来的煞气,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宾客们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手中的酒杯都在微微颤抖,更有甚者,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这是纯粹由杀戮堆积起来的气势!是在尸山血海中反复冲杀,才能磨砺出的恐怖威压!
“咕咚。”
贵宾席上,省督府秘书长王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冷汗涔涔。他身居高位,也曾见过不少军中大佬,但从未有一人,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窒息感。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仿佛有万千刀锋抵住了他的喉咙!
东部战区,王龙!那个以铁血手腕和赫赫战功闻名的活阎王!
他怎么会出现在灵武市?出现在周家的庆功宴上?
王鸣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身旁的侄子王章。王章此刻也收起了所有的纨绔之气,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作为武圣世家的子弟,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能清晰地感知到王龙身上那股力量的可怕。那不是单纯的境界高低,而是一种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搏杀后,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势”!
一种随时可以碾碎一切的,霸道绝伦的势!
“舅舅,这……”王章的声音有些干涩,“这周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王龙将军亲至?”
由不得他们不震惊!
王龙是什么人?东部战区的定海神神,肩扛两颗将星的封疆大吏!他跺一跺脚,整个东部行省都要抖三抖!
这样的人物,别说区区一个灵武市的周家,就算是省督亲至,都未必能请得动他!
可现在,他不仅来了,还是以如此震撼的方式登场!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周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敬畏和探究,重新落在了周系身上。
“我的天,难道周少爷的功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废话!没看到王龙将军都亲自来了吗?这绝对是天大的荣耀!”
“看来周家这次,是真的要一飞冲天,化为真龙了!”
听着周围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原本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周命,腰杆子又一点点地挺直了。
恐惧,在一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和虚荣所取代!
王龙将军!
他居然亲自来了!
周命的心脏砰砰狂跳,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