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湾子赵家庄,赵员外因为审问孙德胜没有收获,反而还耗费完精气神。
在夫人林氏和闺女的劝告下好不容易去休息。
天还没大亮,赵灵儿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吵醒,突然心里一惊,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就冲到了父亲的房间。
一看这场景,可把她吓坏了:赵员外躺在榻上,枕巾上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那青瓷碗里咳出来的血沫,看着让人揪心。
赵灵儿的妈,也就是林氏,坐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满脸的疲惫。
“爹这咳嗽声越来越厉害了……”赵灵儿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手去擦父亲嘴角的血,可那帕子刚擦上,又是一片血迹。赵灵儿看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跪在父亲床前,轻轻摸着赵员外蜡黄的脸,心里一阵阵发酸。
这时,小鱼正好冲了进来,看到三人立马低声下跪:“老爷、老夫人,小姐,奴婢小鱼,给老爷,老夫人和小姐请安”!
赵灵儿一边给赵员外抚胸顺气,一边问:“小小姐呢?”
小鱼没有回答赵灵儿话却又小跑到门口探头往外看,确定没有人后再把门关上。
三人看小鱼这做派肯定有事发生,一时间大家都憋着气,就连赵员外的咳嗽都暂停。
“小少爷回来了!咱们家麒麟少爷回来了”!
赵员外一激动半个身子探出床外,伸手试图拉小鱼离他近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小鱼赶紧小跑扶住赵员外身体,林氏吓一跳,刚才自己太激动,差点摔了老头子,赵灵儿也激动的忘记呼吸,慌忙也去扶老爷子,被赵员外拨开怕挡住视线,“小鱼,咳咳!你没有骗,咳咳咳,我们,咳咳咳咳,麒麟他真的,咳咳咳,真的回来了?”
“嗯!”小鱼肯定道!
母女两一阵慌乱,要给赵老爷擦嘴里流出的血,要关心小鱼的话,赵员外忙着咳嗽!
“小小姐让我悄悄回来送消息,少爷在寺庙和小小姐在一起,因为怕被人看到小少爷,又要有危险,所以还不能回家,等风头过后,在秘密送到这里来!”小鱼一口气小声说完。
一家三口惊喜到又哭又笑,林夫人双手合十嘴里不停感谢老天爷的保佑,赵灵儿最先冷静了下来,问起麒麟怎么回来的,身体怎么样,小鱼一一回答,当说道二皇子时,赵员外没有惊讶,显然是知道的。林氏吓的一屁股跌坐床边,脸色苍白,“事情这么大吗,我们一个小小的平民,没做什么呀!怎么就惹到二皇子了?”
赵灵儿问起恩人是谁,小鱼又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按照云娘编的剧情说经过,什么黑衣侠客,蒙面大盗都是恩人。
小鱼送完消息又要走才反应过来问赵员外怎么这样了?赵灵儿把赵员外审问孙德胜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让体内毒发的事说了,“这几天附近大夫都看过,没有进展,一日不如一日,小鱼,能不能想办法让麒麟和云娘偷偷回来一次,看看他们外公?”
“什么外公!一直是爷爷!当初是我们眼瞎心盲居然为了给那个畜生留面子,让自己孙子喊外公外婆!”林氏气愤道。
“对!转告云娘和麒麟下次喊我们爷爷奶奶,等老爷病好我们会公开宣布!”林氏继续。
小鱼儿赶紧告诉他们,这件事牵涉到二皇子,后面肯定还有动作,小小姐说,家里现在要加强防护,能不出去就不要出门,等事态发展,有可能太子动手了。
小鱼没有把二皇子下令要剁掉麒麟的手指的事说出来,怕老爷子听完后一激动就嗝屁了。
“假的赵麒麟和王妈妈不要动他们,以免打草惊蛇。”出门后又拐回来,差点独吞云娘话的小鱼立马又叮嘱。
小鱼来去奔跑,身体疲惫至极,但是精神不敢松懈,事关云娘,事情比天大,何况确实是天大的事,挺一挺就好了!
云娘这次刚闭上眼,就又看到鱼儿回来了,感慨这丫头体质真好,也不休息休息!
小鱼儿就又把赵员外病危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今天的嘴磨损太厉害,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云娘突然想起前世,隐世太医白鹤鸣和他夫人会来县城自家药铺“瑞草堂”买药材。算算时辰,这会儿,离午时出现还有时间,来得及!
“鱼儿!”云娘一拉住小鱼,帮我换上那件粉红衣裙,我要出门,你帮我在这里保护弟弟。
粉红色的裙子扫过地上的青砖,云娘已经冲出了门,发间的两只蝴蝶簪在晨光中一闪一闪的。
到了县城西街,“瑞草堂”飘出来的药香老远就能闻见。掌柜老刘正把一捆雪参递给白太医。
老掌柜就见一团粉红色的小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云娘的发髻松松垮垮的,绣鞋上还沾着晨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张爷爷好!”张掌柜笑呵呵的应答:“小小姐好!跑这么急干什么呀?”。
云娘看到白太医注意到自己了,赶紧回归四五岁孩子的乖巧摸样,恭恭敬敬的又给夫妻两见礼,乐的白太医哈哈哈大笑,直问:“谁家的孩子呀,这么可爱!”
白太医的夫人玉兰伸手还摸了下云娘的头发包,欢喜得很!没有控制好情绪,手就就把云娘小脸给捧在手里:“这小丫头长得真水灵!”她手指轻轻划过云娘耳垂上的珍珠坠子,眼神里透着股子羡慕,就就是自己梦中想要的孙女。
“自己那不争气的四个儿子,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也生一个这么可爱的乖孙女呢?”
白鹤鸣微微一笑,她轻轻拍了拍白玉兰的手背。
他转过头来,和蔼地问云娘:“小丫头,这家铺子是你家的?爷爷姓白,是个大夫,今天来买药材,还缺一点,能不能到你家看看有没有?”
云娘抬起头,那双眼睛又亮又急:“白爷爷,您是大夫呀?”
白鹤鸣点点头!
云娘:“我外公他……他咳血,快不行了,您能去救救他吗!”她眼眶一红,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看着又可怜又倔强。
白玉兰心疼得不行,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孩子,咱这就去。”
白鹤鸣仔细打量着云娘,心想着这孩子看着小,可那眼神里透出的聪明劲儿,可不是一般小孩能比的。
他心里着实喜欢这样有孝心懂事的孩子,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是啊,这五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们收拾好药材,急急忙忙就往下湾子赵家庄赶。一路上,云娘紧紧跟在白鹤鸣夫妇后面,眼睛里满是期待。她还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人跟踪。
到了地方,赵灵儿一听动静,赶紧跑出来迎接。看到白鹤鸣夫妇,皇宫里磨练出来的那个气质,赵灵儿一看就知道这回可能真的有希望了。
白鹤鸣二话不说,进屋就开始给赵员外检查。他把脉、看血迹,还问赵灵儿外公最近的情况。白玉兰在一边帮忙,还不忘安慰赵灵儿和云娘。
检查完,白鹤鸣皱起了眉头。这外公的病可不简单,毒素已经深入经脉了。
白鹤鸣心里有了些猜测,但还得再确认确认。他先给云娘外公开了些能缓解症状的药方,并用银针阻止毒素蔓延,赵员外的咳嗽明显好转,脸色逐渐回血,白太医怕他耗精气神,出外面屋子问赵灵儿解毒要用的药材,赵灵儿立马出门去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