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玄冥捋着白胡子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友体内两种截然不同的血脉之力正在冲突，老夫一眼就看出来了！”
姬烨右眼的赤瞳微微跳动：“前辈慧眼。”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玄冥拍着桌子，震得碗碟叮当作响，“都说别见外了。”他凑近姬烨，压低声音：“我们玄武族也是两种血脉的融合体——玄龟与灵蛇。”
王一刀正啃着一只大螃蟹，闻言抬起头：“就是穿了龟壳的灵蛇？”
“闭嘴吃你的！”玄小武一巴掌拍在王一刀背上，差点把他拍进盘子里。
玄冥不以为意，继续对姬烨道：“你这双血脉可不简单啊。右眼烛龙，左眼娲皇，都是上古至高血脉。”他咂咂嘴，“能活到现在没爆体而亡，已经是奇迹了。”
姬烨握紧酒杯：“可有解决之法？”
玄冥摇摇头，白胡子跟着一颤一颤：“难！难啊！我们玄武族花了上万年才让两种血脉和平共处。”他瞥见姬烨黯然的神色，突然又咧嘴一笑：“不过嘛...帮你缓解一下还是可以的。”
玄小武猛地抬头：“爹！你是说祖地的灵泉？”
“没错！”玄冥一拍桌子，“玄武潭！”
王一刀吐出蟹壳：“啥潭？”
“我们玄武族的圣地！”玄小武解释道，“潭底有上古玄武留下的本源之力，没准可以帮助姬烨平衡血脉。”
玄冥站起身，背着手踱步：“明日，玄武潭灵力最盛之时。”他转头对姬烨眨眨眼：“泡一泡，包你神清气爽！”
姬烨刚要道谢，突然想起什么：“前辈方才初见时盯着我看，是不是晚辈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玄冥笑眯眯的看着姬烨，“哈哈哈...老夫就是觉得小友骨骼清奇，万中无一，将来必成大器！”
姬烨盯着玄冥闪烁的眼神，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但看这架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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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后，玄冥独自步入幽静的书房。龟壳摩擦地面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他从暗格中取出一枚泛着青光的玉简，玉简表面刻着古老的星象图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太像了...”玄冥喃喃自语，指尖轻抚玉简上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灵力注入，玉简缓缓展开。一道模糊的虚影浮现，隐约可见一位面容清俊的男子，眉目间透着说不出的熟悉感。玄冥的瞳孔骤然收缩，却又在瞬间恢复平静。
“是你吗...”他低声呢喃，却又忍不住再次注入灵力。玉简中的画面流转，隐约可见远古时期的星象变化，四象轮转，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全貌。
玄冥的龟壳微微发颤，他猛地合上玉简，虚影消散在黑暗中。老龟仙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震惊、困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若真是...”他低声自语，却又突然止住，摇摇头将玉简小心藏回暗格，“反正交好总没错...”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玄冥站在窗前，望着客房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
黎明时分，晨雾笼罩着玄武岛。姬烨站在窗前，右眼的赤瞳在晨光中微微闪烁。他轻抚胸前的玉珏，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脉动。
“姬兄！”王一刀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该出发了！”
三人跟随玄冥穿过蜿蜒的山路，来到岛屿深处一处幽静的潭水边。潭水漆黑如墨，表面却泛着淡淡的青光，四周环绕着古老的石柱，上面刻满了龟蛇交缠的图腾。
“这就是玄武潭。”玄冥的声音突然变得庄重，“潭底沉睡着上古玄武留下的本源之力。”
王一刀探头看了看：“这水怎么黑乎乎的？能喝吗？”
玄小武翻了个白眼：“这是用来泡的，不是喝的！”
玄冥从龟壳中取出二枚青色丹药：“服下避水丹，可在潭底自由呼吸。”他特别看了姬烨一眼，“小友，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保持灵台清明。”
姬烨郑重点头，将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
“脱衣服吧。”玄冥突然说道。
“啊？”王一刀捂住胸口，“全脱？”
“废话！”玄冥瞪眼，“穿着衣服怎么吸收灵力？”
三人褪去外衣，步入潭中。冰凉的潭水让王一刀直打哆嗦：“嘶...这么凉...”
玄冥在岸边结印，潭底突然亮起复杂的纹路：“玄武秘法·阴阳调和！”
潭水开始缓慢旋转，却并未形成完美的太极图案。水面上的波纹杂乱无章，时而汇聚时而分散，仿佛两股力量在激烈角力。
姬烨站在潭心，右眼的赤瞳骤然迸发出刺目血光。水面在他右侧沸腾，蒸腾起血色雾气。而左眼的青瞳则泛起幽光，左侧潭水凝结出细密的冰晶。
“不对劲...”玄冥眉头紧锁，“两股力量在互相排斥。”
王一刀泡在潭边，冻得牙齿打颤：“这...姬兄这哪是调和...分明是打架...”
玄小武的龟壳浮在水面，焦急地划向姬烨：“姬烨！控制住力量！”
姬烨面容扭曲，右臂赤焰纹路暴涨，左臂青鳞密布。两股力量沿着他的脊柱激烈交锋，在皮肤表面形成蛛网般的裂痕。
“啊——！”一声痛呼，姬烨周身炸开一圈气浪。潭水被震得四散飞溅，露出底部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一半赤红如血，一半青幽似冰，彼此纠缠却始终无法相融。
玄冥脸色大变，双手快速结印：“玄武镇魂！定！”
潭底符文应声亮起，勉强将暴走的力量压制。但水面依然翻腾不休，形成一个个小型漩涡。
“看他的背！”王一刀突然喊道。
姬烨的脊柱处，隐约浮现出一道奇特的纹路——既非完整的龙纹，也非纯粹的蛇形，而是一种扭曲的、残缺的图腾。
玄冥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娲皇真骨？”
就在这时，姬烨胸前的玉珏突然浮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这光芒既不属赤焰也不属玄冰，而是一种纯净的乳白色。
潭水在这光芒照耀下，竟短暂地平静了一瞬。姬烨抓住机会，强行将两股力量引导向双臂。
潭水泛起微波，却迟迟未能形成完整的太极图案。姬烨站在潭心，右眼的赤瞳忽明忽暗，左眼的青瞳也闪烁不定。
“果然...”玄冥捋着胡须，“两股力量此消彼长，始终无法平衡。”
王一刀泡在潭边，冻得直哆嗦：“这...这水怎么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姬烨眉头紧锁，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拉锯战。右半身的赤焰之力突然暴涨，左半身的青鳞之力立刻被压制；待青鳞之力反扑时，赤焰又萎靡不振。
“就像两个人在抢地盘。”玄小武趴在龟壳上解释道，“你强我就弱，你弱我就强。”
玄冥突然拍手：“有了！”他从龟壳里掏出一个青玉葫芦，“既然无法调和，那就先让它们势均力敌！”
葫芦倾倒，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入潭中。霎时间，整潭清水化作碧色，散发出浓郁的灵力波动。
“这是...”
“千年玄龟精血！”玄冥笑道，“专补亏虚的一方。”
潭水开始分流，一股流向姬烨左侧，一股流向右侧。左侧的青鳞之力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灵力，渐渐充盈起来；右侧的赤焰之力则被潭水稍稍压制。
“妙啊！”玄小武拍手，“现在两边差不多强了！”
姬烨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原本此消彼长的两股力量，此刻竟达到了微妙的平衡。右眼的赤瞳与左眼的青瞳同时亮起，不再互相压制。
水面渐渐平静，映照出完整的倒影——一个双眼异色，却和谐统一的少年。
“记住这种感觉。”玄冥严肃道，“平衡不是调和，而是让两股力量各安其位。”
王一刀突然从水里冒出来：“那以后打架是不是能同时用两种力量了？”
“理论上是这样...”玄冥点头，“但还是要看现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