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的眼!”南姻在裴觊开口之前,厉声呵斥。
桂嬷嬷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姻。
皇宫之中,谁不给她脸面,南姻是明王妃不假,可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对她大呼小叫!
桂嬷嬷不理会南姻,只催促小芙儿:“小郡主,快点收拾收拾,离开这里。老奴之前不是交代过您了,不要什么人都跟,你看看你现在,都学坏了。回去,老奴一定如实禀告贤妃娘娘,让她对你约束教导!免得你,丢了燕王的脸,跟贤妃娘娘的脸!”
南姻走上前,将小芙儿完全挡在身后:“你把她交给南晴玥教导,居然连人都没有留一个在她身边。现在她躺在床上,才从鬼门关走出来,你一来就指责质问小芙儿,甚至没有问一句她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你这老奴婢,才真是丢人现眼!”
桂嬷嬷被南姻说得一时吐不出字来,许久,才反应过来:“什么鬼门关?你不要咒我家小郡主,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南侧妃用心教导我们小郡主,却被你如此诬赖,我家小郡主,绝不能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
说罢,就要强行上来,带走小芙儿。
小芙儿一着急,张口就要了桂嬷嬷一口。
桂嬷嬷大叫着后退,看着满手的血,刚要斥责小芙儿。
南姻立即上前,端了水给小芙儿漱口,严肃的道:“快漱口吐出来,血很脏的!”
小芙儿当然听。
这条命,都是南姻三番四次救回来的。
桂嬷嬷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气的指着南姻:“你!我家小郡主从前很乖很听话懂事,同你在一起几日,居然就如同市井泼妇。老奴这就去问问明王,怎么安安小郡主就只让南侧妃教,教得懂得是非,而我们小郡主,就故意让你接触,是不是想害我们小郡主!”
“桂嬷嬷,你听我说。”这会儿南姻在给小芙儿漱口,裴觊及时拦住桂嬷嬷,想要解释。
可是桂嬷嬷完全不听不听,推开裴觊就要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燕王遭此大难,你不护主,居然还向着别人。等我回禀贤妃娘娘,狠狠惩治你!”
“来人!”南姻忍不了了,看见武婢过来,她厉声道:“给我按住她,狠狠地掌她的嘴!”
桂嬷嬷被按住的那一刻,震惊到无以复加:“我可是贤妃娘娘的人,明王妃你也太大胆了,你怎么敢让人……啊!”
话都没有说完,巴掌就落在脸上了。
小芙儿一喜:“打得好!谁让你对阿姻姐姐不尊重!你这是想要折断我父王的活路!”
“往死里打!”南姻的脸色沉下:“在明王府这种地方,都没有能给我气受的奴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追到我面前来数落我,阴阳怪气地骂我?”
“小芙儿算是你的小主子,你也跟自己的小主子这么说话?简直不把战功赫赫,为国牺牲自我的燕王放在眼里。我今日打你教训你,是为燕王算是我皇亲,我为燕王鸣不平!你敢你就告到陛下那里,我倒是问问,欺凌燕王独女遗孤,是什么罪!”
桂嬷嬷的牙齿被打落下来。
嘴里的血淌了一地。
她疼得冒眼泪,转脸看向裴觊:“裴觊,你……”
裴觊冷了脸:“我可以作证,你的确犯上,我家主子生死未卜,你就欺凌他的独女,我身为主子坐下第一人,绝不答应!”
“狠狠地打!”南姻厉声呵斥。
武婢半点不留情,每一巴掌落下去,都用尽全力。
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小芙儿看着桂嬷嬷的头都肿了起来,吓得急忙拉住南姻:“阿姻姐姐,算了,万一把她打死了怎么办,你是要担负责任的。”
南姻颔首示意武婢停下:“把人送马车里。”
桂嬷嬷老命都被打没了,走之前,她满眼的恨意看了南姻一眼。
打她的脸,就是打贤妃的脸!
等会儿回宫,她一定要把此事,告知贤妃娘娘,让贤妃娘娘问明王要个说法!
明王不喜南姻,她动手管别府的事,还闹得这样厉害,南姻不会得好!
裴觊一眼便知桂嬷嬷的注意,也有些焦心南姻太冲动。
刚要开口,就听南姻道:“裴觊,你走一趟,把她直接送去太上皇那,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太上皇。太上皇最看重燕王,她势必会重罚这个桂嬷嬷。到时候,贤妃也得受罚!南晴玥这样对小芙儿,更要被重罚!”
收拾这个桂嬷嬷出气只是顺便,收拾贤妃,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裴觊眼前一亮,大赞南姻:“我一定去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
小芙儿撇了撇嘴,又有点想哭。
南姻一把搂过小芙儿:“哭吧。”
“父王走之后,第一次有人为我撑腰。”小芙儿红着眼睛,冲着南姻竖起一根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南姻心中一酸,拍了拍小芙儿的后背:“我会请太上皇让我照看你几天,直到你完全康复,再把你送回燕王府。”
“你能治好我父王吗?”小芙儿问。
南姻不太敢保证了。
因为那种“极药”到底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此时,只抬手轻轻抚摸小芙儿的脸,眼底压着异样,笑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好吗?”
“谢谢!”小芙儿抽噎了两声,抱住南姻。
南姻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弄疼你了?”小芙儿着急地看着南姻。
南姻走到床榻边,拉开衣服,就看见腰侧乌青一片。
“怎么会这样?”小芙儿忍不住红了眼:“你可是明王妃啊,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南姻有些体力不支。
可看见这伤,还是被霍鄞州的狠心震撼到。
她腿上,还有手腕上,都是被他踢下马车时擦破的伤。
“没事。”南姻摸了摸小芙儿的头,拿出跌打损伤的喷雾,喷在自己腰侧的伤上。
之前肋骨断了,现在还没有好全,还固定着绷带。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南姻总觉得好似从霍鄞州给她喂了药之后,她就总是晕得厉害。
医祖救她,送她来时,说她脉搏有异样,他晚一点会来给她看。
这会儿强撑着起身,想要去问问医祖来了没有,整个人忽然就摔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抱起自己。
是……霍鄞州?